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垠才放下疑心,“知道。可是這也不關我們的事。”

薩弗魯卻道,“難道你們沒想過,皇帝既然為那女人推遲了婚禮,他就不會為了方童童,將婚禮徹底取消?”

勃垠驀然抬頭,“不可能!”

薩弗魯隻是笑笑,不再作聲,腦子裏急速地盤算著自己的計劃。

好戲,就要上場了。

砰地一聲,會議室大門再被人狠狠撞開。再次闖進皇帝辦公室的人,除了女王陛下,還有身著白衣掛金獅鏈子的眾位老內閣們。這次女王被父母陪著一臉淒楚模樣,縮在眾人之後,打頭陣的還是穩不住勁兒的費格大人。

“泰奧,你瘋了嗎?你怎麼可以取消婚禮。”

他一出聲,後麵一群人附議,“是呀,陛下,您這樣太胡來了。”

“陛下,你這樣做,不但有辱國體,更會讓其他皇室貴族對我們歐國極度失望啊!”

“陛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絕對不能取消婚禮。”

“薩爾迪國是我們最強大的友邦啊,這樣做實在太……太……”

老頭子們都急紅了臉,一個個吹胡子瞪眼,表情真是豐富得比國慶大典時更多彩。

皇帝待他們叫嚷完了之後,一雙雙眼睛全看向他時,突然起身,高大的身軀,強悍的氣勢,陰沉的臉色,瞬間讓眾人都不禁退後一步,那黑眸底的騰竄的殺意,清晰得讓人膽寒。

乖乖,他們不是第一次來,怎麼這次……好像……陛下格外……恐怖!

皇帝一一掃過所有人的臉,都沒一個敢與他對視,眼神一對上就立即躲開,就像驚弓之鳥,更似喪家之犬,還沒打就輸人一大截了。

最後,他才開口,“這件事我已經跟薩爾迪女王談好了,女王陛下已經答應,不知道女王這次來,又有什麼問題?”

老頭子們急忙看向女王,眼裏都極是不滿。因為她根本沒有告訴他們這件事,他們一聽說婚禮取消去找她時,她隻是一臉淒色,說情非得矣。

眾人無語時,外麵守衛的隊長跑了進來,皇帝掃也沒掃他一眼,即下令,“我說過開會時不準再放任何人進來。全部去律法司領罰,級別五。”

曾經童童看到過的第三級別的懲罰尚且死傷無數,第五級別相當於是判了死刑。

“是。”

隊長領著一幹子麵如土色的衛兵離開,大臣們這十年來對皇帝的練兵手段也非常熟悉,頓時感覺脖子涼颼颼的,都蒙生了退卻之意。

但一直沉默的奧托大人卻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陛下,臣等失禮了。但請陛下安排一個時間,我等希望就此事與陛下再行商議。”

泰奧大手一揮,一群新的衛兵一湧而入,將眾人圍在其中,才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君無戲言,我已經下的決定,就沒有什麼再商量的必要。全部都離開,立刻!”

說完,他轉身,任老頭們叫鬧也不再多看一眼。大門關上,室內眾人皆是一臉菜色,戰戰兢兢,一個勁兒地告誡自己,這段時間千萬不要犯任何白癡性的錯誤,否則小命難保。

深夜,大房間內,燈色柔和溫馨,如往常般,餐桌上擺上了精致可口的飯菜……已經冷了。

點著一盞小燈的床頭,嬌小的人兒俯在床邊,突然一道亮光閃過,她低叫一聲,彈了起來。撐起身子,急急跑到了門口,而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有白光閃過,直到大門被她吃力地打開。

“泰……唔,陛下。”

剛叫出一個字,她渾身又是一抽,急忙改口才緩了過來。

門口的男人沒有看她一眼,錯身走過時,撞到她的身體,她差點沒站穩倒下地。才愣了一下神,又傳來一股刺疼,她急急追了上去。

“咖啡!”

“陛下,現在很晚了,你……唔……”

咚地一下,她失力跪倒在地,頭差點撞上水晶座。水晶麵上清晰地印出她的麵容,憔悴,空洞,緊張,懦弱……而在她的脖子上緊緊附著一個金屬項圈,上麵紅藍綠光閃動,正是當初在太陽島時扣在豹子們脖子上的項圈。

“快點。”

渾身又是一刺,她蹣跚起身,走到櫥房去煮咖啡。

從今以後,就是我腳邊的一條狗。因為,是你自己不把自己當人看!

手一抖,才發現咖啡已經溢出。忙伸手去倒,又被燙到。重新洗杯子,一顆水珠墜下,落進一片混黑的水池中。

泰奧……

雙手抖著端上杯子,必須跪下,將杯子遞到男人麵前,男人端起喝了一口,眉頭一夾,杯子被丟回她的托盤,濃稠的液體濺了她一身,她緊張地抬頭詢問,他抿著唇冷冷地看著她,一直不開口,深黑的眸子,仿佛醞釀著一場狂風暴雨,又似在壓抑著地獄烈焰的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