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男當下急了,雙手對準少陽的襠部襲擊,少陽再次劇痛倒地。而他趁機掙脫,大步跑上台球室,正要推開門,一把彈簧刀就飛來,精確的把他的手釘在了門上,那是少陽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投出的飛刀!
墨鏡男當即又是一聲慘叫,“啊!”
此時,輪船的馬達聲停下了,警方已迅速靠岸。
隻見情況危急,墨鏡男一咬牙,便想連刀帶手拔下來。
靳遠一瞧,他奮力一拳打暈身下這名小弟,趕忙起身向墨鏡男跑去。
房間內的台球桌上,那個公文箱還擱著。墨鏡男伸手就要去拿,卻被及時靳遠趕到。兩人開始奮力爭奪,刹那糾纏在一起,盡力不讓對方先拿到公文箱。
“蠢貨,你也死了嗎?快去把東西毀了!”墨鏡男對那個一直呆立在死去兄弟屍體前的走火小弟怒吼道。
那小弟方才反應過來,磕磕絆絆向這邊跑來。
而一直蜷縮在旁的譚逗逗見狀,她不管不顧學著靳遠,追上那人將他撲到在地,然後死死抱住他的大腿!
對方拚命揣著她,譚逗逗忍著劇痛就是不撒手。結果那人瘋了似地,一抬身,對準她就扣動扳機,“砰”又是一聲槍響!
……
第二聲槍響過後,院子裏警方已控製住局麵,槍口警告眾人不要亂動,再是手銬一一將他們拷住。
而靳遠則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那裏是譚逗逗俯麵倒在沙地上一動不動的身影!
他慢慢走上前,感覺自己的心跳也已停止跳動,有警察來拉他,他猛地甩開。直到走到她麵前,他慢慢蹲了下去,雙手控製不住在顫抖,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他將她扶起輕輕搖晃,試圖想要將她喚醒。
“逗逗?逗逗?”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驚怕,然而她毫無反應。
靳遠登時一個冷顫,他開始用力搖晃,聲音也越來越大,“逗逗!逗逗!”
但是她依舊沒有反應,仿佛他再也喊不醒她!
不!她怎麼能就這樣死去!
靳遠突然感到了絕望,他不再搖晃她,慢慢將她抱起,手輕輕捋開覆蓋在她臉上的頭發,露出她半張臉——他發現這時的她那樣安靜,隻是像熟睡過去一樣,眼睛緊閉麵容安詳。
眼睛裏有什麼東西再也不受控製,順著眼角放肆滑落,靳遠將她死命摟緊,仿佛這樣就再也不會分開!
“我是混蛋!我是混蛋!該死的是我!你這輩子為什麼會遇見我?為什麼?”他悲痛欲絕喊,淚水從他的眼睛裏無聲掉落。那溫熱的淚滴落在譚逗逗雪白的後脖頸上,像是灼傷了她,讓她微微一聲喘息。
忽然,靳遠警覺,他立刻放開譚逗逗。像是產生了幻覺,隻見她竟睜開了眼睛!
靳遠的眼睛頓時亮了,激動的趕快扶她起身坐好,上下打量著她詢問,“逗逗!逗逗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你沒事吧?那兒痛嗎?”
譚逗逗一臉恍然的看著前方,記起方才那一顆子彈,朝著她開槍,卻擦著耳邊飛過,將她嚇得昏了過去。此刻她除了被燒焦的頭發還冒著煙,其它地方幸運的毫發無損。
原本失魂落魄的靳遠這才發現她並沒有生命危險,一下破涕為笑,失而複得的喜悅讓他忍不住更是將她緊緊擁進懷裏!
譚逗逗經曆了一場浩劫,她毫發無損但也毫無知覺,隻是任憑靳遠緊擁著她。
這個瞬間,她的世界一片安靜,連海浪聲都消失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聲太過劇烈的槍響讓她失了聰,還是因為此刻劫後重生醒來,靳遠這熱烈到近乎窒息的擁抱讓她忘卻一切。
她的目光那樣虛無,隻是茫然然一一掃過眼前的一切。
是墨鏡男被戴上了手銬,他的一名小弟在哭天搶地的掙紮。是一個警察向他們走來,他拍著靳遠的肩。
靳遠也隨之起身,警察朝他伸出了手,但卻不是給他戴手銬,而是感謝似的緊握起他的雙手。
譚逗逗渾渾噩噩看不明白,隻見又一個警察走來,他的手裏提著那個公文箱。此刻當著靳遠的麵前,也當著警察麵前打開了。
譚逗逗以為會是毒品,但公文箱裏,卻是一排排玻璃管,每隻管裏裝著一根破損的竹簡……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