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隻是看著太後,“在我被黛蘭推到歐國最繁華的大街上時,我記得很清楚,黛蘭說,要讓我走同母親一樣的絕路。”
“很不巧,那天是我生日。我買了生日蛋糕,回家過馬路時,母親就從馬路對麵過來,我親眼看到她被車撞死的全過程。她當時笑得很開心,嘴裏一直念著一個人的名字。”
她看向太上皇,一字一句地吐出,“靖、宇。”
太上皇麵容瞬間皺成了菊花,顫抖著仿佛要分裂飄散,“童童,你說的是真的?子琪她……真的是……”他又倒吸口氣,“你會不會聽錯了?那時候你已經中了謎幻劑,所以產生了幻覺?”
童童諷刺地一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
“拖福,我沒被撞死。而且,血樣采集得非常及時,”她伸手,愛瑪將一份紙質資料遞到她手上,她隨手丟給了太上皇,“這是我的血樣,和我母親的血樣對比檢驗結果。您也大可以懷疑我是惡意中傷,那麼我們可以接著算算當年紫禁城裏,黛蘭公主親自出馬想要謀殺我,故意將黑龍海倫放進城裏的事。再不然,就是前不久,我父親和我們被亞國最大的殺手組織,集體刺殺的事。”
“如果你們都不願意承認,我想以現代的測謊,和腦脈衝掃描技術,可以將她們腦子裏所有的陰謀勾當,全部都挖出來。”
太上皇看著資料,雙手發抖,已經不能再說什麼。
太後本來想保持沉默,卻聽到童童最後一句威脅似的話,回頭揚手就要抽童童一個巴掌,未料童童似乎早有意料,準確無比地一把抓她的手,瞳仁中銀光一閃而過。
“方童童,你這個表子養的賤貨。”
“太後您身份高貴,修養深厚,也能罵出這麼低俗的話來,真教我驚訝!”
銀瞳一笑,冰冷,譏誚,頓時散發出蟄人的氣勢,讓眾人都是心頭暗驚。歐國這方多數人已經不意外,還十分佩服此刻公爵地人的冷銳表現,亞國這方的人基本從未有人見過這樣的童童,都看得有些呆了。
太後倒抽了口氣,一下抽回手,看到手腕上多了一個小紅點,大叫,“你……你暗算我?靖宇,你看到了沒有,這個小表子她暗算我,這是罪證!”
她立即將手腕舉給太上皇看,薑少非倏地站起了身,連同兩位歐陽家人。但立即,就被親衛兵給擋住了。
“我有嗎?我這本來就是明算你。”
“你……你們歐國的人,欺人太甚!”太後大吼。
“到底是誰欺人太甚,剛才的所有證據,隻要不是瞎子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童童一揚聲,聲勢俱厲地給她吼了回去。“要是我們欺負你,大可以將這些鐵證直接丟到國際公眾網上,招開全球新聞發布會,公諸於眾。那時候,歐陽家因你一人,就可以立即退出當今的世界舞台。或者,你要的就是這種正大光明,而不是現在跑到歐國來討價還價,還一副理直氣壯、先聲奪人?!”
說完,童童背轉過身,不想再看太後的嘴臉,平覆著心胸中翻湧的氣流。掌心微微冒出冷汗來,說實話,她是緊張的。不過,看到泰奧鼓勵的眼光,和大家佩服的眼神,她咬咬唇,心底莫數著藥效發作的時間。
當她再次轉身時,她一把抽掉了發上的挽發的銀釵,一頭青絲散放,落在肩頭,沒有任何華飾,緩緩地,抬頭看向太後。
啟唇,“歐陽佩珊,你為什麼要殺我?我已經遠遠離開薑靖宇,你為什麼還是要殺我?”
幽怨的口氣,哀傷的眼神,一點點接進太後,太後眨了眨眼,似乎看到什麼奇特的景像,麵容一抖,浮上極致的驚恐,交織著怨恨,不甘,惡毒,深刻的殺意!
“賀……賀子琪,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不不,你不是賀子琪,你是方童童,是那個賤人的野種,你不是賀子琪,你不是……”
童童一把抓住太後,大叫,“你說,你為什麼要害死我?我早就跟薑靖宇分手了,都快二十年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你說!”
“你騙人,你騙人,你沒有,你不是,不不不……”太後開始慌亂起來,童童不斷近逼,最後將她撲倒在地,卡住了她的脖子,她大叫一聲,突然反撲回來,將童童壓倒,並大叫,“不怪我,那不能怪我。要不是你勾走了靖宇的心,就算你離開了他,他一天到晚心心念念的都是子琪。連現在他獨居的房間裏,掛的,放的,擺的東西,全部都是你最喜歡的。三十年了,我跟他夫妻三十年了,他從來都沒有對我溫柔地笑過一次。你一出現,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