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在台下看著那個披金色大氅的人,有些失望,他不是柳眉之,看來這隻是個一般的師傅。他身後的李漠帆急不可耐地叫住蕭天,由於四周太吵,他隻得大聲喊道:“怎麼辦呀?”一旁的拂衣也在緊張地望著他。他抬起頭,看見台上的師傅已經取出金色長鞭子,台下的人群激動地喊道,“打……打……打……”
一道金色的光一閃而過,台上的秋月身體抽動了一下,雪白的衣裙上一道血印。拂衣一把拉住蕭天,哭道:“她會被打死的,她會被打死的。”蕭天緊皺眉頭,如果此時就出手,那他們就會過早暴露,但是如果置之不理,豈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姐妹被這些邪術打死?後麵的玄墨山人看出蕭天的為難,直接了當地說道:“如果現在出手,苦心籌劃的一切都將泡湯,大家還是忍耐一時吧,如果這位姑娘有造化,就不會有事。”
拂衣一聽此言,捂住臉背過身去。
突然,張念祖擠到蕭天跟前說道:“我有辦法,大哥,你身上有銀子嗎?”蕭天一愣,忙從衣襟裏摸出一個錢袋,張念祖攥到手裏跑進人群裏。
李漠帆不解地盯著他的背影問道:“念祖,他搞什麼?”
蕭天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眼看著張念祖跑進人群不見了,氣得大叫:“念祖,念祖,你去哪兒?”
李漠帆氣哼哼地叫道:“不會去買酒喝了吧?”
蕭天不去理會李漠帆的胡言亂語,揪心地望著木台上,金色長鞭每抽下一鞭,人群裏都會發出震撼的叫聲。突然,台上跑上來另一個披金色大氅的人,他奪過對方的長鞭,大喊道:“你沒有吃飯嗎?我來……”對方愣了半晌,被這個師傅一腳踹下木台,台下傳出山呼海嘯般的附和聲。
隻見這個師傅一上來就把那個長鞭舞動起來,長鞭在木台上上下翻飛,呼呼地發出嘯聲,整個木台都籠罩在金光之中。台下的所有人都驚呆了,所有人都興奮地高聲叫囂著……蕭天和李漠帆都看呆了,李漠帆哭喪著臉大喊:“完了,完了,這下哪還有活頭呀?”
李漠帆身後的拂衣一聽此話,雙膝一軟,倒了下去,幸被旁邊的陳陽澤抱住。
玄墨山人突然叫了一嗓子:“這小子行呀,是張念祖。”
聽玄墨山人如此說,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望著木台,連差點昏厥的拂衣都振作起來。
高台上那個披著金色大氅的男子,一張臉隱在兜頭裏,在他身體隨手臂晃動的間隙,可以看到左邊臉上的包布。看到這個細節,蕭天他們都振奮起來。張念祖在台上舞鞭子的動作慢下來,這時人群才看到他身後的圓柱,驚奇地發現圓柱上的白衣女子變成了紅色,白色的長裙已被鮮血染紅,人們發出歡呼聲,他們從沒有看到過如此完美的鞭惡日儀式。
蕭天他們雖然很震驚,但是相信張念祖是會保護秋月的。
儀式完成,幾個護法抬起秋月往裏麵走去,拂衣擠過人群向秋月跑去,秋月躺在木板上眼睛大睜著,一臉的困惑。拂衣撲上去,一把抓住秋月的手,秋月看見拂衣大喜,頭抬起來,被拂衣伸手按下去,並示意她閉上眼睛。秋月何等聰慧,馬上明白過來,看到拂衣跟在身旁,安心地躺下了。
這邊木台旁,聚集的人群慢慢散開,人們開始回到隊列裏舉著蠟燭吟唱。蕭天他們從人群裏走過,正在尋找張念祖,他便從一邊跑了回來,蕭天一把拉住他,其他幾個人迅速圍過來。蕭天笑道:“念祖,你小子,快說……”
“那袍子,我掏銀子買的,”張念祖一笑,道,“至於那血,是雞血,那邊有個廚房,廚子正在殺雞……”
“雞血?不可能吧,我怎麼沒有看見雞呢?”李漠帆攤開雙手,吃驚地問道。
“你傻呀,我能掂著雞上台嗎?”張念祖笑起來,他一伸舌頭,然後朝地下,吐了口,全是血,“我喝了一大口,差點吐出來。”
眾人大笑,皆驚歎張念祖的機靈和詭異。
蕭天拍拍張念祖的肩膀,讚歎道:“有你在身邊,我就輕鬆多了。”
李漠帆聽到此話,心裏有些不舒服,囁嚅道:“大哥,我聽你這話似乎是很嫌棄我,是不是我總不能讓你輕鬆呀?”
“漠帆,你較什麼真呀?難道咱們多個這麼能幹的兄弟,你不高興?”蕭天笑道。
“這倒是……”李漠帆也笑起來,“念祖,我以後絕對要對你刮目相看,進京這幾天,你著實讓我開眼了,以前我總以為你是個隻會念經布道的悶葫蘆呢?”
聽到他們對自己的誇獎,張念祖不好意思的垂下頭,臉都紅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玄墨山人也點點頭,他看出張念祖平時雖然不多言,但心裏比誰都有數,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