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瑪不動聲色地說著,“我們這趟離開薩貝都,最近也要等開春的大議會時回來,即時議會就我們重新申請競選帝位一事,會展開新一論的辯論……”

童童聽得有些心不在焉,攥著包包,時不時渴望地看向泰奧。泰奧偶爾會抬起頭,回她一個心有靈犀的淡笑。

愛瑪突然拍了拍童童的肩,指向帝寢那方,童童不得不回神看了過去,就見許多飛行器、親衛兵在那方出入,似乎還有大卡車。

愛瑪解釋,“帝寢本來就是少爺做為新房,臨時跟皇宮總管租借的。現在我們離開,租期已滿,所以裏麵的東西全部都會搬走,直到……”

開始略有些失落,聽愛瑪說著說著,又不覺得有多麼遺憾。她相信,這座皇宮遲早都是屬於泰奧的,他們不久就能搬回來了。從新婚到此,有兩個月時間……總覺得她已經在這裏待了很久,比她想像的更久,如果那一切是事實的話,這裏也曾經是……

“童童!”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思路,一看到來人,她心底也不由一酸,急忙迎了上去,撲進來人的懷裏。

“弈哥哥。”

“哎,我一來你就投懷送抱。要是給那些狗仔隊看到,不又多出一條花邊新聞了。”楚弈歎息著,抹去童童臉上的淚水,口上調笑,“其實我也真無所謂,算是借你們夫妻兩的春風,幫忙我宣傳一下,多招幾段桃花運,免得歐陽老說我是誰的‘小爸爸’,我今年連30都還沒滿,比你老公還小上……”

楚弈的幽默逗笑了童童,也惹得隨同他一起來的警衛署人員喋喋稱奇。事實上,他目前還在假釋期,走哪兒都必須有人跟著,行動範圍都不能離開薩貝都。對此他大歎失策,早知道當年就不應該受泰奧蠱惑入了歐國國籍,就那些戈雅城的喪屍大戰後。現在成了歐國人,必須受其法律約束,沒法利用外交郝免權逃避責任了。

童童要離開,不管出於何種原因,楚弈都必須來看一看。將他擔心的一切,非常不情願地交給了歐陽。泰奧對此是十分不滿,基於楚弈的麵子,也隻有忍了。

依依不舍地三步兩回頭,踏上了蘭玫艦。

楚弈笑著直揮手,還大叫著要她帶亞國的特產回來孝敬他。

艙門緩緩合上時,那張風度翩翩的笑臉終於看不見,突然的暗影讓眼前一黑,童童心頭沒由來地一陣狂跳著,伸手就去拉旁邊的泰奧,急急尋著那份熟悉的依靠,抬頭時,一下對上一雙冷若寒心的瞳仁,轟響的機鳴聲瞬間退去。

方童童,你是逃不掉的!

那聲音,如針錐瞬間釘進她耳中,心底,霸道,狂肆,不可違逆,無法逃脫,強行禁錮,讓她心慌,害怕,又深深地……不舍?

“童童,你不舒服嗎?”

那瞳仁的主人,眨了眨眼,又變回她熟悉的溫柔,仿佛剛才那一幕完全是她的幻覺,他此刻的臉色比她的還要蒼白憔悴!

“泰奧,你今天吃藥了嗎?”

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問,讓周遭本來都為她的異恙擔心的人,全部怔在原地,這回馬槍殺得利索,被關愛的男人立即漲紅了一張俊臉,別眼看向天花板,天花板上雪花飄飄。

對泰奧來說,這輩子最討厭聽到的話之一,就是童童問的這一句了。

愛瑪立即拉起童童,“這事就交給邁克爾吧,咱們去觀景台上看升空,你一定沒看過,現在又下著雪,那景觀可是咱們蘭玫艦上出了名的三大美景之一哦!醫生說過多看美麗的東西,未來生下的寶寶也是美人!”

童童被拖走了,泰奧裝做未見。她知道他是故意的,隻有在心底偷笑,隨他去了。男人嘛,也是要麵子的。不過在之後的時間裏,她發現事實並不像她看到的那麼簡單……

童童一走,泰奧身子一歪,差點倒在地上,幸好邁克爾早有準備,叫著兩親衛兵立即把人抬向醫療室。在進營養槽時,泰奧還緊拉著邁克爾,要他不準實際情況告訴童童,也絕不能讓她發現什麼異恙。

“那隻是場惡夢,沒必要讓她再想起。”

“我明白,少爺。”

得到邁克爾堅定的表態後,泰奧才沉入幽藍的水液中,閉上雙眼。

童童一覺醒來時,發現天已經黑了。看時間,居然已經下午3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