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是怎麼知道他會從這裏跑路的?”艾草尾隨裴欽德往前竄去,很好奇地低聲追問了起來。
“嘿嘿,好歹我也在這裏跟了他幾天了,其實蕭柯楠他們那幫人盯上姓張的之前我已經打算從他這裏下手了。”裴欽德老神在在地笑了笑,在黑夜中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跟艾草有得一拚。
“嗯?”艾草驚訝地挑了挑眉頭,對裴欽德暗中留的這一手很是愕然。在她眼裏裴欽德永遠是那種悶不做聲埋頭苦幹沒有多少才華閃光點的老實人,沒想到他竟然在蕭柯楠麵前也留了一手。這算不算是蕭柯楠一直在教導她的凡事留三分的道理呢?
艾草的思維開始有些跳躍,就在兩人淌著深沒膝蓋的野草摸黑往前走著的時候裴欽德腳步一滯,艾草一時刹不住車往他的後背撞了個結實。
“噓!碼頭那邊有人過來!”裴欽德言簡意賅,隨即拉著艾草半蹲著身體在野草從中彎腰前行,慢慢地離開張文頌落水的地方。
碼頭方向急匆匆地跑過來一幫人馬,沿著海岸進行了一番嚴密的搜查,頭頂上的強光燈打破了夜色的平靜,在漆黑的夜幕中留下一道道亮光的劃痕。
“他的車就停在外麵,人應該走不遠。”有人分析著,聲音也越來越靠近。
“不會是搶先一步跑了吧?這裏烏漆墨黑的,哪有人啊?”又有人開口了,聲音在海風陣陣中傳出不遠的範圍,不過足以讓人聽清楚他聲音裏的煩躁不安。
“這裏有情況!”不一會兒功夫岩石邊有人大聲嚷嚷了起來,接著是一連串的腳步聲朝出事的海邊小跑了過去。
“是張文頌!快把他撈起來,大小姐等著呢……”海邊一片雜亂無章,有人嚷嚷著,有人來回地跑動著,有人還回去將小汽車開了過來。很快有人從海水裏拖起一個男人,正是從岩石上一頭砸下去的張文頌。
躲在小樹林黑暗中的艾草和裴欽德看著薑家一幫打手將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張文頌拖上車,然後一行眾人快速地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外。
“他們走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裴欽德拉了拉艾草的衣角,低聲提醒她一句。
“沒想到薑家的反應還可以,也不算慢了。”艾草摸了摸臉龐,上麵黏黏糊糊的,都是被海風吹來的水汽和鹽分鬧的,有些不舒服。
“姓張的到底是替誰幹活的?又為什麼要半夜逃命?”雖然張文頌是裴欽德派人盯緊的,可是能盯住人家的行蹤卻無法看透人家的心思,直到現在裴欽德還是百思不得其解,根本就弄不清楚張文頌的這一係列動作到底算不算是不作不死。
“不管是替誰幹活,這一次薑家都不會繞過他的。你說這裏麵到底有多少錢呢?既然要跑路,他肯定要帶一部分現金的,嘿嘿,要是帶少了,老子還真是必須鄙視他……”艾草一邊說著,一邊在張文頌留下來的手提包上麵摸索了起來。
“回去再看吧!”裴欽德打斷艾草的獨子意YY淫,拎起手提包往不遠處角落裏停放的黑色小汽車走了過去。
“咱們要不要打個賭,就賭這個箱子裏的錢到底有多少,好不好?”對於今天晚上的收獲,艾草還是覺得挺滿意的。如果她知道財會總監辦公室裏那個保險櫃是跟牆壁後麵的高壓電線連接,不被電死也要被電傻的話,艾草肯定不會就此放過那個跳下海水想要找回自己最後身家的張文頌的,更不會如此輕鬆地跟裴欽德開玩笑的。
“我跟你賭!”
就在裴欽德和艾草兩人快要走到小車旁的時候一道低沉而又熟悉的嗓音在他們耳邊響起,艾草定睛一看,很快就鎖定不遠處小路旁的一個熟悉身影。
“你來幹什麼?”第一眼看到蕭柯楠的時候艾草心裏的怒火就忍不住啪啦啪啦地燃燒起來。如果不是這家夥一直在身邊對她還算不錯的話,艾草甚至都有了懷疑他就是和張文頌串通一氣準備置她於死地的那個內鬼。可是轉念一想蕭柯楠今天晚上也跟她一樣差點就成了薑家的甕中之鱉了,艾草心裏的怒氣才消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