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為什麼要跑?我被人陷害收了一個包裹,是誰非說我買賣毒品?又是誰在我背後開槍的?是誰?國家給你配槍是讓你保護人民,不是讓你拿來襲擊人民!”譚逗逗這下一激動,直奔喬梁而來。
兩刑警也趕快追著譚逗逗過來,喬梁還在喊,“你激動什麼?你看見我拿槍了嗎?你聽見槍聲了嗎?我那是嚇唬你的。”
“對,我就是被你嚇跑的!”譚逗逗說完,她轉身返回不再理他。
喬梁急眼了,“哎哎哎,我可警告你啊,別又玩髒水往人身上潑這出。要不是心裏有鬼你跑什麼?那毒品就算不是你主動向你前男友購買的,至少你也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你跑,就是為了來給他通風報信。”
後方是喬梁的聲音傳來,就在兩輛車之間,譚逗逗又停住腳步道,“他是幹什麼的,你們現在不已經知道了嗎?”
“那沒準,辦案最忌一葉障目!”
“一葉障目,說的好!一個包裹,我就認定他是毒販,歇斯底裏,說什麼都不相信他,還幫你們去當臥底刺探消息,可結果呢?”譚逗逗這番話說得精準狠猛,讓喬梁一下無法應對。
或許是連日以來的緊張慌亂都積壓太久,現在終水落石出,譚逗逗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了。因為那個包裹,她被警方追緝,也因為那個包裹,她認定是他害她。
想到自從再見靳遠,他一直希望她能相信,他用那麼真誠的目光,他口口聲聲允諾,可因為他是個負心人,他的話語早就沒了效用。
雖然是為了正義,任何人都應該這樣做,可私情裏,她終究還是背叛了他……
其實她何嚐不是一葉障目?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譚逗逗更內疚,為了他打抱不平,“他最後是跟我說了實話的。他說逗逗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真不是去販毒,我是去買文物。可我不相信,怎麼說都不相信,就認準他是毒販了。昨晚,如果不是這些警察同誌及時趕到,因為我,我們已經死在那片沙灘上了……”
譚逗逗忍不住紅了眼睛,到了最後已忍不住哽咽,可她不想在喬梁麵前流淚,轉過身上了刑警的車,又猛地拉上車門。
喬梁看著車窗內的譚逗逗,耳畔還回響著那些話語,整個人十分尷尬,一時間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
就在譚逗逗趕回公安局的路上,禁毒大隊這邊,已經開始對靳遠的審訊。
審訊室內眾人聚集,老胡和大為負責審訊,許樂負責記錄,而黃隊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抱手抽煙。
靳遠坐在桌後方的另一把椅子裏,縱然經曆一場生死,但他依舊容顏俊挺眉目清明。
大為問,“這包裹是你寄的嗎?”
“不是。”
“郵包投遞時間顯示為2016年10月18日下午6點56分。請問那時你在做什麼?”
靳遠似是思量道,“10月18日……”
“才十天您不會就忘了吧?”
“那天是周二,沒應酬,應該在回家路上。”
“有在場證人嗎?”
“沒有。”
在靳遠再一次回答後,大為先是拿出包裹郵寄單的複印件,隨後又拿出了靳遠大學畢業論文的複印件,上麵寫著論文題目“論述北鬥導航與手機相結合的可操縱性”以及靳遠的簽名。
大為指著複印件道,“你的畢業論文,還認得吧?”
靳遠點了點頭,大為就把兩份文件放在一起推到了靳遠麵前,“經文檢部門鑒定此為同一人筆跡。”
靳遠看著眼前的兩份文件,搖頭笑了。
大為見他態度輕慢,隨即用手敲了敲桌子。
靳遠抱歉地擺了擺手,收斂了笑容,“警官,我是想說,難道筆跡一樣就一定是我寄的嗎?你知道做我們拍賣這行跟什麼東西打交道最多嗎?不是文物,而是文物贗品。蘇東坡、黃庭堅、趙孟頫,哪個拍賣行沒吃過這些真假難辨贗品的虧,包括大名鼎鼎的蘇富比,沸沸揚揚的《功甫帖》事件。隻要你同意,我隨時可以找個人來寫我的名字,保證比我自己寫得還像。”
“你是在質疑警方不專業還是認為我們在誣陷你?”
靳遠回道,“沒有,我隻是在對你們提供的證據發表一下我的看法。”
“你……”大為聽言,就要繼續往下說,可他剛開了個頭,黃隊就掐滅煙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錯。要我說筆跡鑒定雖然結果一致,但這個包裹還真未必是你寄的。”
“因為你沒有動機。”
“譚逗逗是你七年前的女友,如果你是要跟她複合不可能給她郵寄那玩意兒。如果是心懷怨念要陷害她不會傻到在上麵留自己名字,所以這更像是栽贓誣陷。”
老胡和大為聽到黃隊這麼說,頓時麵麵相覷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靳遠卻微笑道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