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明成在我認識他之前就已經生活在這裏了,姐姐為什麼還有用**兩個字來侮辱我呢?”我反問著她。
“你這個可惡的第三者!”她捂住臉大哭。那哭聲淒婉酸楚。
“對不起,姐姐,”我滿懷愧疚地走上前,“明成說過離開我他活不下去的,我也一樣,如果明成不在我身邊,我不敢想象自己會是什麼模樣……”
“為了不讓我們三個人都這麼痛苦,隻有一個辦法……”她突然語氣陰森冷然看向我。
“什麼辦法?”我忙問。
“就是你去死!”她兩手猛地推向我!
隨著她的叫聲我覺得自己一下子懸空了……
“白衣!”我聽到了遠處明成那撕心裂肺地呼喚聲。
我開始在草叢中滾動著。
不知過了多久,“白衣!白衣!”我在朦朧中睜開雙眼的時候,看到的是明成那慘白的臉色,絕望的眼神和那抖動的嘴唇……
“明成……”我叫著他的名字,此時我才知道自己最恐懼的是什麼,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明成的不在。看到了明成,我的心一下子安靜下來。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天空好藍,我和明成騎著白馬在草原上奔馳著。
“媽媽!”我聽到一聲呼喚,一匹紅馬從後麵趕了上來,原來是東兒!
“雪杉!”天邊的雲上有人在招手。
“爸爸!”我叫著奔向他。
此時天空下起雨來,雨點打在我的臉上熱乎乎的。
一股濃烈的草藥味直刺我的鼻子。
“白衣……”有人呼喚著我。
睜開眼,明成的淚正在滴落……
自己原來已經躺在了醫院裏。
“對不起,明成,”看到他的淚我的心好痛,“你是從不流淚的,但是我卻……”我想伸出手去為他擦拭掉淚水,卻動彈不得。
“白衣是我不好,是我累你成這樣的!”明成內疚地抓住我的手痛不欲生……
“白衣的頭發太好了,又黑又亮。”早晨明成用梳子慢慢地給我梳著頭發。
我無語,躺在那裏呆望著屋頂。我已從別人的對話中知道原來不單是自己受了傷,而且還丟掉了自己腹中的寶寶。那是我和他夢寐以求的未來生活中的一分子。明成一直沒有和我提起。我知道他是怕我受不了,但是卻偏偏被我知曉了。我極力裝作並不知道的模樣,我不想讓他更愧疚更難過地去麵對我。但是這種偽裝真如千把鋼刀割在我的身上。我們兩個為了對方都在努力的忍著……
天已經開始轉涼,我光著腳走在鬆軟的沙灘上.夕陽下河水泛著冷色.
我躺了下來,半睜著眼簾望著太高的藍天.
鳥兒你在哪裏?我說.寂靜中我聽到了一聲歎息.
“白衣……”他悄然來到我身邊,帶著些許涼意,“我每時每刻都想著去保護你,但我都做了些什麼啊!讓你受到這樣的傷害……白衣,你還能原諒我嗎?”他俯下身子,我看到了一雙目光淩亂找不到終點的眼睛,“白衣,你……還會要我嗎?”他小心地問。
他變了,以前沉穩、練達的他此時象個犯了錯誤等待懲罰的心慌的孩子……
我的眼睛發酸,伸手觸摸著他的臉頰:“你是我的英雄,你要我到哪裏去呢?”
“白衣!”他抓住我的手貼在臉上,淚花閃爍。
他離不開我,我亦離不開他,彼此相依,誰能割舍?怎能割舍?!
我的身子在明成無微不至的細心嗬護下很快就恢複了。
但是想起那恐怖的一幕我仍不能平靜,不愛說話,每天除了睡覺便是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