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愕然之間,他再一次狠狠要了她,就像宣誓主權所有般,蠻橫粗暴,不容她半分反抗。

其實,她的反抗從來都等於無的。反抗了那麼久,還是輕易就被一腳輾進了泥裏,無法翻身。原來,愛上一個人,在乎一個人,就會有妥協,妥協後就有了卑微的感覺。愛得越多,越發覺自己是多麼地卑微。

在喘息低吟中,有人不知不覺沉迷了進去,有人卻神清智明剔去了心底最後一絲的幻想。

他是魔鬼啊,她看到他的心了,卻隻能在彼岸觀望。他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征服的本能,這裏,並沒有一個是以愛為名,沒有,一絲也沒有。

恨,她要恨他,他輕視她,這是恨他的第二大理由!

她回過神,手中的藥膏,狠狠一執,與崩潰的淚水一起,甩在光鑒的地板上。

狂吼一聲,“讓他去死吧——最好變成個大瘸子!”方童童不知道,自己的泄氣似地詛咒很快就應驗了。

此刻,貪歡一晌的男人,卻神清氣爽地批示著一堆公文。突然一陣耳熱,伸手揉了揉。那女人真是有夠狠的,他的耳朵讓小咕做了護理,現在還有點疼。

順手一點,屏幕上出現他的房間,鏡頭非常準確地對著那個正拿膏藥泄憤的小女人。她在哭什麼?好哇,居然又詛咒他,回頭再去教訓她。

男人滿意地勾起笑,現在有指揮器幫他定位,看她以後還敢怎麼亂跑去給他紅杏出牆戴綠帽子!

再到醫療室時,愛瑪已經離開水療室,問了小護士,才知道愛瑪的基礎修複已經完成,轉到了加護病房。這破除樊籬的再見麵,兩人相視而笑,傾心擁抱在一起。愛瑪是童童來到歐國世界,真心誠意交上的第一個朋友,能夠分享心事的朋友。相對莎娜來說,愛瑪更能理解她的心境。

愛瑪也摘下了慣常的冰山美人麵具,與童童聊得極為開心。

楚弈來查房時,也嚷著要加入,愛瑪立即看出童童的一絲猶豫,幫童童擋去了楚弈的胡亂插花。

事後,童童將“綠帽子事件”坦誠,愛瑪問,“皇帝陛下這樣說的嗎?”

她點點頭,皺眉詛咒著,“那破男人是頭自以為是的豬。”

愛瑪撲哧一聲笑開,“哈哈!我真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陛下,而且還是從一個女人嘴裏說出。”美眸流轉,口氣不乏讚美,“童童,你真是很特別呢!遇到這種情況,多數女人都會因為陛下的魅力迷失自己。像那位亞國的黛蘭公主,出生皇家,也是極傲氣的,可是跟在陛下身邊不過一個月,就丟鎧棄甲了。後來……唉,也不知道為什麼,陛下一直討厭亞國人,絕不會娶她為妻的,她以負氣離開為誘,以為陛下會去追她,結果……”

她歎息一聲,攤攤手,那結果不言而喻了。

這件大新聞,童童聽到的隻是一條簡單的報道,就是黛蘭公主成為泰奧女人,也逃不過一個月的命運詛咒,終於被拋棄。也經此一事後,亞國和歐國不甚友好的關係更加惡化。

“黛蘭公主又回來找陛下,那時候我們正巡視西部與亞國相臨的邊境城市,她被丟在蘭玫艦臨時停靠的一片大草原上。你可以想象一下,那麼嬌滴滴的大美人啊!”

說著,又搖頭,又歎氣,一副同情狀,卻沒有多少同情的成份在裏麵。因為自取其辱的女人,不值得同情。

童童初時一愣,瞬即笑出聲。愛瑪卻看到她脖子上的傷,問出口時,有些尷尬,童童還是據實以報。

“童童,陛下他征服欲極強,這是歐國男人共同的特色。隻是為征服而征服罷了!你別太苦著自己,適當的時候就順著他一些,不要再倔著跟他唱反調了。也許,你順著他,久了他就會覺得沒意思,就能早些放你自由了。畢竟,套一句你們亞國的俗語。”

童童笑了,異口同聲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兩人哈哈一笑,擊掌為樂。

愛瑪突然發現童童手腕上又多了一個東西,“那是……怎麼你戴上這個了?”藍眸驚愕地睜大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