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南憶夕的話,張楚楚眼中流露出震驚,她過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尖聲質問道,“你瘋了麼?”
“廢皇後何處此言?”南憶夕紅唇輕勾,眸中盡是譏誚,絲毫不避諱的看向張楚楚。
“你,你居然……妄想稱帝?”似是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張楚楚瞪著眼睛看著南憶夕,顫抖著問道。
聽到張楚楚的話,南憶夕緩緩從軟榻上坐起來,高雅無比的一步步走到南憶夕的麵前,眼中帶著意味不明的寒芒,唇角笑意張揚,不屑道,“妄想麼?我可不這麼認為!”
“可是你是女子啊!這是你的命!”張楚楚仍是不可置信的說道,在她看來女子稱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古以來,女子入朝為官都是不可能的,更別說是妄想稱帝了。能夠坐到皇後的位置,已經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殊榮了。
南憶夕對於張楚楚眸中的震驚很是不屑,她懶懶的看著張楚楚,眸中帶著狂傲與不羈,一字字鏗鏘有力的說道,“命麼?嗬,那不過是弱者的借口罷了!我早就已經不相信所謂的命!我的命隻能由我來決定!”
許是被南憶夕的氣勢所震懾,張楚楚竟是許久沒有反應過來。沉默了片刻,她才抬眸去打量南憶夕,南憶夕似笑非笑的眸中含著高深莫測的光澤,仿佛是天邊的雲朵一般變幻莫測,讓人難以捉摸。
張楚楚現在擔心的不是南憶夕要不要稱帝的事情,而是南憶夕今日叫她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南憶夕不是恨透了她麼?為何今日又要賞賜她衣服,又要接她出冷宮呢?
想到這裏,張楚楚露出一抹慈愛的表情,對南憶夕說道,“憶夕啊,母後這麼驚訝也是擔心你啊,女子稱帝可是曆來沒有的,你真的有把握麼?”
南憶夕自然明白張楚楚這番話不過是在試探她,好決定她接下來該怎麼做,不過她也不介意告訴張楚楚,因為不管她怎麼做,結果都不會改變。
唇角勾起一抹冷厲的笑容,一字字帶著恨意說道,“若是沒把握,本座又怎麼會把廢皇後接出冷宮來看戲呢?嗬,你不必想著討好本座,本座之所以接你出來,隻是要你親眼看著本座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帝位而已!”
張楚楚被南憶夕話中的強大自信所震懾,她眸色複雜的看著南憶夕,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從下舍棄的女兒竟然會有如今這番作為。
她真的會登上那九五之尊的皇位麼?原本她是死也不會相信女子稱帝的,可是看著南憶夕黑眸中的運籌帷幄,她卻覺得南憶夕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麼等到南憶夕登上帝位之後,等待她的又是什麼呢?正如南憶夕所說,她將她接出冷宮,就是為了要她親眼看到她登上帝位,知道她當年舍棄這個女兒是多麼錯誤的決定。
給她換上華貴的衣服,接她出冷宮,不過都是要她空歡喜一場,隻有從期待中發現絕望,那才是最最透徹的打擊。
南憶夕看著張楚楚臉上神情的變化,唇角勾起一抹笑,悠悠說道,“對了,南武剛才服下了墳骨,現在不知道死了沒有,廢皇後有沒有興趣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