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票美女滿懷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我忐忑不安的走進了老付的辦公室,心裏感歎不已:有些世界,就是想進的人無論再拚命卻永遠徒勞無獲,不想進的人再厭惡排斥卻總是身不得已,而我,此刻,應該屬於後者吧。
老付並沒有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而是畢恭畢敬的坐在會客沙發上,看到我走進來,老付趕忙從沙發上起身,滿臉堆笑著說道:“小雅,你可算來了,來,過來坐。”
沒有我想象中的暴跳如雷,看來情況還沒那麼糟糕。我依老付的安排,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衝著靠在落地窗旁正玩著手機的秦子銘點頭笑笑,真是笑容可掬啊,我突然覺著自己還是有當演員的潛質。至於顧哲翰,他卻端坐在老付的辦公椅上,擺著一副公事公辦的派頭,鑒於之前我們之間發生的種種,於是我選擇直接無視他。
老付看我對顧哲翰的不理不睬,有點焦急,一個勁的衝我使眼色,但眼睛都快擠瞎了我卻還是無動於衷。老付都快急眼了,最後幹脆直接站起來,拿腳踢了我一下,衝著顧哲翰說道:“顧總,這是我們公司行政經理文卓雅,來小雅,快跟顧總打個招呼。”這種感覺,就像是一位慈愛的爺爺正在悉心教導自己的孫女,要向鄰居大叔問好般的和睦。看到老付如此賣力的演出,我還真不能不識這份好了,於是站起來衝著顧哲翰擠出了一點笑容,麵無表情的說道:“您好,顧總。”
顧哲翰定睛看著我,笑著點點頭,說著:“付總,不用這麼客氣,文小姐跟我又不是第一次見麵,我們也算熟人了,你說對嗎?文小姐”。
聽完這話,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清晨我們****相對的場麵,臉一下子就變得發燙異常,心裏咒罵道:“娘的,顧哲翰,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呦,文小姐發燒了麼?臉怎麼紅成那樣?”秦子銘興許是看出了我的不對勁,調侃著問道。
“我沒事,挺好的,我早晨起來有喝紅酒的習慣,也許是今天喝的有點多了。”真是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我隻能極力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嗬嗬,看來,文小姐今天心情不錯。”顧哲翰戲謔的說著,話中有話。
這兩個家夥,難道時時刻刻都以捉弄別人為自己娛樂的手段麼,我真是服了,對於顧哲翰的話我也懶得接,所以幹脆以一記微笑結束這不痛不癢的談話。
老付感覺我們氣氛不對,生怕我跟眼前這兩位大爺翻臉,趕緊把話題扯到正題上:“顧總,您剛說關於貴公司賠償的要求等文經理來了才安排,那您看,這會……”
感情這顧哲翰故意給老付賣關子呢,這種該是兩個公司高層直接商討的事情犯得著讓我這麼個小部門經理插手麼?看來,這顧哲翰和秦子銘親自跑到公司來不是以談事情為最終目的,來看我笑話才是終極目標吧?果真無恥,無聊。
“付總,您別著急,我們來,不就是說這事的麼……”顧哲翰老謀深算的將話音拉的老長,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咖啡,砸吧砸吧嘴,真是吊足了老付的胃口。
其實,不止是老付這會心緒不定,就連我的心都懸在半空之中,這顧哲翰從來不按常理出牌,那花花腸子這回不知道又想什麼餿主意呢,他不會是想怎麼為難我吧?
“關於1500萬的賠償,經過我鄭重的考慮,我決定……免去三分之二,也就是說,你們把那500萬的損失補給我們就好,這樣我給公司,還有家裏的老兩口也好有個交代,不知道,付總,這樣的安排覺得合適嗎?”
聽完這話,我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500萬也算是一個比較圓滿的結果了,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至於老付,我看這老家夥心裏肯定在偷笑呢,因為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相由心生,你看,現在老付的臉上馬蘭花估計都能開到二五六了,笑容堆起的褶子足可以做為西北固沙的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