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再也沒話,淩盼兒說不上來為什麼,但是看到他一皺眉,她心裏就會跟著難過。
直到把她送回了公司,韓昀才說了一句:“石膏要打兩周,明天起就休息吧。”
“我沒關係的,我右手也可以用!”她有些焦急的解釋。
韓昀說:“我說讓你休息就休息。”
大早上,沈靖恒就風風火火衝進了韓昀的辦公室,張口就說:“那丫頭,真厲害啊!”
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韓昀也是一頭霧水,看他那張帥得被公司女生奉為男神的臉,此刻真是眉飛色舞像個青春期的少年見到女偶像一樣興奮。
“誰?這是發的什麼瘋?”韓昀也不看他一眼,極不耐煩的問。
沈靖恒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晃著兩條大長腿踢著韓昀的椅子扶手,說:“淩盼兒,那小丫頭啊!我天,剛剛撞見個事真是要把我樂死。”
“能把你樂死的事不是挺多的嗎?”
沈靖恒也不惱,咂咂嘴說:“那是我心態好,跟你這成天拉著個臉的雕塑可不一樣。你就聽我說吧,說完你也得樂。”
原來沈靖恒剛去了趟茶水間,正趕上那邊撕X大戰呢。他沒聽全,隻了解了個大概。
羅莎在茶水間打翻了水杯,就讓淩盼兒給收拾一下。
可淩盼兒說,韓總讓她休息,所以不能幹活。
僵持了一會,財務總監的秘書琳達也來了,倒是說了些有根據的話,左手受傷用右手簡單清理一下也不是什麼費事的事,批評她作為清潔人員跟辦公室管理人員這麼強硬的態度是不合適的,又搬出了以前其他員工的先例來。
“你知道小丫頭說什麼了?她說她是左撇子。”沈靖恒說完就自顧自的笑了一輪。
“然後呢?”
沈靖恒還沒笑完就忽然給愣住了。他和韓昀是竹馬,小時候還好,高中之後韓昀就變得對別人的私事八卦毫無興趣了,現在竟聽到韓昀問“然後呢”,這可也算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了。
“還以為韓少爺對任何人的事都不關心呢。”
“愛說不說。”
沈靖恒隻好壞笑兩聲接著說,羅莎對這話感覺是一種挑釁,似乎有點急了,就問淩盼兒是不是因為那天她來公司沒讓她進去所以公報私仇針對她。
淩盼兒一口堅定的否認就說“不是”,也不辯解任何的事,就是咬死了韓總不讓她幹活。
“小丫頭說:‘這公司的人不是都聽總裁的嗎?我聽了,你們不聽嗎?’哎喲,這話一出,你是沒見到倆姑娘的臉,那琳達多利索的一張嘴,死人都能唱活了,還真就是拿小丫頭一點沒轍。可樂死我了。”
沈靖恒又樂開了,韓昀搖搖頭,一張事不關己的臉上倒也顯得有些生趣了:“她認死理。”
沈靖恒說:“不管怎麼樣,我就是喜歡這丫頭了。對了。我聽小白說,你不讓丫頭還錢了,還讓HR跟她簽訂正式員工合同,福利也給她保障了?”
韓昀倚在椅子裏,側著臉說:“她不是碰瓷的。是我們撞了她,還冤枉了她。”
沈靖恒也沒細問,雖然有些疑惑,卻還是一臉理所當然的說:“我喜歡這丫頭。”
第二天一早,韓昀先跟白小宇確認完一天的行程安排,正要開始工作,想了想又把白小宇叫了進來。
“韓總,還有需要安排的事情嗎?”
韓昀說:“你叫那個淩盼兒到我辦公室來。”
白小宇應了出來,卻心裏不安。找到淩盼兒的時候一個勁的囑咐她讓千萬別緊張,別亂說話。
淩盼兒卻被他弄得反而緊張了。
他的辦公室真的很寬敞,明亮,考究的紅木家具,柔軟的沙發,整潔又大氣,有古典的嚴謹也有時尚的品質。空氣裏是他身上清雅的香,還彌漫著書卷裏的筆墨氣味,讓人肅穆又敬畏。辦公桌裏的韓昀,褪下了西裝外套,是純白的襯衣。他低著頭,睫毛的影子在臉上時隱時現,光影交接,描畫著他每一寸讓人驚歎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