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大結局(2 / 3)

顏真聞言,無奈道:“等他們過來也得好幾之後了,等不了。”

“其實就算他們來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如今的南弦哪裏還懂得孝道?恐怕連自己的親爹都不認了。”鳳雲渺著,抬頭朝送信的人吩咐道,“去備馬車。”

顏真道:“準備要出發了嗎?”

“嗯。我與伶俐上馬車,其他人跟在我們之後,保持著二十丈左右的距離,不要遠了,也不可把距離拉得太近,兩三個人一組,分散一些,真,你與肖夢肖潔一組。”

“好。”

……

寬敞的茶園庭院內,南弦嗅著空氣中淡淡的茶香,吃著飯菜。

忽然有一名屬下快步奔跑上前來,道:“主人,副相帶著你要的人,去了指定的地點。”

南弦挑了挑眉,“很好。”

著,便起了身,走向茶園之外,“去把公主和良玉都捆起來,裝進馬車裏。”

屬下聞言,當即轉身去往關押著二人的地方,將二人都捆綁上了馬車。

南弦也坐進了馬車之內,道:“走。”

馬車行駛了起來。

“這是要帶我們去哪?”鳳阮媚麵上隱隱浮現擔憂。

“八成是救我們的人來了,我們作為人質,當然要被帶著去談判。”史曜乾淡淡道。

“那……來的人是誰呢?是皇兄還是我相公?”這話是朝著南弦問的。

“公主的這個問題,我現在還不能回答你。”南弦的麵上浮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等見麵了,應該就知道了。”

馬車行駛了片刻之後,停了下來。

“主人,到了。”

聽著手下的聲音,南弦掀開了馬車的布簾,就看見正對麵,大概一丈之外的地方,也停靠著一輛馬車。

駕駛馬車的人,正是副相。

南弦下了馬車,衝著對麵的人笑道:“副相大人辦事果然有效率啊。”

“少廢話,你要的人我已經帶來了。是不是應該把公主放了?”

聽著對方的話,南弦挑了挑眉頭,“你你把人帶來了,總得先讓我看見人才行。”

‘副相’聽聞此話,很是幹脆地轉過了身,掀開了簾子,讓南弦看清了馬車裏的人。

馬車之內,鳳伶俐被捆綁著,雙目緊閉,看上去像是昏迷了。

“伶俐將軍就在這裏,公主呢?”

“公主在這。”南弦也轉身掀開了簾子,讓對麵的人看清馬車內的兩個女子。

“太子妃也在?你把她們兩個都放了。”

“嘖嘖嘖,你這想的是有多美啊?一個人就想換我這邊兩個人質?”南弦像是聽見了笑話一般,放下了簾子,雙手環胸,“我可以把公主放了,先把鳳伶俐給我吧。”

“你先放了公主再。否則我怕你耍賴,你那邊人也多,我這邊沒帶人,我肯定是不會耍賴的。”

“沒帶人就不會耍賴,這是什麼邏輯?我人多我就得讓著你,這又是什麼道理?”南弦慢條斯理道,“副相大人,在做交易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什麼問題?”

“你真的是副相本人嗎?”南弦到此處,目光冷然,“副相的生辰是什麼時候?副相的爹娘年紀分別是多大?還有——公主懷孕至今,已經多長時間了?先別。”

問完之後,他又轉身掀起了馬車簾子,將頭探進馬車內,朝著鳳阮媚道:“剛才我問的幾個問題,都聽見了吧?老實回答!點兒聲。”

鳳阮媚聽著他惡劣的口氣,也不敢大聲話,隻能聲道:“夫君的生辰是十二月十八,爹娘的年紀分別是五十一與四十六,我懷孕至今差不多三個月半。”

南弦得到了回答,轉身看向對麵的人,冷笑一聲,“現在,你把我剛才問的問題都回答一遍。”

“十二月十八,五十一四十六,三個月半左右。”對方的回答,與鳳阮媚給出的回答一模一樣。

此時此刻,鳳雲渺心裏在冷笑。

南弦會考慮到的問題,他又怎麼會想不到。

南弦多疑,在接頭的時候,很有可能質疑副相身份的真假。

所以最好的確認方法,就是盤問戶口。

副相的生辰八字、老家住何方,父母的生辰,包括還沒有入土的爺奶的生辰,甚至七大姑八大姨的名字,他聽過一遍便能記住了。

在來之前,早就設想了許多種可能,要偽裝成一個人,就得背一背關於這個人的家庭主要資料。

背人名和生辰,多簡單的事?

