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回家,在振宇的監督下,我燒了菜粥,這家夥,非說要照顧我,其實自己什麼也不會,還要我燒飯。不過算了,好過他不知道從哪裏找女人給我。我們窩在沙發上喝粥,忽然有錯覺,感覺你就在我身邊,依依,告訴我,怎樣才能不想你?

2007年11月5日陰周一

振宇終於讓我趕走了。這家夥居然辦了張新的手機卡,好死不死的號碼居然就跟你差一位。下午,我正在咖啡吧理貨,忽然手機響,看到手機號碼的時候,我真的感覺心髒馬上就要跳出來了,那一刻我的血壓一定很高,因為我感覺得到他們都在往上湧。我扔下手裏的東西,激動的差點把手機掉在地上,但是,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卻清楚的聽到振宇的聲音:"哈哈,我就說別的電話你可能不接,這個號碼你一定接的很快。我花80塊買的呢。"那一刻,我真的覺得渾身力氣都沒了,腿軟的就想坐在地上。我沒話和他說,就讓他立刻收拾東西從我家滾出去。

我的心髒差點爆掉。

我終於明白了,無論我怎麼下定決心不再想你,我還是無法抗拒你的魅力。我還保持著我們相愛時的那份激情,一如我曾經告訴你的,我的多巴胺會因為你而不斷的分泌出來,不會枯竭。我還是那麼愛你。不管我跟誰在一起、在幹什麼,你都時刻纏繞著我的靈魂,時刻告訴我你的存在!

晚上回家整理屋子,忽然發現,我居然沒有和你的合影?發呆半天忽然開始後悔,為什麼當初我們都沒有拍一些照片?等你回來,我一定要補上很多。現在,我隻有不斷使用那些刻在腦海裏的畫麵了。

2007年12月1日晴周六

最近我都努力的、勤奮的工作。我不能再頹廢了,會讓你鄙視的!下午不忙,振宇和女朋友在店裏親親我我,看不下去了,逃回來睡覺。

依依,現在你在做什麼?法蘭克福很冷了吧?你是個馬虎蛋,自己能照顧自己嗎?

今天整理咖啡吧的書,偶爾翻到一首詩,送給你:

<午夜之約>

在霓虹燈醉的時候

我默默的踱進咖啡屋

一杯灰暗的顏色

被我的心情吞噬

學會了等待是因為害怕寂寞

失約了卻不知是誰的過錯

當時間輕輕溜進喉嚨

我才知道

思念一個人

像品一杯咖啡

味道原來是如此的苦

依依,我的心,你懂嗎?

2007年12月24日雪周一

平安夜!

本來我是不喜歡這個洋節日的,想到你或許會和朋友一起慶祝,所以決定也體會下洋節的氛圍。

剛才我的心髒又差點爆掉。我又接到了那個和你的號碼隻差一位的電話。或許你還記得,博雅的親戚,那個叫靜的女孩,居然拿著振宇的電話和我開玩笑。"我想看看你會不會接的很快,他們都說你無法抗拒這個號碼。"我告訴她,以後不許再給我打電話,更不要說再用這個號碼給我打電話!

依依,你還不跟我聯係嗎?已經九個半月了,算上之前你逃避我的那一個月,我已經整整十個半月沒有你的消息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在期待你的音訊嗎?哪怕是片言隻字也好!請不要把我放得太高太遠,要不然我會被風吹走的。我不願意做一隻風箏。我情願做你的影子,從來不會給你妨礙,隻會緊緊相隨。

你會不會已經把我忘了???

2008年1月1日雪周二

我實在忍不住了,今天又撥了那個停機快一年的電話。

我撥了所有我認識的而且認識你的人的電話,終於問到了你在法蘭克福的電話號碼。我是哆嗦著手撥通那個電話的。電話那頭是個女孩子對我說hello。我用蹩腳的英語告訴她我要找夏伊平,她告訴我,夏伊平和男朋友出去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斷電話的。我希望自己聽錯了,或者說,是我理解錯了。對,一定是我理解錯了!

依依,求你了,回來吧。我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等待是否有意義了。

2008年1月15日陰周二

今天是臘八呢,記得去年的臘八你帶著一幫同學到我家裏煮臘八粥。今年呢?有沒有喝到臘八粥?

自從你走後,我的心就沒有真正釋放過,什麼是快樂?什麼是愉悅?我都已經不記得了。我的腦子裏隻有你,你的微笑、你的憂傷、你的哭泣。

如果這一生注定無法和你在一起,我願意聽從上天的安排,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做一個無愛、無念的壞蛋。我要做回從前的那個我。

我是不是真的應該要放棄你了?

