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個小崽子,你什麼心思以為我們這些老東西都是瞎子,找一個外縣的外姓人來開發我們當塗,一千年前沒有,一千年後也不會有,當塗的地,當塗人造,外縣人休想染指,想要上位,你塗家,在等一百年吧,至少我們這些老東西死光才有你塗家說話的份。謝老太公激動的說道。

你~塗宗麟被說的啞口無言,塗宗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他想借這次機會,全權負責開發南山的事,這一來能撈著利益二來能借此提高塗家在當塗的影響裏,可謂是雙贏,如今被這老頭識破,塗宗麟倒是有些尷尬起來。

哼,原來你是打這個算盤,哼,當塗孫家可惡,咄咄逼人,我東城麻九雖然比不上諸公,但是也算是小有名氣,他孫德祿當年愣是讓我在冰雪天裏跪了三個小時才見我,弄的我現在還有風濕的毛病,永遠也治不好,真是欺人太甚~麻九氣憤的說道。

是啊,都說我敬你三分,你應敬我三分,他孫家確實可惡了,這裏那個不曾在孫家門口跪過,那個沒受過那孫德祿的刁難,奉上錢銀不說還要受到侮辱,今天要是拆了他孫家,我趙全跟著去~

我也去~,我也去,拆了孫家,燒了他家祖祠,讓孫家人跪在我們麵前,一雪前恥~眾人突然喊道。

整個宅堂裏亂哄哄起來,眾人略顯激動,朱富貴在一邊皺著眉頭,覺得事情發展有些脫軌,完了,早知道就不趟這渾水了,那孫小子還給我女兒看病呢,自己也得了他的指點,怎麼能拆了他家呢,這幫人簡直是昏頭了。

當年孫家也沒讓你們跪啊,一個個還不是想讓人家指點,跪下來求人家,你以為孫家稀罕啊~朱富貴想到,他也去求過孫德祿,雖然待遇沒有那麼淒慘,但是也等了許久,不過大師嘛,你就得等著啊。

朱富貴見事態一發不可收拾,便悄悄的站了起來,一溜煙的離開了謝家,這說什麼也得去通知孫孝一聲。

謝老太公見到事態已經發展到如此,隨即說道:去叫人,家族子弟,江湖混子,遊手好閑養的雜人都叫上,去拆孫家。

眾人聽著,便都站了起來,一個個興衝衝的都去叫了人,他們什麼都不多,就是人多,這些起家的土地主那個都不是幹淨的,黑道上走過,手下三五十人還是能叫出來的。

謝長雲站在門口,看著天空,閃電雷鳴,隨即冷哼了一聲,白花花的胡子被震的飄動。

嘩啦啦,壓抑了許久的天空終於飄起了大雨,地麵上的積雪很快被大雨滴出一個個窟窿,顯得有些淒慘。

三月雨,最陰寒,看來注定了這個冬天不好過。孫孝喃喃說道。看著那雨一滴滴的落下,便是一陣惆悵。

孫孝,孫孝~朱富貴一路快跑,都顧不得躲雨,便衝進孫孝的宅堂裏,喘個不停。

朱老板,是你?孫孝看著來人便是有些奇怪,他在等人,自然等的是白知範的好消息,不過白知範沒有來,而是朱富貴來了,孫孝已經知曉了一半。

快跑,那幫老頭子瘋了,要拆你孫家祖祠,看來對你也不利,你趕緊走,千萬別被抓到。朱富貴喘息著說道,說完便一抹臉上的汗。

跑,能跑到那裏。孫孝說道。

哎呀,天大地大難道沒有容身之處,這樣吧,你先到我家,我想那群老東西還不至於敢到我家作亂。朱富貴一著急便如此說道。

孫家沒有朋友,到這個時候隻有你一個人來,我孫孝感激了,但是憤怒的蝗蟲蔽天之時,即便是皇宮大院也經受不住他們的啃食,朱老板,我謝過你了,不過還是不用了,雨下的大了,你還是回去吧,換件衣裳,免得被這冬雨凍得傷寒,不好治。孫孝感激的說道。

倔啊,真是倔,人之情我也做到了,走不走那就是你的事了,我朱家的大門隨時為你開,隻要你來,我就一定保你。朱富貴說道。說完又一路小跑的出了宅子,急急的消失在雨中。

雨,越下越大,就像是哭泣的淚水一發不可收拾。

少爺~午飯~福伯說道。

風停,雨落,我沒心情吃飯~孫孝說道。說完眉心凝蹙,有些愁雲。

突然,雨中,走來一人,那人為僧,雙眼已瞎,大雨入瓢潑地上的積雪被打的一個個窟窿,融化成雨水在地上彙聚成一條小溪,流進中心的池塘裏,但是那麼大的雨居然一滴都沒能滴進那僧人的僧衣上。

孫孝看著那僧,心中驚訝,沒想到他真的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