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馬上躲到枝葉之間。隻見不多時,兩匹快馬奔過來,他們身後追兵眼看要追過來。一匹馬調轉馬頭迎麵去擋追兵,馬上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手持一柄長劍,對一旁身著黑衣的老年男子大聲叫道:“父親,你先走,進山裏避一避。”
“兒啊,你呢?”老人不願離去。
“你快走呀,要不咱倆誰也走不了。”年輕人說道。
“走不了,罷了,”老人仰天長歎,“與我兒生死一起,我意足矣。”
“父親……”年輕人又急又氣。
說話間那群追兵趕過來,年輕人持劍衝向追兵。在崖壁上被藤蔓吊在半空的青冥無比驚訝地望著持劍男子以一當十衝向那隊騎兵。而那隊騎兵的裝束再次震驚了青冥,她雖隱居山林,但是跟著父王也曾出席過州衙的幾次喜宴,知道穿這種服侍的人就是令人膽戰心驚的東廠番役。青冥驚出一身冷汗,為崖下這對情義深重的父子捏著一把汗。
那隊東廠之人絕非一般番子,個個身負武功,彪悍健壯,手中刀劍虎虎生風,一看便知是大內高手。而青衣男子形影單薄,以一人之力要抗拒十幾名大內高手。青冥看得魂都嚇了出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青衣男子手持長劍,與十幾名大內高手打到一處竟然漸漸占了上風。隻見劍光四射,每一劍使出都石破天驚,指東打西,大開大闔,劍法輕靈奇快,讓那些大內高手絲毫找不到破綻,也近不了身。看得青冥禁不住喝起好,好在她隱身在枝葉間,此時正值驚心動魄之際,崖下的老者一心掛念兒子,也沒有留意。
東廠的人眼見十幾個人打不過一個人,有些心急氣躁。其中一個人像是頭目大喊一聲:“弟兄們,一起上。”聽到此人發號施令,眾人不再按招數出牌而是來了個一鍋端,忽地一起湧上來。本來東廠的人就站著人數的優勢,這樣一來,青衣男子有些力不從心,但他仍然堅持著。湧上來的大內高手刀刀相逼,青衣男子身上被數刀劃傷,血濺衣衫,仍死死抗爭。
藤蔓上的青冥知道過不了多久青衣男子必死在東廠的刀下,而崖下是老者見兒子倒下也必將以死相隨,眼看兩條性命憂關之時,青冥不再猶豫,她知道族規有規定不能管山外之事,但是她實在不忍心看著這父子倆遭遇不測。青冥果斷地吹響了風語螺。
螺號之聲是狐族在遇到強敵時,由狐王吹起的集結之號。風語螺本來掛在父王的腰間,那日趁父王熟睡時解下玩耍,後來忘了就掛在腰間,剛才性急之時一眼看見,喜不自禁,她明知道這將闖下大禍,但是,她寧願受父王懲罰,也不願看見這對父子遇難。
這時,青衣男子被七名大內高手團團圍住,那名頭目揮刀指向這邊老者大喊:“先生命令要提走這個老家夥的首級,先去結果了那個老東西再來對付他兒子。”另幾名大內高手向老者撲來。青衣男子一看父親危險,想抽身回來保護父親,一分神背上中了兩刀,血流如注。老者悲戚大喊:“兒呀,不要管我,你衝出去,活命要緊呀。”老者沒說完,已被一名趕到的大內高手抓住衣領,提到馬上。
突然從空中掉下一塊石頭,正落到那名大內高手的頭上,那人應聲掉落馬下,老者也跟著從馬上摔下來,老者剛爬起身,突然看見一名少女向他跑來,示意他跟她走,老者正詫異,青冥拉著他拖進樹叢裏。
這時一旁大內高手看見老者被一個人拉走,催馬過來揮刀向青冥砍來。老者對青冥道:“孩子,你快走吧,不然惹禍上身。”青冥哪裏肯聽,她躲閃著馬上之人的攻擊,一邊又一次吹響了風螺號。
也就是眨了眨眼的功夫,從山道響起馬蹄之聲和螺號的鳴叫聲。眾高手一愣,一個人對他們的頭目說道:“王督主,這個地界可是狐族的地方,咱還是撤吧?”
“廢話,砍不下老家夥的首級怎麼跟王振交待。”說話的頭目是東廠督主王浩。
“可是,這方圓百裏都是狐族,他們個個英勇善戰,咱們區區十幾人根本不是他們對手呀?”
“哼,敢跟東廠作對,便是找死。”王浩黑著臉說道,“狐族算個屁,一群野人罷了。”王浩盯著那邊的老人逃走的方向,罵道,“老不死的,先砍下首級再說。”
“是……”幾個大內高手策馬向老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