依依,你最近還好嗎?我真的很想問你,你是真的已經有男朋友了?

2008年2月14日晴周四

情人節!沒有情人的情人節,我今天反複在咖啡吧放這首歌,振宇說我把店裏的生意都搞砸了。可是,我不想回家,因為如果回家,我知道我又要陷入對你無休止的思念中。

去年的今天,你看見小凡趴在我懷裏,甚至沒有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你就這麼消失在了我的生命中。那天晚上,小凡是喝了酒來找我的,她說追她的人有很多,但是無非看中她的身體,都隻是想玩玩。她羨慕你、嫉妒你、甚至恨你,你有爸爸的愛,你有死黨同學、你有包容你的我,而她,隻有用成績要求她的媽媽。你越是包容她,她越是恨你。我沒有別的想法,看見她哭,我隻是想安慰她,因為她是你的妹妹!我曾經當著你的麵告訴過她,雖然你們的外貌幾乎一模一樣,但我心裏已經有了最愛的那個,我決不會為她駐足,那天晚上,隻是因為她是你妹妹,而我隻是想安慰她,讓她不要繼續恨你。她哭的很傷心,在我安慰她的時候,你出現了。

於是,我的一切幸福美好全都結束了。事後小凡告訴我,她是故意的,她知道你會來,隻是,她沒想到,你會如此輕易的就放棄了我。

依依,你真的放棄了我嗎?你還戴著我送你的護身符嗎?還看我的照片嗎?還記得我的電話號碼嗎?我的心,你還感覺得到嗎?

依依,我該怎麼辦?明知道你已經放棄我了,我還在繼續自我麻痹,還在繼續等你。

我愛你!

2008年3月14日陰周五

今天風很大,到處都是灰。下午,我一個人去財院的小池塘邊傻坐。努力克製不再打越洋電話給你。我真的害怕有人再告訴我she‘soutwithherboyfriend。

想了又想,我確定我還是無法停止愛你。現在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繼續我的日記,等待或許有一天你會看到,然後你就會知道,我從沒停止過愛你,我一直在等你回來。如果有人要吻你,你一定要說不可以!不管你遇見什麼困難,都要記得我一直在你身邊,我會一直支持你,等你回來。

2008年4月21日晴周一

今天心裏很煩,莫名的就是想你。振宇嘲笑我,說我哪天沒有想你,想想,他說的真沒錯。我真的好想見你,哪怕隻是一麵也好。

有時候想你是一種動力,你知道嗎,我們擴充了店麵,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略帶嘲諷的說我是黑心老板,一杯咖啡要賣八塊,現在,咖啡都漲到十二塊了,來的客人依舊挺多。主要是振宇,四處宣揚我失戀了,搞得好多女生都來看朝三暮四郎是怎麼完敗給一個小他六歲的大二女生。於是,莫名其妙的,咖啡吧的生意倒是變得更好了。

有的時候,想你讓我很難受,讓我變的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不想做。

依依,你走了一年,我一共隻畫過兩幅水彩,以前一直引以為傲的調色,現在對我而言變成了難題,你走後我的世界裏已經滿是灰暗,我不再畫畫,因為看不到彩色。

我隻想懶懶的坐著,沉湎於過去。每當這時,我都會異常的神經質,總覺得下一秒你就會出現。我會注意每一次有人進門的腳步聲,會注意每一次電話鈴響,甚至覺得手機就要響了,是你打來的。每到這個時候,振宇就會搖著頭,說我已經瘋了。如果,我瘋了會讓你回國看我一眼,我願意現在就瘋掉!

隻是,我愛的人啊,為什麼你竟如此狠心?難道你真的感覺不到我在對你朝思暮想,我在為你瘋狂嗎?

2009年3月14日晴周六

依依,不知不覺中,你已經走了兩年。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寫了滿滿的一本。

下午,坐在咖啡吧,滿腦子仍然是你。想起我曾經和你說過,這輩子,不會有人比我還要更愛你。如果再見到你,我依然會這樣說。我會給你幸福,和你一起勇敢的麵對困難。我不怕困難。我願意去背負你所有的重負、願意去抵擋你身邊所有的苦難。可不可以再投入我的懷抱一次?去證明你愛上我很正確?去感受我帶給你所有的幸福?我願意陪你一生,可以讓我嗬護你一生嗎?

親愛的,好想你!

愛一個人,可以隻有一個理由;不愛一個人,卻可以有很多理由,對嗎?依依,現在的你,也許每次想到我的時候,都會找一個不愛我的理由,想忘掉我,是嗎?而我所能做的,就是不讓時間衝淡了我對你的思念,還有無數次的祈禱,你不會真的忘了我。

日記本從我手中滑落到地上,我呆呆的蜷縮在沙發裏,滿腦子的自責與不舍。依依,你就是個混蛋,如果當初你再有一點點勇氣,再有一點點堅持,你和宇謙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你給他留言,讓他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正是你親手給他脖子裏套上的繩子,不是嗎?

