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到南憶夕落落大方走到大殿上的氣度,不禁都為之心折,而南武也是被南憶夕睥睨天下的眼神看得一愣,過了片刻才問道,“憶夕啊,雖然父皇很舍得不你,可是出嫁從夫,這納蘭辰逸都走了四五日了,你怎麼還留在南海呢?新婚燕爾的,父皇實在不忍心你們兩地分離啊。”
“嗬,皇上的意思是要本座離開南海麼?”南憶夕聽到南武的話,眸中閃過一道細碎的寒芒,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一字字說道,“辰逸曾說過,本座留在南海一日,他便不會進攻南海。隻要本座一走,東臨的大軍立刻就會揮軍直入。若是皇上希望本座離開,本座明日便走!”
南武一聽到南憶夕這話,臉色立刻變了變。難怪這幾日東臨的大軍隻是盤踞在邊城卻沒有再有進攻的趨勢,原來是納蘭辰逸為了南憶夕而停止了進攻。他倒是沒有想到納蘭辰逸一個啞巴皇子竟然能夠有此能耐,如此說來,就算南憶夕真的有所圖謀,他也不能趕南憶夕離開了。
就算依靠南憶夕來拖住東臨的軍隊不是長久之計,至少能夠拖上一日是一日。想到這裏,南武立刻堆砌起了虛偽的笑容,對南憶夕說道,“父皇怎麼會趕憶夕走呢,憶夕想留多久便留多久。”
南憶夕聞言,隻是不屑的看了南武一眼,回過身來,眼神銳利的掃視過滿朝文武。滿朝文武都被南憶夕犀利的眼神看的一愣,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夠有這樣的眼神,明明是那麼的漫不經心,卻好像一眼看進了人的心底,讓人不自覺的產生一種臣服的衝動。
薄唇輕啟,南憶夕對著滿朝文武笑著說道,“憶夕雖是一介女流,卻也不忍我南海子民飽受戰火之苦,因此才選擇留在南海,以拖延東臨的軍隊。相信諸位大人也和憶夕一樣,一切以南海百姓為先吧?”
滿朝文武聽了南憶夕這話,有人心中感動,有人心中疑惑,但不管如何,他們都是連連稱是。而南憶夕隻是勾著高深莫測的笑容,眸光中隱隱有著精光。
這些官員口口聲聲以百姓為先,卻不見他們為南海的百姓做過什麼。他們擔心的不過是他們自己的身家性命和仕途吧。不過她並不在乎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她要的隻是樹立威信,並且得到他們這一句承諾,為她日後的籌謀做鋪墊。
“能都各位大人讚同,憶夕就放心了。”南憶夕唇角勾起一抹溫和卻不失威嚴的笑容,她的神情肅穆,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卻偏偏又自有一股邪魅妖嬈的韻味,她笑著說道,“若是憶夕日後做了什麼不妥的事情,也請各位大人海涵,憶夕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南海而已。”
眾位官員自然不知道南憶夕葫蘆裏麵賣的是什麼藥,隻是對南憶夕突然的客氣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是一向不屑於與他們打交道麼,怎麼如今這麼客氣?不過既然她都這麼說了,他們自然也是連連應下。
別說南憶夕說的句句在理,他們根本無從反駁,就說南憶夕就算真的是不講道理,他們除了背後議論她兩句,也是奈何不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