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起了,用早飯。福伯打完更,來到孫孝的門前喊道,雖然孫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但是福伯依然做著他這二十幾年來的工作,風雨無阻。
孫孝起了床,便開了門,隨著福伯一起去了祖祠,三炷香祭先祖,隨後去宅堂,洗漱一番,福伯便端來一碗白米粥,雖然噴香,但是看著卻沒什麼食欲。
少爺,講究吃吧,家裏的錢都去還賬了,欠人家的總是要還的,我們孫家人不拖欠,我們寧可自己苦點也不想欠人家的,心裏不得勁。福伯說道。
嗯~孫孝端起碗說道。隻是這飯還沒吃到嘴裏,便聽到外麵的大門被敲的叮咚響,隨即孫孝說道:福伯去開門。
哎,少爺。福伯應了一聲,便小跑著去大門開門。
一開門,福伯便看到一個穿著得體,像是富貴人家的男人出現在門前,但是這個男人頭發批散,遮蓋眼簾,胡子拉碴,顯得有些頹廢。
孫德祿回來了沒有?中年男子問道。
福伯認識這個男人,老爺在的時候他常來喝酒,是老爺的好友,隻是那時候來都是意氣風華,那有這般憔悴的模樣,這人便是當塗白家的白知範。
白先生,我家老爺還沒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所以你是要等,還是與我家少爺說?福伯問道。
嗯,我等。白知範說道。說完便進了宅子,福伯跟在後麵,快步走進了宅堂,白知範的腳步很快,好像很趕一樣,確實他很趕,因為時間不多了。
來到宅堂,白知範看到孫孝坐在椅子上,隨即說道:要下雨了~
孫孝抬頭看著來人,隻見過一麵,十四年前見過,十四年後他還是那樣,不成蒼老半分,隻是憔悴了許多。
白叔,請坐。孫孝極為禮貌的說道。孫孝極為對人這麼禮貌,除了自己的父親,白知範雖然不是自己的父親,但是也算半個父親吧,或許將來是。
吃早飯,我也沒吃呢~白知範看到那晚小米粥說道。
福伯,盛一碗來。孫孝急忙吩咐道。
哎~福伯問了一聲,便去了廚房盛了一碗小米粥遞給白知範。隨後便恭敬的站在一邊,老爺在的時候他就站在一邊,因為是非常人在談話,他能聽到已經是非常了,所以他會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會插嘴說話。
白知範沒有多說,端著小米粥,坐在桌子前,拿著筷子,一邊吃著小菜,一邊稀裏嘩啦的喝著小米粥,吃的很香,猶如美味,但是這其實就是一碗普通的小米粥。
那時候跟你父親從來沒吃過這些,總覺得這些飯菜是難吃的,不過今天吃來,覺得味道還不錯,以後食譜我可以改一改了。白知範稀裏嘩啦的喝完一碗小米粥說道。
嗯,吃清淡些好。孫孝說道。
但是日子不能過的清淡,這個世上啊,有些人你退一步,他就進一步,你退兩步,他就欺負到你麵前了,然後把你逼到懸崖邊上,著實可惡。白知範放下碗筷,一抹嘴巴說道。一點沒了以往紳士的風度。
哦~這~孫孝聽著覺得有道理,隻是不知道這話現在說有什麼意思。
所以啊,在他們把你逼到懸崖邊上之前,你就應該把他們逼到懸崖邊上,要是他們不聽話,直接把他們推下懸崖,讓他們過的戰戰兢兢的。白知範拍著桌子說道。
孫孝皺眉,不解。
這就是聖王之道,你還小,不是很懂,你父親很懂這點,當塗誰不怕他,你看,他走之前,你家門口有多少車在排隊,你父親啊,稍微對他們好點,給他們指點指點,那些人就感恩戴德的,要是你父親不高興,對那些人雷厲風行,那些人也隻能跪在地上求饒。白知範說道,說完便陷入回憶,沉思。
孫孝不說話,隻是回想以前,確實如此,但是如今,父親的所作所為,給自己帶來的卻是災難性的後果。
這也是造成那些人容不下我的原因。孫孝喃喃說道。
是啊,他們容不下你,天大地大估計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容下你,也沒有人想容下你。白知範說道。
這可是一句大實話。孫孝突然笑著說道。心裏覺得有些自豪,能讓天下不容你,也是一件本事。
但是,總歸還是要活下去的啊,容不下也得容啊。白知範明白的說道。
這,怎麼容?孫孝眯起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