“但是如果候大將軍真的發配，那些勳賈貴胄落井下石你管不了對嗎？”李長思的聲音帶著一些尖銳。他可以肯定的說，盧國公程家要是沒落了，隻要李家沒沒落，那麼李家就是程家的後盾。別說是勳賈貴胄了，就特麼皇子欺負都不好使。
“長思，你不懂，很多事你都不懂。我能做的有限。”老牛輕輕一拍李長思的小腦瓜，“牛叔叔也不能越線。”
李長思聽完，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但是……”牛進達鏗鏘有力的說道，“在線內的事情，隻要涉及到侯家，涉及到我這些老兄弟的，老夫都管。線外的需要你和程懷亮。”
“牛叔叔，有您這一句話就夠了。”李長思對著牛進達深施一禮，“牛叔叔，不管候大將軍日後如何，小侄和懷亮都會記得您今天的話，小侄和懷亮都在看著，如果所言是虛……”
還不等李長思說完，牛進達對著李長思就是一大腳丫子，“小王八羔子，你和程家的雜碎還敢質疑老夫，威脅起老夫來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在營帳外，一個滿身盔甲的男人，眼睛帶著淚花，手一直在營帳的門簾上，想掀開卻一直沒掀開，直到牛進達發飆之後，這個男人笑了，似乎不管李世民的懲罰如何，他都可以安心了，這個男人就是侯君集。
以前他不相信這些開國的老將，一直以來，侯君集都覺得自己很孤單，
他不相信程懷亮和李長思，一直以來他都遊離在武將和文官之間，現在他似乎看清了，程懷亮、李長思、一眾老將才是一股清流，他的安心隻針對於武將隻針對於程懷亮和李長思。
現在的侯君集也開始羨慕起衛國公李靖和盧國公程知節了，李靖閉門謝客，其實就是讓帝王放心，手裏攥著兵權始終不是好事。至於程知節這個二杆子，拎著斧子到處惹是生非，胡攪蠻纏不講理，能動手盡量不吵吵，不也是一種明哲保身的做法嗎？
再想想自己那個倒黴女婿，東宮千牛賀蘭楚石，這就是個缺貨。在看看程懷亮，人家看上的女人居然是李銀環。
那麼問題來了，李世民明知道李銀環和程懷亮的事情，為什麼非要把李銀環賜婚呢？
賜婚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太子妃，李世民這人是說到做到的主，既然賜婚就一定會抓緊辦事。李銀環在青州剿匪的時候，這樁婚事就能辦了，現在李銀環人都在鬆洲了，婚事還沒辦，就這麼托著……
侯君集覺得這個事情裏麵應該還摻雜著別的事情。程懷亮會不會造反？絕對不會，這點侯君集深信不疑。哪怕是李世民真的讓李銀環下嫁李承乾，程懷亮也不會造反。隻是……侯君集似乎想到了一點頭緒，他是聽說過的，程懷亮當著李泰的麵就說了，李承乾沒有娶李銀環的命。那麼這句話可不可以換個方式來解釋，那就是李承乾這個太子之位根本就做不長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