“我的回答你滿意嗎?你這人真是奇怪了,問我這些有的沒的,還懷疑我的身份?需不需要我把三姑六婆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都告訴你,你一個一個去核實,還有我老家住何方,家裏幾畝地,地裏幾頭牛,你都要盤問嗎?”

副相的話,讓南弦稍稍打消了心中的疑惑。

副相是文官,就算真有什麼陰謀詭計,在麵對這麼多練家子的時候,恐怕也不好施展。

那麼,就可以放心地直接將他拿下。

想到這,南弦一聲令下。

“將他拿下!”

“卑鄙人,你不能出爾反爾!”

南弦的行為顯然惹惱了‘副相’,眼見著南弦的死士衝了上來,他從衣袖中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鑽進馬車內,抵著鳳伶俐的後背。

“都別過來,不然我就把這子殺了!”

話的同時,他瞪視著南弦,“你這人果然不守信用,你讓我抓鳳伶俐,這就代表他應該對你有用,我若是把他給殺了,那他就失去了利用價值,你確定要這麼逼我嗎?我可真會動手的。”

南弦望著他的言行舉止不似作假,挑了挑眉,“你有本事,就真的刺下去給我看看。”

“你以為我不敢?這子的死活我可不關心,我關心的隻有公主,你最好守信用把公主給放了,我絕對不會耍賴。你也不想想,我好不容易才騙這個鳳伶俐喝下摻了迷藥的茶,把他帶過來,他要是醒了一定會知道是我害他,你能控製他,對我來也是好事,怕的就是他平安回去找我算賬。”

到這兒,‘副相’的刀子已經戳進了鳳伶俐的衣服內,“逼急了我,我就殺了他。我不關心你有什麼計劃,你犯不著來跟我賭,公主對你來應該也沒有多少作用了吧?你把公主放了就這麼難?”

這一席話,讓南弦挑眉一笑,“副相大人,我相信你了,剛才隻不過與你開個玩笑,別生氣,把刀子收回來。”

經過幾次試探,差不多能確定眼前的人就是副相了。

張口閉口三句話不離公主,一副迫切想要救回公主的神態。

副相的不錯,沒必要跟他賭。

萬一真的把人逼急了,他殺了鳳伶俐,自己也撈不到什麼好處。

鳳伶俐可比公主有用多了,拿鳳伶俐換公主,不虧。

“你這個人實在可惡,做個交易這麼多彎彎繞繞,還不趕緊把公主放了?”

“好,我這就放了公主。”南弦斜睨了他一眼,轉頭朝著身後的馬車內伸出了手,“來,公主,我扶你下馬車。”

鳳阮媚望著他伸過來的手,有些沒回過神。

她……得救了?

“愣著幹什麼。”南弦催促著,“跟我出來。”

鳳阮媚回過了神,正打算遞出手,卻沒有想到,從她的身後伸來了一隻手,直接扼住了她的喉嚨。

同時,她察覺到腰間一緊,也被人扣住了。

她大驚失色,“皇嫂,你幹什麼?”

南弦眼皮子一跳,臉色沉了下來,“尹良玉,你搞什麼?”

良玉跟公主,關係不是也挺好的嗎?這時候扣著人家的脖子,勒著人家的腰作甚?

“搞什麼?這話應該我問你們!”史曜乾學著顏真發怒的口氣,冷聲道,“對麵那馬車裏的是我們家伶俐,用他換公主,我不樂意!”

“那是你幹兒子,又不是你親兒子!”南弦嗬斥一聲,“白了也就隻是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罷了,公主與你夫君好歹也是有血緣的,讓她平安不好嗎?”

“我管什麼血緣不血緣的,我跟伶俐認識的時間有多長?你算過嗎?我跟公主才認識幾個月啊?憑什麼我得眼睜睜地看著公主平安?讓伶俐來代替她受苦?我就是不同意。”

扮作顏真,就得有顏真該有的脾氣。

在顏真的心裏,鳳伶俐的地位比二公主這個愚蠢堂妹高得多。

所以——他完全有理由這樣發火。

讓南弦自亂陣腳,糾結死他!

正對麵,假扮成副相的鳳雲渺見此,心中覺得好笑。

這個史曜乾,可真是太會演了。

活脫脫一個顏真的性格。

真看重伶俐當然高於這個才認識不算久的堂妹,這麼一鬧,也是十分符合常理的。

不鬧才奇怪。

不準回頭南弦仔細一想,顏真的反應不太對勁,便又要疑神疑鬼。

倒不如就這麼鬧上一鬧,讓南弦不會有半分疑惑。

南弦這時候當然不懷疑,而是生氣。

鳳伶俐的價值比公主高,那一身百毒不侵的血液,多有價值。

這二公主,一個沒用的孕婦,活著的時候還能有點價值,跟副相換鳳伶俐,要是死了可就真沒價值了。

“太子妃,算我求求你,行不行?”鳳雲渺望著對麵馬車裏的人,麵上流露出哀求之色,“鳳伶俐是一條人命,公主是兩條人命啊,同為女子,你能不能心疼心疼公主?”

