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最清楚她和泰奧之間一切的人。那個早晨,泰奧一臉懊惱地把那個渾身是傷的小女人抱到他平常都是用來放喪屍和鱷魚的床上時,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們的生活會因此不同。
果然,之後發生的一切,真的驚天動地,足讓人一生回味。
可是現在******不想回味,他隻想她能快快樂樂、平安健康地生活下去,擁有普通人都有的幸福。
可惜他醫術再好,也不能醫好她的心。
門,突然被人撞開,小護士一臉惶恐地衝他大叫,“楚大夫,不好了,方小姐她……她自殺了!”
“什麼?!”
這痛苦的折磨,仍沒有結束。
自上次洗澡受傷後,童童已經安靜了很久,久到……足夠放鬆所有醫護人員的戒心,她甚至用短暫的微笑來麻痹眾人的注意力。
直到這個周日,醫護人員有一半都去休息,剛好又碰上了洋國一年一度的企鵝選美大賽。很多人偷空去海邊看比賽,諸多的慶祝活動在舉行。於是,基於醫生們的研究,也讓童童去看了比賽,以圖在熱鬧喜慶的氣氛中修複病人心理創傷。
開始,一切都很好。帖身的小護士耐不住誘引,想下場玩玩。童童哄騙她沒事,讓她離開了。當小護士回來時,童童已經不見了。於是開始瘋狂地尋人,連參加比賽的人和觀眾們都一起幫忙,很快找到了在海裏載沉載浮的人兒,她已經用貝殼劃破了動脈,那裏的海水一片殷紅,嚇哭了小孩子。救起她時,她仍尖叫著掙紮,那是一種徹底瘋魔的表現,任何看到的人,都能感覺到那種絕望,除了死,似乎沒有什麼能讓她解脫出來。
這是第幾次,她生命垂危地躺在手術台上,由他主刀?
“楚大夫,您……”
護士輕輕摘下他的眼鏡,為他擦去淚水。
淡藍的口罩,被氣流緩緩鼓起。
幟亮的燈光下,那張瘦得已經不成人形的小臉,讓他禁不住一再眼紅。他心底不斷地咒罵著,該死的,為什麼總要他來麵對這最糟糕的一麵?!
他拿著手術刀的手,在發抖。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這樣下去,他覺得自己都承受不了了。
她的雙腕,皮肉翻出,深可見骨。可以想象,當時她已是一心求死,用鈍口的貝殼劃了一刀又一刀,造成現在這樣可怕的模樣。
她為什麼一點不明白,失去了泰奧,她還有他們這些多愛她的人啊!她這一次次傷害自己,劃下的刀口,同樣也劃到他們每個人的心,再難愈合。
“楚大夫,我讓……”
護士看出眼前的男人已經有些失控,不適合再在手術室裏待下去,建議換一位大夫來。
正在這時,手術室門被打開,進來的是歐陽,他一把奪過楚弈的刀,神色間有壓抑的激動,道,“小弈,童童有救了。這裏先交給我,外麵有人等你!”
楚弈茫然地被推出了房間,看到走上前的人,頗為驚訝。
“陛下?”
“嗬,你還認我這個陛下啊!”來人握拳捶了他胸口一計,“小弈,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來人正是亞國的皇帝,薑少非。在他旁邊的,是他失蹤許久的皇後歐陽雪柔。還有一位氣勢不凡形容粗曠的中年男子,正是唐幫老大。他們的到來,已經不言而喻。
雪柔輕聲問道,“她的情況……”餘下的話看楚弈的模樣,她及時打住了。
唐老大上前一步,抱胸上下打量了一下楚弈,聲若宏鍾道,“看來,要做個拯救世界的好醫生很不容易啊!幸好,我現在隻用救一個。”
楚弈怔在原地,不明白他話裏的含意,稍時被他一巴掌拍中,那力氣還真不小,不愧是個深藏不露的老手,還大笑起來,“哈哈,小子,有膽量。和皇後陛下很班配,比斐迪南那小子看著順眼多了。”
這笑話一出,幾人間的氣氛陡然一變,悲傷的氣氛消失了。
歐陽雪柔聳肩解釋說,唐老大喜歡開玩笑。
但男人們對視一眼,頗為不爽。這什麼爛玩笑,拉郎配也不是這種拉法,斐迪南可是全世界最大的黑幫頭頭,名符其實的黑暗帝王。自己的女人還沒跟人離婚,現在又被唐老大這樣調侃著亂配人,不給氣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