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啊!”杜老太爺杜老太爺兩眼放光,眼淚都快下來了。
杜承風怔怔的說道,“原來那傳說居然是真的,是真的……這是龍珠!”
“我兒聰明,不錯,這是龍珠,哈哈哈……”
有了這寶貝在手,還愁不能回京複任?柳暗花明,柳暗花明啊!
杜老太爺響亮的笑聲在甬道裏傳來,明明是喜悅的笑聲,王之琪在一旁卻聽得心驚肉跳,如同聽見了鬼魅在笑。
“兒啊,我們發財了,我們發了。”
“兩位老爺,死掉的兩個小廝……”
“王之琪,你有功,回去有賞。”杜老太爺說道,抬起頭滿意的笑了,“這次倒多虧了你,不過……”
杜老太爺抱著那珠子,看著王之琪,光從杜老太爺下巴照上去,聲音也嚴肅起來,“去找塊厚布,將珠子,不,還有那盒子一起包了,就說裏麵是一個檀木箱子,裝的都是些書畫。去跟其他小廝說,那兩個嫌幹活累,偷著跑掉了,隻給他們每家一兩銀子,就說是這個月來不及領的,不,就說杜老爺特意給的。”
王之琪被嚇到了,連連後退,嘴裏不住的說“是,是,小的不敢亂說……小的什麼也沒看到。”
“那還不趕緊去,哈哈……”杜老太爺核桃般的臉上陰明不定,在火把光亮照耀下,十分可怖。
杜承風在一旁也笑了,笑的是那麼自然,仿佛一切都是應該這樣。
“王之琪有功,該賞。”他也說道。
“這可是天下異寶,有了它夠咱們家幾輩子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了”,杜老太爺滿心歡喜的捋著稀疏的胡須讚歎道:“要好好謀劃一番,獻給皇上,莫說官複原職,隻怕這還是輕的,入閣拜相不敢說,再升上兩級也綽綽有餘。”
杜家爺倆連夜趕回,將書房門、窗關起來,門簾、窗簾都放下來,燈也不點。小廝、丫鬟一個不許接近。
珠子被捧出來放到了桌上,杜承風見盒裏墊著一塊絹,隨手拿起來打開,上麵依稀有字。杜承風借著珠子發出的光芒輕聲念:“此珠為上古之寶,倘遇汙濁河流湖海,將其投入,頃刻間濁水變清,河晏海清。此物不可遇凡人。否則江河湖海一片汙濁,直至幹涸!百姓岌岌可危,國家動蕩多災!謹記謹記!”
“動蕩?你看我現在拿起來也沒動蕩,我就說早該來遷墓嘛,咱們的苦日子總算是熬到頭了!”杜老太爺激動的將珠子抱在了懷裏。
南城前街這邊,熱鬧的人群還不肯散去。
收徒弟居然不要錢?
這什麼道理?
眾人都瞪大了眼。
“會不會是早前就已經收過了?”一人好奇的看著那崔狗蛋。
“沒有啊,我哪裏來錢給,身上就這幾貫錢……”崔狗蛋愣愣的摸出身上的錢袋。
這樓小姐的花樣真多,眾人不再問了,而是羨慕的看著崔狗蛋。
免費學羹湯啊。
“那羹湯要學會了,得賺多少錢啊。”眾人喃喃的說道。
“他不是沒錢嗎?這是唱的哪一出?”
“人家啥時候說誰錢多教誰了?”
“那……樓小姐,我這裏也有些銀子,你願意教麼?”
“我家小姐說了,不管多少錢,沒過這兩條規矩,說不教就不教。”寶來搖搖頭,堅定的說道。
“放著錢都不要,這小姐是不是有些傻?”
“會不會是體諒窮人的心腸?”
“得了吧你,現如今哪有那樣的人?除非她不是活在這裏的。”人群裏一陣嘈雜。
“崔狗蛋,明日下午,等我們小姐下學後,你來樓府,她教你。”寶來遠遠的回頭喊。
“走啦走啦,這稀奇看的,真是搞不懂那樓家小姐……早知道不收錢,我豁上命也要去跑。”
街道上的熱鬧早已散去,但人們還在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論,言語間還有著無窮的回味。
一間酒肆裏,張牧遙和木管家對坐。
聽木管家說比賽已經結束了,卻是收了個沒有銀子的徒弟,張牧遙端著酒碗怔了一怔,啞然失笑。
“真沒收錢?”他放下酒碗不相信的問道。
“分文未收,連一絲猶豫都沒有,隻說等明日教。”木管家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