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護棺回京(1 / 2)

天色漸明,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輛莊戶人家的大馬車急匆匆地向前行駛著。駕車的人是一身短打扮的李漠帆,旁邊坐著同樣農戶打扮的林棲。裏麵車廂裏並排坐著員外郎打扮的玄墨山人和老夫人打扮的隱水姑姑。馬車的後部拉著一個簡易的棺木,旁邊用麻繩捆綁著一些截成段的原木,蕭天就坐在原木上,他也是一身短打扮,戴著一個爛邊的草帽,臉上沾滿灰土,像極了做苦力的腳夫。

不久來到城門口,駐守的兵卒並列兩旁,看見婦孺老人基本不查,直接放行,看見青壯年要上去看看麵相,看看身份文書;尤其是騎馬的過客,不論是出城還是進城,盤查的尤其嚴格。

李漠帆駕著馬車,緩慢往城門前行走,還有一段距離時,他就看見城門樓上新張貼的海捕文書,畫像極像寧騎城,不由一愣,再仔細看上麵的文字,上麵寫著緝拿逃犯寧騎城,得賞銀千兩。李漠帆不由哈哈大笑,一旁的林棲不識字,不知他笑什麼,瞪了他一眼。李漠帆把韁繩交給林棲,拍拍他的肩膀:“你先駕著,我去去就回。”

李漠帆跳下馬車,跑到車後,壓低聲音對原木上的蕭天道:“幫主,你快看城門上的海捕文書。”蕭天坐在原木上正在觀察來往車輛,忽聽李漠帆這麼一說,他回頭看城門上一片海捕文書,舊的上麵貼新的,最上麵的一張顯然是最近張貼的,紙張還是雪白的。

蕭天看到那張緝拿寧騎城的海捕文書,不由一番感歎,世事變遷如此之快。這才幾天,寧騎城就由一個耀武揚威的錦衣衛指揮使變成階下囚。又一想,即是通緝,他肯定跑了,那明箏會被關在哪裏?想到這兒,心裏的焦慮又重了一層。他鎮定了片刻,對李漠帆道:“先進城再說。”李漠帆應了一聲,轉身返回馬車上,接過韁繩駕車到城門前。

一個兵卒看了他們一眼,“馬車上拉的什麼物件?”

另一個兵卒掀開車廂門簾,看見裏麵一對老年夫婦。

蕭天抄著雙手,哭喪著臉,對車下幾個兵卒道:“拉的棺材,我兄弟伐樹讓樹砸死了。”

“呸,今兒真倒黴,大早起弄個這事。”一個兵卒朝另一個兵卒道,“你去看看那個死人的模樣。”

“不去,”另一個兵卒抱怨道,“讓走吧,人家是進城,哪有逃犯往城裏逃的?”

兵卒不耐煩地向馬車揮揮手,李漠帆向兵卒點點頭,駕車向城裏駛去。由於節慶剛過,街上充斥著各種買賣的小販和趕集市的人流,馬車在擁擠的人群裏緩慢地行駛著。此時蕭天和林棲交換了位置,蕭天坐到前麵對李漠帆指認道路,蕭天去過於府,但那幾次都是在夜裏,如今大白天倒是認得吃力,拐錯幾個路口後,蕭天才指出那條道。

玄墨山人掀開簾子問蕭天:“兄弟,咱們五人一同進府,是否不妥?”

“大哥,你放心,沒有什麼不妥,”蕭天回頭說道,“你見過於大人就知道了,他是個很隨和的人,好交朋友。”

玄墨山人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馬車停在一個府門前,蕭天跳下車,跑到門前拍門。不一會兒,出來一個老仆,蕭天對他說:“你去見你家主人,就說朋友送於賀回來了。”老仆一愣:“是於管家?”蕭天點點頭。老仆忘了關門,轉身就往裏麵跑。

不一會兒,蕭天看見從遊廊走過來幾個人,打頭的正是於謙。於謙一身便服急匆匆走來,他這幾天派出打探的人回來,都沒有於賀的消息。於賀跟他有年頭了,府裏大事小事原先都是於賀操持,如今於賀不在,他忙得四腳朝天,苦不堪言。

剛聽老仆說有人送於管家回來了,他一陣高興,待走到大門前,隻看見一身腳夫打扮的蕭天,並沒有於賀的影子,細思極恐,於賀豈用送嗎?蕭天見於謙匆匆走來,急忙拱手深深一揖。

“大人,我送於管家回家了。”蕭天一臉肅穆地道。

於謙瞬間什麼都明白了,他身體微微一晃,閉了下眼,待睜開時已滿眼淚光,“蕭幫主,你在哪兒找到的?”

“在小蒼山,一片林子裏。”蕭天說著,從背後取出一支箭,“這是當時從於管家背後拔下的。”蕭天說完突然單膝跪地就拜,“謝於兄,我知道是你派於賀前來山莊報信,隻可惜……”

於謙急忙上前扶住蕭天,“起來吧,我即認下了你這個兄弟,就不能見死不救。看來山莊是虛驚一場?”

蕭天點頭道:“請於兄放心,我們自有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