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郡主一笑,扭頭望著明箏,問道:“你一直在抄寫?拿過來讓我看看?”
夏木急忙走到木案前,被郡主叫住:“我說讓你去拿了嗎?”夏木尷尬地退回來。
明箏一看青冥郡主叫她,便把剛才抄寫的一疊紙拿起來,走到青冥郡主麵前遞給她。青冥郡主看著紙上密密麻麻的小楷,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片刻後眉頭卻越皺越緊,突然青冥郡主兩隻手抓住一疊紙張,幾下撕成一堆碎片,嘴裏大叫著:“氣死我了,明箏,你寫這些螞蟻大小的字,是欺負我患有眼疾,看不見嗎?”
青冥郡主說著,一把抓過紙片扔到了明箏臉上。紙片落到明箏的頭上、肩膀上,明箏向後退了一步,瞪著青冥郡主,然後目光盯著飄向四處的紙屑,眼裏的淚再也忍不住,撲簌簌掉下來。
蕭天目睹這一幕,青冥郡主的霸道行徑讓他無比震驚,他氣得渾身顫抖,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真不該把明箏攪進他和青冥之間,他正要開口……突然,李漠帆從木格門外衝進來,沒好氣地說道:“郡主,明箏姑娘做錯了什麼,要你如此欺辱她?”
青冥郡主並沒有搭理李漠帆,而是看著明箏,語氣平淡地說道:“你既然承諾了,就要做好。”然後,她看了眼蕭天,轉向夏木道,“送我回屋吧。”
夏木推著木輪椅走出去,木輪攆在木地板上發出咕嚕嚕聲響。
李漠帆一看青冥郡主離開了暖閣,上前一把拉住明箏道:“明姑娘,走,跟我走吧,不在這裏受這個窩囊氣。”
明箏掙脫開,一邊擦眼裏的淚,一邊把李漠帆往門口推,“李大哥,你們走吧,不要管我。”
“明箏,我答應你,你想走就走吧。”蕭天不再猶豫了,剛才的一幕讓他痛下決心,也讓他明白了明箏留下真的是個錯誤,他再不能讓她受委屈。
“你胡說什麼呀?”明箏瞪著蕭天,“我為何要走?”明箏氣鼓鼓地說,她發現自己已經深深的被這些書籍所吸引,受點委屈算什麼,隻要能讓她看這些書。她不再理他們而是蹲下身撿起幾片紙,看了一眼,想了想也許郡主說得不錯,她喜歡寫蠅頭小楷,但是字跡確實太小了。
“大不了,我重新寫。”明箏說著,在木案上重新鋪上宣紙。
李漠帆古怪地望著明箏,然後拉著蕭天走到一邊,壓低聲音道:“明姑娘中了什麼盅了?這哪像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明姑娘呀?”
蕭天臉一沉,直接走出暖閣,李漠帆也急忙跟了出去。
“幫主,你去哪裏?”李漠帆見蕭天往遊廊裏走去,不解地問。
“見郡主。”蕭天冷冷地道。
“這……”李漠帆抬頭看天,漆黑的夜空隻有幾點星光,估計早過了四更了,“幫主,你這個時辰見什麼郡主呀?勸明姑娘回去睡覺才是正事。”
蕭天歎口氣:“郡主這是把對我的火氣撒在了明箏身上,你沒聽她剛才說,既然承諾過,就要做到嗎,她不是在說明箏,是在說我。我已想好了,正月十五大婚,你也回去準備吧。”
“幫主,這事你必須聽我一言,”李漠帆上前一步攔住蕭天,“幫主,你還真打算娶青冥……郡主,說白了,郡主也就他們狐族認,天下人誰不知道老狐王已被朝堂擼了爵位,誰還會認她是郡主?再說了,就算不在意她妃子的身份,她那一身殘疾,你娶她,你,這不是把自己一生都毀了嗎?”
“男人一言九鼎,豈能反悔?”蕭天冷酷地回了一句。
“但是,此事也是有隱情呀,再說是她先入宮在先,悔婚也是她在先呀。幫主,你可要三思呀?”李漠帆苦苦相勸。
“情與義?你讓我作何選擇?”蕭天突然低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