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武看到南憶夕的動作,卻是整個人僵硬在那裏,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如紙,他驚怒交加的看著南憶夕,一時之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南憶夕此刻已經放下了酒壺,饒有興致的看著南武,漂亮的眼眸裏麵帶著點點濃黑,如同隱沒在黑暗中的匕首一般,隨時可以在不聲不響中取人性命。她的唇角勾著妖嬈而淩厲的笑容,語聲慵懶,尾音綿綿,“酒也是好酒。隻是加了墳骨,可就毀了這好酒了。”
聽到南憶夕的話,南武臉上最後的鎮定也徹底崩潰,瞳孔緊緊一縮,南武下意識的站起來後退了一步,也不知是驚訝還是害怕,顫抖的指著南憶夕問道,“你。你怎麼會知道……”
微微揚起下巴,臉上依舊是風華絕代的笑容,南憶夕仿佛是在欣賞著南武驚慌失措的樣子一般,她一步步走到南武的麵前,挑著妖嬈的笑容問道,“我怎麼會知道酒中的毒是墳骨,還是我怎麼會知道這酒壺的機關?”
烏黑的眸子裏麵泛開一絲徹骨的恨意,南憶夕唇角的笑容也越發的冷厲,她的紅衣在空中翻飛,有著一種詭譎的冷意,絲絲入扣,如同那無間地獄的殺氣一般,一點點充斥著整座乾清宮。
南武被南憶夕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殺意所震懾,竟連看向南憶夕眼睛的勇氣都沒有,他聽到南憶夕綿綿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那麼輕柔卻又夾雜著冷意,“魔宮四年刀口舔血的生活,被下毒是再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若是連毒都分辨不出來,我何以坐上這魔宮宮主的位置。”
南武忽然覺得自己的脖子被一隻冰涼無比的手給緊緊攥住,他的眼珠微微凸出,驚恐無比的看向南憶夕,卻看到了她深邃眼眸中的恨意和譏諷,她紅唇妖嬈,一字字繼續說道,“至於這酒壺的機關,難道皇上不知道這正是從魔宮流傳出來的麼?而這機關的設計者,就是本座!”
看著南武臉上驚恐的表情,南憶夕唇角的笑容更勝。這可不就是因果循環麼?南武竟想要用她設計的東西來對付她,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南武開始拚命的掙紮,他伸手想要扳開南憶夕的手,可是卻不能撼動南憶夕的手分毫,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才發覺這絕美容顏中徹骨的恨意和殺氣。
他怎麼會傻到覺得可以殺了南憶夕呢?她根本就是修羅一般的存在啊,曾經被她掐住脖子生死一線,南武這一次感覺到,死亡仿佛離他又進了一步,因為南憶夕看著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著一具屍體。
手指一點一點的收緊,饒有興致的看著南武的臉色一變再變,想要說話卻說不出的樣子,南憶夕眼中閃過一絲譏誚,緩緩鬆開了手,將南武扔到了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南武。
南武乍一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連忙貪婪的深吸了好幾口。他抬眸看了南憶夕一眼,仿佛看到了鬼一般,不顧形象的在地上連連爬了好幾步,好像離開南憶夕遠一點就會安全一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