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譚逗逗懷孕一事,坤叔原先還心中起疑。但當老汪給來準信後便也開心笑了。有了這個孩子,對於坤叔而言是一重保障,日後對靳遠也可以徹底放心。畢竟,老婆可以換,可孩子才是命根。
於是坤叔便囑咐老汪,讓鄭主任給予譚逗逗最好的治療,一定把這個孩子保住。
醫院的病房內,譚逗逗這幾日都住在這裏安胎。
黃馨月得知後便來看望,兩個女孩嘰嘰喳喳的歡喜的討論著這個小家夥。
黃馨月不由得感歎,“你這也太突然了,我還以為開玩笑呢!”
“醫生告訴我時,我也以為她跟我開玩笑,還問她是不是聽成我的心跳了?然後她說你心髒長肚子裏?”譚逗逗自己都覺得像是做夢,笑說著當日檢查的糗事。
兩個女孩哈哈大笑起來,而靳遠站在窗邊,看著兩個歡喜的女孩也淡淡一笑。
黃馨月稱奇道,“你跟靳遠真讓我長見識了。結婚突然就結了,懷孕突然就懷了。”
“下回就該突然就生了。”
“這個你還真不能突然,那就出事了。”
譚逗逗一聽,她“呸呸呸”了幾聲喊,“烏鴉嘴。我要順順利利,十月懷胎,足月生產。”
黃馨月則回頭看了一眼靳遠問,“靳遠,突然當爸爸了,什麼感受啊?”
“嗯……”靳遠思付著開口,一旁的譚逗逗其實也一直默默在觀察他,這時故意接話笑道,“他啊,他估計覺得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哈哈哈。”
當下,靳遠出言反駁,“瞎說,這是上天給我倆最珍貴的禮物。”
“那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千萬不能辜負了他。”譚逗逗望著他回聲,她話中有話。
黃馨月分明聽出這話裏的不對勁,她對逗逗道,“那還用你說,人家到時隻疼孩子,你可別吃醋。”
“喔,那可就太好了,上帝保佑上帝保佑。”譚逗逗說著,雙手合十祈禱。
靳遠看著她,一絲無奈的笑容閃過。
隻是兩人微妙的反應,都被黃馨月看在眼裏,她起身告別,“好啦,我先走了,要回去上班,你好好休息啊。靳遠照顧好你老婆,剛懷孕的女人受激素影響,情緒比較脆弱,容易波動,你得多包容。”
靳遠也起身送她離開,“黃醫生交代的是,我牢記。”
“拜拜逗逗。”黃馨月朝逗逗揮手,譚逗逗也笑回,“拜拜!”
待她離去,靳遠關上了門,他剛轉身回來,譚逗逗就迎上他道,“我不是受激素影響情緒脆弱,是真的不希望你去。”
靳遠並不答話,隻是拖了一把椅子坐到她的床前,拉起她的手才說,“我知道!”
“你去了要再也不回來了怎麼辦?像七年前那樣。當時你也答應我一定會回來。”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何況現在小家夥還來了,我們真的應該回北京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她的憂慮他不是不清楚,靳遠應聲,“你說的都沒錯。”
見他不曾否認,譚逗逗追問,“那你是答應我了?”
靳遠沉吟片刻道,“逗逗,你還記得我倆那次開著輛大巴車想逃走嗎?”
譚逗逗點頭“嗯”了一聲,靳遠又道,“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的是,在那天你出事之前,我去找過劉局,提出要結束任務。”
驟然,譚逗逗眼中滿是驚訝,耳畔是靳遠低沉的男聲繼續傳來,“當時大海的死,你對我的絕望,我覺得再也堅持不下去了,隻想帶著你遠走高飛。劉局也答應我了,讓我冷靜一個晚上給他最後回話。第二天一早,就在我要給劉局打電話說放棄時,老三就來了,說你失蹤了……”
譚逗逗完全沒想到當時是這樣的情況,她懊惱問,“你的意思是,原本,或許我們早就離開這兒了?如果不是那次我逃跑了的話。”
靳遠笑著攤了攤手應道,“或許。所以在大巴上我才義無反顧帶你走。可是,還記得當時你跟我說的一句話嗎?”
譚逗逗當然記得,她脫口而出,“你真的要放棄這場與命運的搏鬥,認命嗎?”
靳遠感慨笑了,點了點頭道,“你的這句話一下讓我冷靜了。我不想認命。在今天之前我為了獻身的事業為了我死去的親人。可今天我還有小家夥了,就更不能認命了。逗逗,你應該明白,隻要一天沒抓到蔡炳坤張定邦,我們就注定回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你想讓小家夥重複我的命運嗎?想讓他像我一樣一輩子和命運作鬥爭嗎?想讓他永遠跟著我們躲躲藏藏,連那種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快樂都成為奢侈嗎?”
這一刻,譚逗逗看著他,她不說話了。
靳遠近乎喃喃自語,“我想以後我們一家三口能像平常人一樣生活。像你說的那樣,每天擠著地鐵上班;吵著誰該刷碗;有小家夥了應該就沒時間追美劇打遊戲周末睡懶覺了,肯定會忙得腳打後腦勺,要喂他吃奶要給他洗衣服一夜醒四五次第二天一早還要送他去上什麼早教課開發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