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更加令南武震驚的,卻不是納蘭辰逸的氣勢,而是納蘭辰逸的樣貌。驚為天人的絕代姿容,縱然有著獨屬於男子的英氣,可是卻還是叫他想起了一張令他魂牽夢縈的臉。
東臨十一皇子納蘭辰逸——東臨皇帝的寵妃月貴妃所生的唯一子嗣。
月貴妃,他竟一直沒有想到,月貴妃就是他的玥兒。當年他將慕容玥送給東臨皇帝,心裏麵也是極為痛苦和不舍的,可是形勢容不得他再反悔,他也一直沒有去打聽關於慕容玥的事情,隻知道她突然病逝了。
直到剛才他看到納蘭辰逸的樣子,他才知道原來納蘭辰逸的生母月貴妃就是慕容玥,就是他這一生唯一深愛過的女人,而他的女兒,居然嫁給了玥兒的兒子,這是不是上天要他來償還他欠玥兒的?
望著納蘭辰逸和南憶夕的隊伍漸行漸遠,南武的眼中第一次出現了一絲真心的祝福。這一場婚姻,他是在算計,可是當他知道納蘭辰逸的身份的時候,他卻有著一絲希望,希望他和玥兒未完的愛情可以延續。
轎子出了帝都便換上了馬車,馬車四周包裹著一層紅綢,看起來張揚而華貴。
馬車內部極大,可以擺上兩個軟榻,一方桌子,裏麵琴棋筆墨也是樣樣俱全。完全可以趕得上一個高檔的客棧住房的布置了。
馬車行駛的不緊不慢,也極為平穩,南憶夕坐在馬車裏麵,悠然自得的靠在軟榻上麵,閉著眼睛,似乎正在小憩。
忽然,馬車微微停下,南憶夕也未曾睜開眼眸,便感覺到似是有人進了馬車,她的唇角不自覺的漾開一抹淺淺的笑容,卻仍是裝作在小憩。
“憶夕都不瞧瞧是誰進了馬車麼?”納蘭辰逸看到南憶夕閉著眼睛,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一副安然自得的樣子,不由伸手刮了刮南憶夕的鼻子,帶著幾分戲謔說道。
南憶夕被納蘭辰逸刮了刮鼻子,才懶懶的睜開了眼睛,烏黑的眸子裏麵帶著幾分慵懶,她從軟榻上將身子坐直了一些,笑著看向納蘭辰逸,似是滿不在乎的說道,“你在前麵護著,除了你,還有誰能進來?”
再說,她若是連是他進來了都感覺不到,那她也就妄談愛他了。
“那倒是要謝謝憶夕的信任了。”納蘭辰逸緩緩靠在軟榻上,一副慵懶愜意的模樣。
南憶夕挑眉看向納蘭辰逸,他的臉色許是因為故意裝飾的緣故,有著極不正常的蒼白,他的睫毛長長的垂落,靠在軟榻上閉著眼睛的模樣,看起來如同上等的瓷器一般,精致而且易碎。
看到納蘭辰逸憔悴病態的模樣,南憶夕的心不由一緊,有一股心疼湧上了心頭,她蹙了蹙眉頭,對納蘭辰逸說道,“你這憔悴的樣子我真是看不慣,左右這幾日都要呆在馬車裏麵,快把臉上的東西洗了吧。”
“憶夕這是在心疼我麼?”納蘭辰逸挑了挑眉毛,烏黑如墨的眸子裏麵含著幾分複雜的情愫,修長的眉毛微微蹙著,抿唇溫雅的問道。
南憶夕瞧著納蘭辰逸的樣子,若是不知道他並非身體孱弱,她怕是也要被他騙了過去,以為他的身子真是孱弱不堪呢,唇角勾起一抹笑,南憶夕伸手去摸納蘭辰逸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