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行軍裝備……”李長思琢磨了一下，“具體的我不知道，我估摸著最起碼也要三五萬貫吧。你們是沒看到他們的裝備，要是你們幾位叔叔看到了洮州守軍的裝備，我敢肯定，牛叔叔、侯叔叔你倆絕對比程伯伯那老流氓都跑快，第一個衝上去搶。”
“不要臉的東西，怎麼說話呢？”牛進達狠狠瞪了李長思一眼。
“能養起這樣的兵馬……陛下還不怪罪，我相信程懷亮的九千兵馬足矣匹敵敵人數萬精兵。”一直沒說話的薛萬鈞突然說話了。在他的心裏也盤算好了，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哥哥薛萬徹。似乎，朝堂變得不再安分了，尤其是程懷亮似乎和晉王李治、晉陽公主小兕子走的特別近，最重要的是和太子李承乾鬧翻了，和李泰的感覺也不怎麼樣。這似乎是一個信號。
“程懷亮現在在哪？”侯君集半眯著眼睛看著李長思。
“我來的時候在洮州迎接懷仁縣公，現在……應該在鬆洲吧，我來的之前聽他說過，別人可以不送祿東讚，他必須要送祿東讚風風光光的回吐蕃。”
得，又是一個坑，等著祿東讚跳呢。三個大將軍心照不宣，程懷亮這犢子是什麼人他們最清楚，說是送祿東讚，背地裏不知要又下什麼套了。
侯君集這時候和牛進達對望了一眼，牛進達的眼睛裏帶著一點苦澀，侯君集也是一樣。幾乎在轉瞬之間，兩個人似乎讀懂了對方，侯君集輕輕用手指敲敲桌子，牛進達對著侯君集點點頭。
最終，牛進達和薛萬鈞領了軍令，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侯君集單獨留下了牛進達，直接把自己的兵符和印信都交給了牛進達。
“兄弟，你這是？”
“屠城了不是什麼好事，程家的小娃給我一句忠告。”侯君集歎了一口氣，“兵符印信你帶著，不管吐穀渾能不能打下來，帶著兵馬回京複命。我會提前一步回去，找陛下請罪。如果請罪還帶著兵符印信……不是很好。”
“誰特麼不是屠城之輩？”牛進達一拍桌子，“遠的不說，就說說長孫無忌、李靖、李績、程知節、尉遲敬德還有秦叔寶，那個沒屠過城？屁大點事。侯君集，老子雖然總是不待見你，可也敬你是條漢子，怎麼這點屁事就要去請罪？”
“必須去請罪，很多事不能明說，等你回京就知道了。”侯君集輕輕一拍牛進達的肩膀，“陛下說得對啊，咱們都老了。”
牛進達不明所以，可侯君集這句咱們都老了，卻讓牛進達有些不服，誰特麼老了？在侯君集的一再要求之下，牛進達無奈的收下了兵符和印信。他一直在琢磨，程懷亮到底和侯君集說了什麼，能讓侯君集下了這麼大的決心去請罪。
如果李世民真的降罪，侯君集至少要發配邊疆五年，侯家在長安城的地位算是一夜之間就會崩塌殆盡，那些侯君集不待見的人，也一定會落井下石，到時候侯家絕對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