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奇,她居然能在他身邊待上三個月都沒被丟掉,那些貴族出生的軍官都認為她是故意反抗不屑皇帝,以此特別之法來吸引皇帝,而今……她沒有再動不動就逃跑了,大家也都認為,她終於像其他女人一樣,迷上皇帝舍不得走了!

迷上了嗬,也許吧!不走了嗎?

泰奧抱著童童,一路上無視所有人驚詫的眼光,怒氣洶洶的模樣,嚇得那些朝他致敬的人都躲躲閃閃。等電梯時,他還極不耐煩地踢了電梯一腳,直罵,“媽的,怎麼那麼慢!”

她忍不住吼,“泰奧,你發什麼神經?”

他狠瞪她一眼,“女人,你要是不想在電梯裏發生什麼事,最好別現在挑釁我的耐性!”

她立即住了嘴,別臉朝向大門,做了個口型:神經病!

他當然看到了,因為電梯大門光可鑒人,所以緊摟的手又收了一寸,疼得她直擰眉頭。

這隻該死的魔鬼!她隻能在心頭詛咒他。

待到終於回了屋,他在她掙紮前,一把將她拋進了大床,她抓起枕頭就扔,正好砸中他的麵門,就像紮了睡獅的屁股,驚出一聲地震山搖的咆哮,“方——童——童——”

他撲上來,似小山般龐大的身軀輕易掩去她的躲藏,大掌一把扼住她的脖子,狠狠地說道,“你給我聽好了,你是我的女人。在我不要你之前,你若跟別的男人牽扯上什麼,後果自負!”

“負什麼負?你個神經病。我又不是妓女!”

他麵上閃過一絲愕然,黑眸一眯,“你說什麼?誰是妓女?”她這話答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啊!

她怒了,他強了她一清清白白的黃花大姑娘,居然還反過來誣賴她紅杏出牆,口氣衝得像個抓妻子偷腥的丈夫。憑什麼啊憑什麼,他都可以跟別的女人勾搭成奸,徹夜不歸,現在居然拿莫虛有的事指責她。她腦子又不是漿糊,什麼男人都能碰的。何況,楚弈是大夫,認識以來對她都非常好。

一想到這點,她的怒氣一發不可收拾。小爪子也直接抓了上去,雖然無力,但是氣勢絕不能弱,抓上他俯下腦袋的耳朵,就是重重一扭。

他低叫一聲,眼中都是驚奇,因為這是頭一次,她使這怪招抓他耳朵。這女人還真是不簡單,他把頭發都剔掉了,居然還能讓她找著腦袋上的攻擊點。不過疼歸疼,叫歸叫,他卻沒那麼生氣了。

接著她就給他吼了回去,“你以為你了不起啊你!你不就是個皇帝罷了,你以為每個女人都巴不得爬上床來伺候你。我方童童就是再缺男人,也不會像某人看上眼就上,送上門就玩的。我……我……”

見他不反抗還任她扭,手下更使力,心底一陣解氣,將一直以來的憋屈發泄一空,意氣的話冒得更快了,“你都可以隨便跟女王陛下嘿咻了,楚大哥幫我推拿一下肩傷,哪裏礙到你了?你那是什麼標準啊!你以為我願意跟你上床嗎?要不是你強迫我,鬼才理你。你給我聽好了,都是你強迫我!泰奧。雷。羅斯切爾德,是個無恥下流的強暴犯,強暴犯——”這是恨他的第一大理由,絕不能忘。

用力,用力,再用力扭!居然還不還手,這魔鬼被擰傻了麼?

童童一邊想著,小手轉向直接捏上了臉,剛想用力掐個紅印讓他出門丟臉,手就被抓住,身子立即被大山壓下,無法動彈。

他低吼一聲,“方童童,你有膽再罵一次?”

俊臉真的很黑,她張口時心裏打了個凜兒,“我……我就罵你了,你個大種馬,你沒資料指責我水性楊花。我和楚大哥是純潔的友誼,你別拿你腦子裏的肮髒下流思想,來玷汙我們的友誼。”

鬧騰半天,其實就是這個意思。

不知為什麼,他心頭的狂燥減弱了一些。可一想到之前那曖昧不明的畫麵,又讓黑眸冷了三分,衝而出的話,讓後來的他為之知盡苦頭,後悔晚矣。

“方童童,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隻是個三等公民。隻要你乖乖順著我,就算我不要你了,也有你的好處,夠你在亞國一輩子吃穿不愁。若你敢背著我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胡亂搞,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其他的事,不是你能過問的,你最好給我弄明白。”

那一瞬間,他高高在上,他不可一視,他是天之嬌子,而她隻是與他偶然交集的一塊小泥巴。他施恩似地看著她,鑽眸裏的輕蔑,一覽無遺。就像第一次在機場的貴賓通道裏見麵時,一模一樣的眼神。那個時候,她可以視而不見,沒有半點感覺,而現在……此時彼時,落差是如此大,她從來沒有此刻這般,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