我正在瘋狂的自責,屋子的門鈴響了。打開門,宇謙黑著眼圈站在門口。

把他讓進屋,我再次覺得眼前發黑,扶著沙發,我讓自己癱軟在沙發中。

"依依,我該怎麼辦?"宇謙象困獸一樣抓著頭發,"六年前,我就是聽了你的話,放你回去想想後失去了你,六年後,你再次和我說你要回去想想,我怎麼能再次就這麼放你走?"他看到了攤在地上的日記本,"你讀過了對不對?你已經看到了對不對?雖然在認識你之前我過的很荒唐,但是在認識你之後,即便是在你不在的六年裏,我都沒有再碰過任何女人,我的心裏隻有你。"

"可是,"我的聲音聽起來好遙遠,"我後天就走了。"

他站起身,眼尖地看見我扔在茶幾上的車票,一把抓起來撕了個粉碎,"我不會讓你走的。"

"宇謙,我真的很抱歉"我的眼淚不可遏製的奪眶而出,"我不想傷害你,這次回來,我隻想看看你過的好不好,我真的沒想過要再次給你帶來傷害。"

"那你不要走,你留在我身邊,我們再重新來過。"他見我不說話,又急急的接口,"或者,你等著我,我會把店收了,然後去德國找你,我們在那邊再開一家咖啡吧,好不好?總之,我不會再放你從我身邊離開。"

我搖頭,"六年前因為我沒有勇氣麵對,我放棄了自己的最愛,現在,如果我再次回到你身邊,我要如何麵對這些年一直在我身邊的子喬?"想起子喬,我的心又縮了起來。

六年前,當我在醫務室醒來,看見他坐在床邊,焦急的看著我,我哭著告訴他我決定去法蘭克福的時候,他抱著我,告訴我天塌了有他在,那天,是他第一次吻我。我模糊的感覺到我和他之間已經不再是兄弟那樣,但是當時的我沉浸在自己的傷痛中,完全忽視了子喬的痛。然後,五年前,當他微笑著再次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才有了切實的安全感,或許真的天塌了他會幫我撐著。

"子喬一直就知道我們相愛,我們告訴他實情,他會理解我們,祝福我們的。"

我拚命的搖頭,這對子喬太殘忍了。

就在我和宇謙糾纏不休地守候,門鈴再次響了。

我愣了一下,擦了擦眼睛,到門口開門。

"Surprise!"一大束百合和一張滿是笑容的臉出現在我的麵前。"老婆,想我了嗎?有沒有被我嚇到?我特地告訴Ben要和你保密,哈哈,被嚇到了吧?"

他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熊抱。可是半晌看我沒有反應,這才不得不打量起眼前的局麵來。

"依依,我會等你的選擇的。"宇謙禮貌的衝子喬點點頭,"但是無論如何,我希望這次你不再是悄無聲息的逃掉。"

房門關上的瞬間,我一陣眩暈,倒在地上。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我已經躺在床上,子喬靠著床頭坐在我身後。

"好點了嗎?"他看我醒了,連忙問。

"子喬,聽我解釋。"我撐著要坐起來。

他輕輕歎了口氣,從我背後把我托起來,抱進懷裏,"什麼也別說了,好好休息。"

"我沒有想過要去找他,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笨嘴拙舌的解釋,"我隻是想看看他過的好不好,你相信我,好不好?"

子喬伏下身,輕輕的吻上我的唇,和宇謙的霸道完全不同,他的吻溫柔而細膩,"我不會怪你,也不是為了監視你而來,跟隨你的心吧,如果是宇謙,我放你走。"

他抱著我,在我耳邊輕輕的說。

"如果我離開了,你會不會好好的生活?"我仰著頭問。

他愣了一下,但還是衝我點點頭,"睡一會兒吧。"

我抓住他的手,放在臉旁,感覺這樣他就不會離開。他歎了口氣,再次把我擁入懷中,輕輕拍拍我的肩膀,"睡吧。"

我點點頭,沉沉的睡去,睡夢中似乎有大滴的水滴在臉上,子喬是哭了嗎?我沉沉的想,在他的懷裏讓我一陣踏實,疲倦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這次我是真的沉沉的睡去。

清早,陽光透過窗簾照在我臉上,刺眼的光讓我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太陽穴在一下下努力的跳著,讓我不得不把手從眼睛上取開,轉而揉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