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腳步神，越來越近，蘇若卻沒有半點察覺，直到林書華叫了她一聲：“你在想什麼，蘇教？”
“啊？”蘇若聽到聲音這才驚覺過來，她緊繃著麵色，望著林書華。
林書華瞧著水溝裏的汙穢，皺眉，再瞧了瞧蘇若慘白的麵色，問：“你身子骨不舒服？”
蘇若忙擺擺手：“沒……沒有！”
林書華伸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腦門，好在，沒有發燒的跡象。
蘇若不意會他會有這樣的動作，有些吃驚的望著他。
“抱歉，我隻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發燒。”林書華意識到自己方才行為有些不妥，忙解釋。
“多謝關心，真的無礙！”蘇若客氣道。
他聽著客套的回話，心中倒是倍覺不適，他對蘇若道：“我們是……朋友，不是麼？”
林書華想了良久的詞，才說出‘朋友’二字，他對她，這輩子，即便有了男子對女子的愛慕之情，也隻能作為益友。
隻有作為朋友立場去關心一個人，才不會尷尬，不會別扭，還順理成章。
蘇若倒是沒有多想他的話，對他笑了笑，道：“嗯……不過，被你這麼一說，我倒還真覺著有些不適，麻煩你這個朋友下午和我換換課，我去趟醫館。”
林書華欣然同意，蘇若匆忙離去，兩人都忽視了在暗處的宋之遙。
原本宋之遙假借看路易斯之名，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瞧見晏南衡。
後來她才得知晏南衡任教要等來年開春，她正想離開，卻沒想到撞見蘇若嘔吐的場景，以及蘇若和林書華對話的模樣。
她倒是要瞧瞧，蘇若在任教的時間段要溜去哪裏，不會是去見晏南衡吧？
不管是見晏南衡，還是去做別的事情，告到路易斯那裏去，都能對蘇若造成影響不是麼？
宋之遙一路尾隨蘇若，卻瞧見蘇若就近去了一家醫館，蘇若生病了？
想到方才在學堂蘇若嘔吐的一幕，宋之遙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究竟是著涼導致的，還是有了身孕？
身孕二字出現在宋之遙的腦海，她近乎抓狂。
當年那個孩子沒了，費勁了她的心思，如今，蘇若又有孩子了麼？
誰的孩子？林書華的，還是晏南衡的？
宋之遙腦海中的思維快速運轉，蘇若和晏南衡糾纏不清，晏家的下人還傳話到了她耳中，晏家老祖宗去世，蘇若和晏南衡親密了不少。
如此一來，她倒是認為孩子是晏南衡的可能性最大。
……
大夫給蘇若把完脈，告知了蘇若結果，即便蘇若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最後還是嚇了一大跳。
她有些無所適從，肚子裏，竟然又有了一個小生命。
那晚的瘋狂，再次重現在她的腦海中，晏南衡在關鍵時刻並未忍住，不管是當時還是得知懷有身孕之前，她都沒擔心過孩子的事情。
畢竟，她沒想那麼多，尤其當初流掉那個孩子時，大夫說過，她難再懷孕。
上天是在和她開玩笑麼，為何總是在她和晏南衡沒有理清楚關係之前，孩子意外到來？
不過，即便這是一個意外，蘇若還是想要它，這是她的孩子，她的骨肉。
也許，這不是上天和她開玩笑，而是命運對她逝去的那個孩子一種補償。
隻是，如今該如何與晏南衡開口說這件事？
蘇若渾渾噩噩的從醫館出來，也沒決定到底是回學堂，還是回蘇公館。
她上了一輛黃包車，車夫問她：“小姐，你是去哪兒？”
“在城內，隨便走走吧。”蘇若漫無目的如此道。
車夫有錢賺，自然也不會幹涉那麼多：“好勒，坐穩咯小姐。”
而此時，宋之遙瞧著她已經離開，讓司機將車停至一旁，立馬就進了醫館，裏麵有幾位大夫，也不知曉蘇若看的是哪一位。
宋之遙詢問了一番，找到了正中央正在把脈的老大夫。
“方才離開的那位蘇小姐，得的是什麼病？”宋之遙半遮著臉，詢問道。
要知曉，她在城內畢竟也有不少人認識，加之當初她和晏南衡以及蘇若三人的關係，更是讓人津津樂道，宋之遙多少還是怕對方認出來。
老大夫瞧了她一眼，見對方有些神秘，還防備的問了問：“你是蘇小姐的什麼人？”
若不是家人，他並未有義務告知對方。
宋之遙扯了個謊：“她親戚，正午瞧著她有些不舒服，這不擔心她身子骨不好麼。”
“她懷有身孕了，家人理當好生照料。”老大夫這才如實相告。
果真和她猜想的一模一樣，蘇若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