“伶俐還隻是一個孩子,還有很長一段人生,你為了自家媳婦,傷害別人家的孩子,你就不怕良心難安?”史曜乾毫不退讓,“再了,伶俐是個武將,年紀輕輕就有軍功在身,這是公主做不到的,公主沒有這樣的榮譽,伶俐長大以後還可以報效朝廷,我不會讓伶俐落在南弦手裏。”

“真是氣煞我也!”南弦低喝一聲,“你們的安危都是由我主宰的!你們兩邊怎麼就在我麵前鬥上了?我告訴你尹良玉,你立刻放了公主。”

“我不放,你又能怎麼樣?殺了我嗎?我也是你的人質啊,我對你來也有利用價值吧?”史曜乾氣定神閑道。

“太子妃,何必做得這麼絕!”對麵響起‘副相’一聲大喊,“你我也是熟人,為何就不願意體諒體諒我?太子妃可別忘了,上個月你們賑災,從我這兒拿了二百五十萬兩銀子!錢是我出的,名聲讓你們掙了,咱們都是親戚,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損失,如今,你就這麼對待我?絲毫不記我當初的人情嗎?”

他這一段話出來,旁人聽不懂,但是史曜乾一定聽得懂。

這段話聽起來,像是他在聲討對方,其實,另有內涵。

史曜乾也的確聽懂了。

鳳雲渺!

對麵的副相是鳳雲渺!

二百五十萬兩,是當初在東陵國的時候,真為了表示對大哥的感謝和愧疚,給他的辛苦費。

後來才知道,二百五這個詞,是有講究的。

二百五,指的就是人傻頭傻腦。真在給大哥辛苦費的同時,也笑話了他一把。

二百五這個詞,讓人印象有些深刻。

此刻,對麵的‘副相’出了這個詞,捏造了一件子虛烏有的事,聽起來沒有任何異常,卻隱藏了這個隻有知情人才能聽懂的暗號啊。

鳳雲渺不愧是鳳雲渺,這個暗示有意思。

史曜乾心中高興著來了個好幫手,表麵上還要裝作不在意,學著顏真的冷漠姿態,冷哼一聲,“我與副相你,算是熟人,可我與伶俐是親人,我已經想得很開了,大不了就是一死,絕對不讓南弦的陰謀得逞。全都死了算了,我先了結了公主。”

南弦氣得臉色黑青。

對麵馬車內的鳳雲渺心中覺得好笑,為了讓南弦更加心煩,便又補充了一句,“太子妃,你要是敢傷害公主,我就殺了鳳伶俐。”

“那我們就一起死了算了!”史曜乾的聲音比他更大,“我們全都一起死可好?讓南弦手上不再有任何一個人質,這樣,我們也將不會再拖累任何人,他威脅不到雲渺了,我覺得這麼做也挺好的,我已經看淡生死了。”

史曜乾把話到了這個份上,南弦終於是忍無可忍,跳上了馬車。

“你這個瘋婆娘,擾亂我的計劃,我要你好看!”

此刻他也不管動起手來會不會傷到懷孕的公主,他隻知道,他快被氣瘋了。

明明他才是有資格決定一切的人。

結果副相和良玉較上勁了?

他想要留下的兩個人質,是良玉和鳳伶俐。

這兩個人質對他來才是有最高價值的。

公主,放了也無妨。

可良玉偏偏就要來搗亂,真的就不怕死嗎?

眼見著他跳上了馬車,史曜乾隻能騰出一隻手來迎接他的攻擊。

“瘋女人,就憑你那點功力,還想跟我打,本來還看不上你這一點內力,今就把你吸幹得了。”南弦一邊冷笑著,一邊要去抓史曜乾。

鳳阮媚嚇得臉色蒼白。

馬車外,南弦的死士們紛紛湊上前來,想要幫忙。

同時,另一輛馬車上,鳳雲渺趁著對麵處於混亂,將鳳伶俐背後的活結一扯,便扯開了。

“伶俐,計劃有變,隨時要準備行動。”

史曜乾這麼一鬧,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是打亂了南弦的思維,場麵一失控,南弦就要暴躁,腦子裏考慮事情也就不會那麼周到了。

壞處是——

史曜乾和公主,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為了讓南弦方寸大亂,史曜乾顯然顧不得公主的安危。

這倒也符合他的作風。

在史曜乾的思想裏,隻要能達到目的,可以不惜任何代價,哪怕傷及無辜,他也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南弦的存在威脅到了顏真。

至於鳳阮媚的安全能不能得到保障,他可沒有時間去考慮。

“南弦!你可一定要把公主救下來!”鳳雲渺故作焦急,朝著南弦喊叫道,“你們要怎麼打隨你們,不要傷了公主!公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殺了鳳伶俐,氣死你。”

南弦本來就已經夠心煩了,聽他大呼叫,心中的火苗燒的更旺。

“閉嘴!”

