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找到那張快遞單後,孫二寶又被帶到禁毒大隊審訊。
在證據麵前,孫二寶終於改口,他承認是自己誣陷的靳遠,因為收了人家錢。本以為就一個包裹的事,但沒想到,他們還找到了他老娘,所以他不得不在警方上次調查時指證靳遠。
“你收了人家多少錢啊?”發問的是喬梁。
“十萬,就十萬。”孫二寶立刻回道,“我也是逼不得已,欠了高利貸,那邊說再不還要打斷我的腿。”
喬梁把一張常致遠的照片放到孫二寶眼前讓他辨認,“指示你的是這人嗎?”
“不是,是一個年輕的。”
喬梁又拿出羅秘書的照片,孫二寶立即喊,“是他就是他。”
孫二寶回答的篤定,但喬梁和黃隊一個對視,心中還是頗為疑慮。
常致遠隨後也被帶到審訊室,他一臉抱怨說,“小羅怎麼能幹這樣事?簡直太荒唐了!”
喬梁語帶質疑,“常總,你真不知情?”
“我要知道他還能幹出這種蠢事?
“是嗎?”黃隊看了小毛一眼。
小毛會意,把桌上的電腦轉對常致遠,打開了幾段視頻。
第一段視頻是爆炸那天兆龍飯店外的監控錄像,醫生幫常致遠包紮好後,常致遠環顧四周,鬼鬼祟祟地溜進飯店內。
第二段是隨後朝龍飯店內,常致遠溜回餐廳,在一片狼藉中翻找著什麼,見小毛等一幹警察進來,他立刻躲進傳菜間,隨後溜走。
瞧著這兩段視頻內容,常致遠臉上的表情已經僵住了。
小毛又擺出了現場找到的羅秘書的筆記本電腦,“常總,你應該是在找這個吧。”
常致遠登時微微冒汗,他取下眼鏡,不停地用衣角擦拭著。
黃隊道,“電腦裏麵存的東西我們看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在不可逃避的事實麵前,常致遠陷入了沉默。片刻後他慢慢戴上眼鏡,這才開口道,“人呐,不能走錯。你以為是一小步,其實是個無底洞。愚蠢的人是我。哈哈哈……”
常致遠的笑聲十分感慨,黃隊三人看著他不作聲。
“九十年代初我家開始做大藏,在國內算最早的拍賣行了。六年前老爺子去世了,五年前靳遠來了,兩年前被他反超了。去年我們的成交額隻是他的一半,九零年到現在二十六年。二十六年被人兩年就打敗,覺得對不起老爺子啊。我太想贏回失去的東西,鬼迷了心竅。小羅提議給他栽點小髒,耽誤今年秋拍,我居然同意了……”
常致遠沒再狡辯,坦白交代了一切。
這如實交待,也終於洗刷了靳遠和譚逗逗的嫌疑。
……
次日清晨,透亮的陽光直射在看守所鐵門上。
看鐵門打開,靳遠彎腰走出。門口不遠處,少陽已經站在車旁等候。靳遠朝他笑著,默默走去。
自然,釋放靳遠的消息,也傳到了所有負責此次案件的警員耳朵裏。
公安局門口處,喬梁和小毛正往局裏走,小毛唏噓道,“哎呦,沒想到最後鬧這麼一出。”
“這事兒越想越蹊蹺,越想越窩火。黃隊就不該同意放他,那怕再多關他四十八小時。”喬梁還說著話,小毛突然看到前方,是一個人斜靠在一旁車上,緊接著就朝他們走了過來,“說曹操曹操到啊。”
喬梁循著小毛的目光望過去,隻見來人是靳遠,他不解道,“什麼意思,來挑釁嗎?”
“早啊兩位警官!”靳遠已走到兩人麵前,卻笑著打招呼。
喬梁不悅問,“有事嗎?”
“有。能借一步說話嗎?”靳遠的目光正對著喬梁。
喬梁倒是想要知道靳遠找他到底要說什麼,他朝小毛道,“我遲到會兒。”
“沒好事,小心點。”小毛低聲叮囑離開了,剩下靳遠和喬梁站在公安局大門口。
靳遠開門見山道,“我來是想跟你談談譚逗逗的事。”
“喔,這事你做得夠爺們兒,我敬你是條漢子……不對,現在不能這麼講了,你是清白了,被你牽連的人還在裏麵。”
“我就是為這事來的。我谘詢過律師,像逗逗這種情況處理起來主要看你們警方如何定性,希望您能網開一麵。”靳遠的語氣變得十分陳懇,
喬梁“嘿嘿”一笑道,“哥們,這可是公安局大門口,頭頂國徽目視國旗,你也敢來走後門?”
“我要走後門就不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