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魚這麼說,吳素和老鯨方才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若真在狼狽逃命中突遇石坑,前有天塹後有追兵,還真是走投無路了。
“三生甲士究竟是什麼?為何我從未聽到過?”吳素又問。
“一世為人;一世作石;一世化甲;所謂三生甲士,就是取三生三世之輪回,由墓主最忠心可靠的衛士獻祭製成,世代守護王陵。”
老鯨聽得直嘬牙花子,“那這貨還是不是人?老子們直喘氣,它他媽也不知道累!”
“我哪裏知道它還算不算人,這等陰術邪術都是遊離於華夏文明之外的夷狄外族所創,就如通靈之體一般,都是隻見於典籍——”王魚順嘴一說,卻馬上醒悟過來,閉嘴之後看向吳素,果然見她神情哀痛。
她的忠仆張讓餘便是通靈之體,可惜遇到了三大凶煞中的子母凶煞,最終讓此等奇遇之人也難逃一劫。
王魚後悔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吳素卻是極有主見的人,臉上悲痛一閃而逝,便主動開口將此節輕輕揭過。
“恐怕你也不知那三生甲士的弱點是什麼,咱們如何埋伏它?”
見她如此知情知趣,王魚鬆了口氣,回道:“不瞎跑並不代表死磕,咱們落到目前的境地,就是計劃不周——甚至根本沒有計劃,在這種幽暗邪氣的環境下,盲目幾乎於自殺無異。”
“道理我都懂,可該怎麼辦?那貨距離咱們越來越近了,有什麼招快使吧!”老鯨靠在石壁上,探頭探腦的向身後的一片漆黑瞧去,語氣有些慌亂。
“工坊位於陵墓外圍,我們如今沿著唯一通道逃命,則必然會在接下來遇到兩條路,一條通向外麵,一條通向陵墓。我有把握確定兩條路的目的地,所以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選擇哪一條?”
王魚說完就閉口不言,他把問題挑明,也有借老鯨和吳素的選擇為自己做主的意思。
沒人不怕死,不管是為爺爺圓遺願還是解開鐵鉤子的消失之謎,總要先保證活著才行。如今這羌王墓的邪門和規格明顯超出了王魚的預計,三生甲士和合體後的子母凶煞更沒一個是龍套角色,此墓究竟還能不能倒,王魚自己也沒個準信。
可他又不甘心,軍旅生涯中,王魚不曾有一次主動言退。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把選擇權交給老鯨和吳素,他們說退那便退,他們若想繼續,王魚便是拚了老命也要與這羌王墓分個高低。
“吳家死了十幾個夥計,還有讓餘叔,我隻希望你能告訴我羌王墓的路就行。”吳素絲毫沒有猶豫,或許在她心中,已然有了必死的覺悟。
“麵具不能溶,玉匣子也沒有出手,鑰匙又找不到鎖,老娘的下半生還沒個安穩,唉……咱們其實還是窮人!”
老鯨說著吳素聽不懂的話,搖頭晃腦的吐著口水,“魚爺,評書裏常說,富貴險中求!咱們何不搏它一把,死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