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陽從後視鏡裏看見這整包美金,微微一怔,“要讓你入賬洗白?”
“記得提醒我答應那批回購的明清瓷器,正好。”
“好。”
靳遠就要將黑包拉上,忽然發現一遝遝美金間露出的塑料袋一角,使勁一拉,露出一整袋冰毒!
少陽登時也瞪大了眼睛。
靳遠當即將黑包倒扣,倒出裏麵所有的東西開始翻找,果真還有一袋。
“遠哥,這東西怎麼會在裏麵?現在怎麼辦?”
“有人想跑路,這當然是最好的路費。”靳遠說著把兩包冰毒和所有美金重新放回黑包裏,“不想葬身大海,下次見坤叔乖乖帶回去。”
一談起坤叔,少陽愈發小心翼翼了,“遠哥,你今天去怎麼說?”
靳遠並沒有正麵回答,“少陽,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我們得小心了。”
“遠哥,你能說得更明白點嗎?”
靳遠半響了才開口,“那個警察說的對,如果常致遠要陷害我選擇文物不比冰毒更直接,隨便一個文物走私就能把我定罪,沒必要繞這麼多彎子把我七年前的女朋友找出來。”
少陽驚了,“你意思是逗逗姐才是目標?”
“不完全。”靳遠眉宇微擰道,“按照常致遠的說法,他是受了羅秘書的攛掇才陷害我,但羅秘書背後是不是也有人蠱惑呢?要是那個羅秘書還活著我一定能撬開他的嘴,可現在死無對證了。一箭雙雕一石二鳥,這個人太可怕……”
“這個人?是誰?”
靳遠無奈笑了,“他剛才還跟我說我該成個家了,否則別說警察連他都要懷疑我了。”
少陽恍然大悟道,“你是說坤叔?記得你跟我講過,他不止一次說你無父無母,甚至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幹淨得讓他想抓個小辮子都抓不到。這兩年他的錢是你幫他洗的,難道是他對你起了疑心,所以給逗逗姐寄個毒包裹,警告你?或者是讓你被警察抓起來?你被抓對他沒好處啊。”
“當然有。這樣我們就能順理成章耽誤秋拍會,繼而嫁禍大藏。唇亡齒寒,我一直被盯,對他才沒好處。”
少陽算徹底清楚這一切了,“我明白了,坤叔通過常致遠以你的名義寄了冰毒包裹,一是為了給你解圍,嫁禍大藏。二是為了把逗逗姐招來當成你的把柄,製約你?那還是對你有了戒心啊!”
靳遠沉思片刻道,“這話到此為止。你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聽明白了嗎?”
少陽點頭道,“明白。可是……逗逗姐怎麼辦?”
“隻要不說破,裝傻充愣,就還有退路。”想到譚逗逗,靳遠臉色越發無奈,“現在看,她在裏麵反倒是最安全的了。”
少陽卻是憂心忡忡,“可總不能讓她在裏麵呆一輩子吧?”
“我會想辦法讓她走。”
“遠哥,蔡炳坤要真想拿她當人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沒用。”
靳遠眉宇緊皺,“見步行步吧。七年心理學。他真是厲害!
少陽一聲冷笑:“遠哥,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他的厲害。”
“今天知道的更徹底,你以為山炮去大藏慶功宴是偶然?這麼巧,我前腳剛坐實進看守所,他後腳就去了大藏讓警察發現真相。”
“你是說山炮也是被他指使的?”少陽立刻保證,“遠哥,我沒透露過任何消息。我也是你要出來了才知道你在看守所。”
“你?你還不夠格。當天知道我進看守所的除了警察應該沒別人了。”
這下,少陽真是驚到了,“你是說警察裏也有他的人?不會吧?警察裏要真有他的人,我們還會被盯這麼久動彈不得?會不會隻是個巧合?”
“希望是我多疑吧。”靳遠意味深長呢喃,此刻再想到逗逗,方才發現,先前目睹坤叔處置東升時的恐懼,更是因為他怕終一日她也會因自己落得不幸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