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參加了。我猜她會在婚後消失。另外,大家還在猜婚後,陛下還會不會再有情婦呢?”

這話一出,女人們都是一片低低的怯笑。

“那還用說,當然會有了。今天早上,我還看到陛下吻了南爵夫人,當時啊……”

他的真正私生活,比起那些報章雜誌電視傳媒報道的,還要精彩千萬倍。不管是已婚還是未婚女人,都多少跟他有一腿,而且還以此為傲地在女人圈子裏宣揚。

安琪兒在婚前,一直是泰奧的情婦,與那些“一月情婦”是完全不同的。安琪兒一直想成為皇後,其父與前皇帝是同胞兄弟,其兄薩弗魯是現在軍隊的高級將領,她是前皇後禦封的公主,享有極高的貴族權利,擁有非同一般的地位,小時候深得前皇和皇後的喜愛。所以,她與泰奧也算是青眉竹馬,想成為泰奧的妻子的願望,在其本身地位的助力下,變得無比強烈。

可惜,泰奧初登皇位急於整頓歐國上下陳積多年的腐弊,沒有空跟任何一個女人談婚論嫁。當時,也有不少幕僚建議泰奧以政治聯姻的方式,拉攏安琪兒本家力量,更有利於改革政策的實施,卻被泰一口否決了。

安琪兒當時想盡了辦法,讓那些人幫她說好話。一聽這消息,當即爆發了隱忍許久的公主脾氣,就想拿阿倫的求婚來刺激泰奧。

阿倫當時同泰奧、伊卡菲爾一般,是家族中炙手可熱的繼承人。而且,同安琪兒一直委身為泰奧一樣,他也一直是安琪兒身邊最忠實而強有力的保護者,同樣的青眉竹馬。

哪知道,泰奧根本不搭理安琪兒,在她宣布訂婚當天,去了太陽島。因為,那時候正好是他親手研製的坐駕蘭玫號的處女航。安琪兒沒想自己居然連一艘飛艦也比不上,一怒之下,便真的嫁給了阿倫。

但這也是她走上後悔之路的開端,當泰奧回來時,正是那年的聖誕夜。為了展示自己研製成功的飛艦,當時蘭玫艦就降在凱旋大道口,皇帝身著那套雪白的帝裝出現在紅毯一端,黑裘飛揚,英姿颯颯,僅二十五歲的青春年華,耀眼奪目,風采無雙。

據說,那次聖誕夜,紅毯兩側的粉紅色胸罩,也比不過為皇帝陛下脫下的一堆衣服。第二天足足拉了五十多車,才把凱旋大道給清理幹淨。

如果按安琪兒當初的設計,泰奧對她情意夠深的話,皇帝要一個女人談何容易。而且安琪兒血統高貴,以深得泰奧父母的寵愛。這樣的搶愛行為,必會成為貴族中津津樂道的經典話題。

可若換了她方童童,一個三等公民,連給皇帝提鞋的資格都沒有的外籍女人。皇帝為她做什麼,隻會引起更多的公憤。連那些與她同樣身為三等公民的女人,也無法容忍。

平民和貴族,是絕對不可能通婚的。不僅因為地位,還有血統,基因。那會破壞目前各國以君主製為核心的統治基礎,意謂著動搖全世界那二成貴族基因的人的權利、地位,及其龐大的財富。

泰奧是這個階級最大的代表,與他共事多年的愛瑪說他重權,青眉竹馬二十多年的雪莉也說他重利。他會如何選擇,是顯而易見的。

啊,好冷。

歐國的這個皇都位於百年前的德國柏林,地處歐國大陸偏西北,冬夜自然冷到刺骨。

看著天上的星星,那是在家鄉也很難看到的北極星,因為這裏的天空沒有受到汙染,格外清亮,明晰,可最亮的那一顆,也比不上他的眼睛。

半年多的相處,對他的了解越來越多。連自己從來不關心的政治,也開始學習了解了。

每當他那樣看著自己的時候,她的心滾燙得就像要裂開,喜悅交織痛苦,不能自矣。

好疼……

小時候,母親望著東方流淚時的心情,和自己這一刻,是同樣的吧!

“媽媽,我不想愛他,我不要再想他了……他已經是別的女人的老公了……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我為什麼還要想著那個混蛋,那個魔鬼……他該死,他可惡,他根本不值得我……為他哭,我不愛他,不想他……”

風指過花叢,沙沙的響聲,如人心滴淚的漱漱。

滿園芳菲殷豔,墮落的花瓣輕輕落在她蒼白的臉上,深紅,吻著雪柔,沒有人發現……瑟縮的身子,緊緊靠在深墨的花籬上,久久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