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深收起臉上的笑容,手指拈著請柬,甩了幾下,“那麼,我該給老侯爺準備些什麼禮物呢?事先說明,太貴了,我可是沒有錢買。”
丁賬房道:“這個壽禮,真是無需太貴。禮輕情意重嘛。更不用說,像張老侯爺這樣的人,什麼樣的寶貝沒有見過?小老板,你去就是走個過場,表示你給老侯爺這個麵兒。其餘的,你就不用多想了。隨便送個值錢但又不是太貴的禮物吧。畢竟,咱們的身家在這。”
楚雲深懶懶的坐在椅子上,說:“看來我必須得努力賺錢了啊。你說準備什麼好?花瓶?人參?還是字畫?”
丁賬房撫須道:“聽聞張老侯爺信佛,您不如去買卷佛經送給張老侯爺。”
楚雲深說:“買多小氣啊,傳出去還不好聽。倒不如這樣吧,我去買張觀音菩薩的相送去。”
“……”丁賬房心想:“這還不照樣是買嗎?”
百裏塵吐槽楚雲深小氣:“你畫了二百兩買這菩薩相,也真是。”
“二百兩怎麼了,你不要小瞧二百兩啊。”楚雲深一聽百裏塵話裏的嫌棄,立馬不樂意了,“百裏塵,我可是跟你說啊。沒錢寸步難行,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我肯花二百兩,已經是極限了,難道要我花兩千兩嗎?”
百裏塵問:“你肯花兩千兩嗎?”
楚雲深自然是不肯的。
百裏塵又問道:“那個什麼張老侯爺大壽的時候,你還要帶我去嗎?”
楚雲深皺眉道:“怎麼,你想辭職?百裏塵,我可跟你說啊。你命還握在我手上呢,辭職加薪什麼的,你就不要再想了!”
“怎麼歪到這上麵去了?”百裏塵無語,他覺得自己是好心沒好報,頭一次主動關心自己的頂頭上司,還被頂頭上司誤會,簡直了。“我是怕因為你身邊帶著個蠻族人,受人指摘。再怎麼說,老大,你也是在帝都天啟有頭有臉的人了。身邊的跟班是個蠻族男人,這對你的名聲多不好啊。”
楚雲深指指百裏塵,冷笑道:“百裏塵,你是不是對自己的身份有什麼誤解,還是,你對我有什麼誤解?”
百裏塵問道:“我誤會什麼了?”
楚雲深道:“第一,相信我,百裏塵,你要認清你自己,咱們站在一塊,絕對不會有人想歪。第二,有人敢亂嚼我的舌根,沒傳到我耳朵裏還好,要是傳到我的耳朵裏,我一定會弄死他。所以,綜上所述,你根本就不要以為我是一個怕麻煩的人。”
楚雲深是怕麻煩,但是,她同樣也不怕惹事啊。有人惹她,她要是不報複回去,怎麼能夠甘心呢?
百裏塵心道:“我真是低估你了!每一次,楚雲深都能夠讓我深深驚訝並且無語。”同時,楚雲深也每天刷新著百裏塵的認知。
百裏塵真是覺得,天上地下,可能也就隻有楚雲深這麼一個人,如此的……原諒百裏塵詞彙不豐富吧,一個沒用接受過什麼高等教育的人,根本找不出什麼形容詞來形容楚雲深!當然,如果百裏塵晚生了幾千年的話,可能就知道一個名叫“奇葩”的詞語了。
之前,百裏塵對大安女子的印象是十分的柔弱十分的軟綿十分的賢惠十分的貌美,對於北陸女子的印象則是萬分的潑辣萬分的剽悍。到了楚雲深這,百裏塵就隻能深深的無語了。自從認識了楚雲深,百裏塵就覺得,他之前的認知可能要重新推翻再來。甚至,剛到帝都天啟時,百裏塵都無法直視大安的女子了。好在,後來他也慢慢的糾正了過來。因為,百裏塵發現,整個大安也就隻有一個恐怖如斯的楚雲深。
不過,百裏塵後來也就慢慢釋然了,畢竟,楚雲深隻有一個。
見楚雲深不在意,百裏塵也就沒有再多想多說。他見楚雲深如此的堅決,就知道,他的擔心在楚雲深這裏從來就不是個事兒。
“你還真有自信啊。”百裏塵揉揉額頭:“就不怕麻煩自己找上門來?”也真是特別心大,百裏塵不得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