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流光聞言,隻是怔怔的看著南憶夕的背影。她永遠都是這樣的與眾不同。倔強的讓人心疼。
南憶夕回到自己的寢宮,懶懶的依靠在軟榻上。麵前的香爐氤氳出一層層霧氣,使得她絕美的容顏在霧氣中顯得有幾分不真實,也隻有在這樣的片刻,才能過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疲憊。
“宮主,姑爺的信。”小雪手裏麵捏著納蘭辰逸飛鴿傳書送來的信,看著南憶夕靠在軟榻上的身影,語氣也不由放柔了。
聽到小雪的話,南憶夕豁然睜開眼眸,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坐直了身子接過小雪手中的信,上好的信紙上字跡娟秀,“想做什麼就做。一切有我。”
短短一句話,卻一字字直抵南憶夕的心扉。雖然他和她遠隔千裏,但透過這些字,她仿佛能夠感覺到他摟著她的肩膀給她力量。好像所有的擔憂和煩惱因著他這句話都減輕了不少,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還有他。
有人陪著做依靠的感覺,原來這麼好。
小心翼翼的將書信珍藏在袖子裏麵,南憶夕勾起絕美的笑容,對小雪說道,“替我梳洗一下。馬上我要去赴宴。”
妝成。南憶夕望著銅鏡中的自己,烏黑的秀發被高高盤起,上麵簪著名貴的鳳釵,發出五彩斑斕的光澤,高貴雍容中又透著絲絲的邪魅,眼角也掃了淺紅色的眼妝,看起來平添了幾分妖嬈。
對著鏡子涼薄一笑,南憶夕便獨自向著乾清宮走去。她每一步都走得極盡妖嬈,仿佛有血色的曼陀羅花在她腳下綻放。
乾清宮之內,南武臉色陰鷙的坐在桌子麵前,看著滿桌子的山珍海味,眼中帶著濃濃的狠勁。南憶夕的手已經伸入了朝堂之中,讓他不得不思量她留在南海的目的。
就算他不願意承認,他卻也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那就是他一次次的被南憶夕玩弄於鼓掌之間。他根本不是南憶夕的對手。既然如此,那他也隻有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南憶夕,永絕後患!
南憶夕一入乾清宮便看到了南武臉上陰沉的殺意,但是當南武抬眸看她的時候,那殺意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溫柔無比的笑容,“憶夕來了啊,快過來坐吧,父皇許久都不曾和你一起吃飯了呢。”
南憶夕冷冷的瞥過南武的臉,緩緩走到南武的麵前,卻並沒有坐下,而是以長長的護甲挑起桌上的一疊肉,湊在鼻子前聞了聞,悠悠笑道,“這菜倒是好菜。”
南武看著南憶夕的一係列動作,有些不明所以,他心虛的觀察著南憶夕的表情,難道說南憶夕已經察覺了他的意圖麼?
可是看南憶夕神色淡然,分明不像是已經起了戒備之心的樣子,南武的眉頭不由蹙得更緊,臉上堆砌起虛偽的笑容,對南憶夕說道,“這自然是好菜了。是父皇特地吩咐禦膳房做的,憶夕快坐下吃吧。”
南憶夕卻仿佛根本不在乎南武在說什麼,隻是伸手拿起了酒壺,湊到鼻子麵前聞了聞,眼中滑過一絲精光,伸出纖細如玉的手指,在酒壺蓋子上微微轉了轉,又湊近聞了聞,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