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月原本已經入睡,是被那瓢潑的雨聲給驚醒的,想起客廳的窗還開著,便趕忙起身下來關窗。可誰曾想到,當她經過父親的房間時,卻聽見門內突然傳出的急聲高語!
父親不知道在和誰通電話,可是那樣的話語卻讓她驚心止步!
房內,黃隊還握著手機,坤叔在那頭怒問,“愚蠢!你以為把劉立仁抓進去他就能放過你嗎?他鼻子下麵有張嘴,是會說話的。”
“放心,早鋪好路了。實名舉報,不怕他在紀委咬我。到時就說他是在打擊報複。丁偉沒了,一切都死無對證了。”
坤叔冷聲問,“靳遠怎麼辦?如果姓劉的把靳遠咬出來怎麼辦?他是我身邊最近的人,對我什麼意義你不知道嗎?”
黃隊亦是冷聲回道,“我知道。你跟我說過這個靳遠是你的未來,必保!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如果今天都過不去了,談什麼未來。還是先顧眼前吧。”
“你狠!”
“不是狠,是棄卒保車,壯士斷腕。這個道理你懂得比我深刻得多。這些年你不是這樣幹出來的嗎?時間不多了,就像你說他劉立仁鼻子下麵還有一張嘴,靳遠怕是保不住了。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讓他盡快消失,最好徹底消失,你我也就絕對安全了。”
聽言,坤叔又是冷笑,“我的人輪不到你說話。黃隊長,那大家還是各自祈禱,好自為之吧。”
說完,坤叔“啪”地掛斷了手機。
而黃隊放下手機,也一臉的怒火難平,轉身開門去洗手間,卻發現女兒正站在門口。
兩人都愣住了!
黃隊一時有些失措的問,“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黃馨月這才反應過來了,她回避著父親的目光,“沒,沒事。下雨了,我起來關窗戶。”
“關窗戶?那你站我門口幹嘛?”
黃隊此刻多希望女兒隻是剛好路過而已。可以女兒卻一直低著個頭,沉默不語。
見女兒這幅樣子,他心裏已經明白七八,“馨月,你聽到我的電話了?”
聽言,馨月終於抬起頭。
她看向父親,鼓起勇氣道,“我聽到了,你說劉伯伯被你舉報了。爸,原來劉伯伯出事是你弄的。”
當下,黃隊幹脆回答,“是,沒錯,劉立仁是我舉報的。你那天去警局不是看到我和你劉伯伯在吵架嗎?今天你既然知道了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了。我一開始知道你劉伯伯挪用公款在澳門賭場輸了錢,而後為堵上這個窟窿又大肆收受賄賂,沒想舉報他的,是去勸他自首。那天爭執就是因為這個。勸不聽,他還開始處處打壓我,反咬一口。馨月,你說爸爸該怎麼做?看著你劉伯伯就這樣一錯再錯下去嗎?現在隻是挪用公款收受賄賂,再往下走,可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見父親臉上一副痛心的表情,黃馨月卻覺得那一切她極力想回避的事情正加速向她駛來,“爸爸,真的是這樣嗎?”
黃隊毫無愧色的點頭,“我和你劉伯伯這麼多年戰友,感情怎麼樣你是知道的。他變成現在這樣,我也很痛心。”
“可爸爸,我還聽到了另一句話——靳遠!說他是你們唯一的後患了,要讓他盡快消失,最好徹底消失,你們也就絕對安全了。您能告訴我,您的後患是什麼意思嗎?徹底消失又是什麼意思?死?”
黃隊沒想到女兒什麼都聽得清清楚楚,迎著她質問的目光,一時有點招架不住,“這是,這是局裏機密,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以後,以後如果事情塵埃落定了,會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