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他蹲在黃隊辦公室門前撬鎖。喬梁顯得有些笨手笨腳，額角急出汗來，突然耳畔傳來一聲詢問，“需要幫忙嗎？我這兒有鑰匙。”
黃隊的聲音猛地冒出，嚇得喬梁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他抬頭，看到黃隊正威嚴地站在他身後，幾乎是語無倫次開口，“您……您怎麼又回來了……”
黃隊沒有回話，隻是開門進了辦公室，喬梁也跟了進去。
窗外，已經下起了雨。
黃隊坐在辦公桌後，臉色陰沉地抽著煙。喬梁坐在對麵的沙發上，耷拉著腦袋，兩人久久一言不發。
終於，還是黃隊先開口，“我問你話呢，你究竟想幹什麼？”
喬梁仍低著頭不說話，直到辦公室外有人敲門。
“進來！”黃隊回了一聲後，是小毛探頭進來，手裏拿著一把傘喊，“師父，外麵下雨了，我來給你送把傘……”
同時，小毛也看見喬梁，他驚奇問，“哎，你怎麼在這兒？不是回辦公室取東西嗎？”
喬梁低著頭，依舊不說話。
小毛這才覺察屋內氣氛怪異，黃隊回說，“好像是要取什麼東西，不過是來我的辦公室取，公安局裏溜門撬鎖。”
“啊？喬梁怎麼回事啊你？”小毛不敢置信，他湊到喬梁身邊低聲問，“你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怎麼著？難道還是為馨月的事兒？”
喬梁道，“不關馨月的事。”
“那是什麼事兒？”小毛更覺不解，這時黃隊提高音量發問，“說吧，今天不說清楚，單就你撬鎖進入上級辦公室這條我就可以治你的罪！”
喬梁也知道今天這種情況，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了，他幹脆道，“我在調查。”
“調查什麼？”黃隊厲聲追問，喬梁遲疑了下回答，“我……我懷疑隊裏有內鬼……”
小毛一下急喊，“你懷疑黃隊是內鬼？！喬梁，我說你可以啊，虧得黃隊這幾個月還處處關照你，你簡直是沒心沒肺沒底線……沒腦子！”
麵對小毛激動的斥責，喬梁一言不發。
黃隊則嚴厲打斷小毛道，“你別打岔。你接著說，怎麼就懷疑隊裏有內鬼了？”
喬梁當然知道什麼可以說什麼不能說，他斟酌後回聲，“嗯……我直覺清河灣高速繳獲原料那次行動有問題，雖然最後我們贏了，但如果不是我當時拉了小毛改道去追，那我們就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
“就因為這個？還是，還有別的原因？”
黃隊繼而追問，而喬梁一臉篤定反問，“難道這還不夠嗎？”
“夠你的頭！這叫什麼原因，這是與毒販鬥爭的常態……”小毛已是義憤填膺，他忽然明白過來，“哦，我知道了，我說你怎麼好心請我吃飯呢，根本就不是為了和馨月的事兒，是為了查黃隊，你小子真是……”
就在不久前，喬梁還突然邀請他吃飯。當時小毛也挺詫異，但以為是黃隊不同意兩人談戀愛，所以來找他幫忙說合的。可是現在一想，那天席上，喬梁打著幌子來套話，明明是盯著黃隊的私事在打聽！
原來，他早就不安好心，真正目的是為了查探黃隊！
這下子，小毛幾乎是氣急敗壞。反而是黃隊道，“要我說……查得好！”
喬梁和小毛聽言，同時驚愕地看著他，黃隊又說，“清河灣高速那次行動是有疑點，我也懷疑過是不是我們內部走漏了風聲。喬梁能有這種警惕性，好事，說明你是個好警察。”
可小毛還是憤然吼，“那懷疑誰也不能懷疑你啊！”
“如果隊裏真有內鬼，就該從我查起。剛才你都在，進門後我沒動過任何東西，文件櫃我給你打開了，這是所有抽屜的鑰匙。來，開始查吧。”黃隊邊說邊起身，把身後的文件櫃門打開，將一串鑰匙扔到桌上。
喬梁還坐在原地，耷拉著頭不動。
黃隊厲聲喊，“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