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回到帝寢,他們一起用餐,沐浴,看書,查資料,席間交流,也更為默契融洽。

也許,真的隻有大敵當前,內部組織才會真正團結統一、協調一致吧!

不管如何,他們是夫妻,在這種時候,最應該互相扶持。

今天的訊問官,看模樣格外地冷漠,眼神冰冷無情,銳利得像鋼錐子,聲音仿佛是機械金屬設備發出的,不帶一絲情感。

“夫人,您是否因為妒嫉安琪兒夫人曾是您丈夫的情婦,而對其懷恨在心,意圖施報於其子身上?”

“你在胡說什麼。”

“請回答,是,或,不是!”

“我初識拉菲爾就非常喜歡他了,那時候我還沒和泰奧結婚。”

“請回答,是,或,不是!”

“不是。”

“謝謝合作。夫人,安琪兒夫人曾多次在公眾場合侮辱您,是否您因為懷恨在心,而意圖施報於其子?”

“你……你到底什麼意思?”

訊問幾乎中斷,但前訊問員和愛瑪都進來安撫童童,才讓她沒有當場甩門離開。因為這根本就是一種侮辱,她不明白,但她很清楚對行這種訊問她完全可以不予理睬,甚至於訴諸法律控告此人的無禮行為。

可是,這涉及到拉菲爾,事關自己和許多人的清白,若此時橫生這種枝結,難免不會被人詬病為心懷詭胎,畏罪逃避。所以,她隻有忍了下來。

幸好今天泰奧因為有一個重要會議,沒有跟著她來,否則他肯定是舍不得看她如此受辱,定會開罪於這個冷得不似人的訊問官。

“謝謝夫人的配合,我們的訊問到此全部結束。”

“不客氣,對於您犀利睿智的訊問方式,的確讓我深以為撼,希望官員先生您能找到真正的凶手,而不是再用這種方式來侮辱每一個受訊人。”

童童冷笑一聲,沒有回握那隻伸來的大手,轉身甩門離開。

那訊問官隻時盯著甩上的門,依然麵無表情,忽一低頭時,眼底裏閃過道道銀芒。

童童一離開,立即走向另一間訊問室,那裏楚弈也同她一樣,接受著最後一輪的訊問。她想跟他再聊聊當日情形,而歐陽剛好也在,作為拉菲爾的副主任醫師,也是受訊最多的。

歐陽抱胸站在圍欄邊,看著下方中廳裏的室內植物園,冷薄的鏡片上,寒光輕閃。

“歐陽大哥,聽說今天是最後一輪了。”

“嗯。”

“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歐陽回過頭,笑著拍了拍童童的肩,“沒什麼,老樣子。”

“你說謊。”

歐陽挑眉,童童接道,“你不知道,你每次說謊的時候,眼睛都特別亮,而且嘴角都會往左上方歪那麼一厘。”

歐陽詫異,隨即澀然地咳嗽了一聲,“童童,你這是女人的神經質。”

童童卻一臉黯然,“我……覺得很不安。”她看向仍在房裏的楚奕,心一點一滴地沉下去。

歐陽想安慰她,轉頭時看到觀光電梯裏上來了一群人,領頭的便是勃垠公爵,他身後跟著警衛署著裝的人,看那些人的派頭和肩章,似乎都是不小的官員,而隨後立著的四個壯漢,個個都是腰佩長棒短槍,那種派勢立即讓走廊上的人都肅然警立在一旁。

愛瑪立即朝他們這方走來,但童童已經發現,小臉一繃,大步朝勃垠那方走過去。

“童童,別衝動。”愛瑪叫著,要拉住童童。

殊不知,她這一叫,童童隻覺得奇怪不安,立即化成了害怕和濃烈的氣憤。

因為,楚弈一出來,便被那些高頭大馬的警察戴上了手銬。

“你們要做什麼?”童童大吼一聲,衝了上去,握住楚弈的手,朝勃垠等人開炮,“你們憑什麼抓他?他隻是主治大夫。”

“夫人,對不起,我們隻是公事公辦。”一個長官模樣的男人開口,要拉開她的手。

“什麼叫公事公辦?你們胡亂抓人就叫公事公辦嗎?!你們憑什麼抓他?”

“憑他自己承認,在整個醫療過程中的判斷失誤,才最終導致了這起醫療事故。他已經認罪了,所以請夫人不要妨礙我們維護司法公正。”那長官朝兩警察一使眼色,兩大漢就要架著楚弈離開。

童童對此說辭,驚愕不矣,卻立即伸手抱住了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