他嗬斥一聲,當手已經扣住了史曜乾的肩膀。

與史曜乾過了幾招,他有些心驚。

良玉的功夫怎麼會有這麼好?這進步也太大了。

從前他真的看不上良玉的那點內力,他知道良玉的拳腳功夫厲害,內功修為卻不夠,因為她練習內功,也就隻有最近一兩年。

但是此刻這麼一交手,他竟然可以感受到……高手才會有的功力。

良玉哪會在短時間之內精進這麼多?

他的思維,又開始亂了。

史曜乾仿佛還嫌不夠亂,雖然打不過南弦,但依然可以騰出一隻手,要去掐鳳阮媚的脖子。

他知道南弦一定會保護鳳阮媚,來換取活的鳳伶俐。

他假意攻擊鳳阮媚,南弦會阻止,並且讓鳳阮媚離開馬車,保證她的安危。

鳳阮媚一旦離開馬車,對麵的鳳雲渺他們……差不多也就可以行動了。

這一次,還真是靠他和鳳雲渺的配合默契,使得局麵混亂,南弦暫時也不占上風。

鳳阮媚作為唯一一個毫不知情的人,除了驚嚇之外,已經沒有其他情緒。

“皇嫂,不要殺我……”頭一偏,險險避開了史曜乾要攻擊她的那隻手,她都快哭出來了。

她挪到了馬車的角落,蜷縮成一團。

“把公主帶下馬車!”南弦緊扣著史曜乾的胳膊,為了防止他再攻擊鳳阮媚,便朝著馬車外的死士吩咐道,“保護好公主,去把鳳伶俐換過來。”

鳳阮媚被南弦的屬下們帶出了馬車,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馬車之內,南弦已經在吸取史曜乾的功力了。

史曜乾動彈不得。

他知道自己估計要吃個大虧,但他也必須為鳳雲渺爭取時間。

“伶俐,行動!”

趁著鳳阮媚離開了馬車,鳳雲渺連忙從衣袖口袋內掏出了一瓶‘神水炸彈’,投擲在地上!

頃刻間,空氣中便有臭味彌漫開,混合著迷藥,飄進區域內每一個人的鼻中。

不包括鼻子裏塞了棉花團的鳳雲渺和鳳伶俐。

“嘔——”

南弦的幾個手下幾乎都要被熏吐。

強忍著胃裏的惡心感,用手捂住了鼻子,想要屏住呼吸。

但是在這之前就已經吸了一點兒到肺腑中,反應過來不能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片刻的時間,腦子就暈暈乎乎。

鳳雲渺已經跳下了馬車,一個閃身到了扣押著鳳阮媚的兩人邊上,手中的匕首輕而易舉地取了兩個人的性命。

“伶俐,護送公主離開!”

鳳雲渺話時,將隨身攜帶的信號彈往地麵上狠狠一砸。

“嘭”

埋伏在遠處的眾人聽見了聲響,齊齊湧了過來。

鳳伶俐扶住了鳳阮媚倒下的身軀,往她的鼻子裏塞了兩團棉花,“公主,聞著這個就不難受了,我們趕緊離開這兒。”

著,扶著鳳阮媚走開。

一抬頭就能看見遠處的數十道人影趕來接應。

南弦已經聽見了外邊的動靜,掀開了簾子正準備看,鳳雲渺已經跳上了他的馬車,對著他迎麵就是一腳。

他練的武功雖然能吸人功力,但是也很忌諱中途被人打斷。

避開了鳳雲渺的一腳,正準備還手,卻在下一刻,臉色變得十分不好看。

清風卷著馬車的簾子,帶進來一陣臭味!

剛才還沒有聞到,這會兒乍一聞到奇臭無比的空氣,實在無比惡心。

而就是這麼一分心,鳳雲渺已經一腳蹬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險險躲避,化去了一部分力道,也還是覺得胸膛一疼。

他臉色一冷,伸手就要去抓鳳雲渺的腿。

鳳雲渺自然不願被他抓到,迅速後退一步,抓起了一旁的史曜乾,竄出馬車!

落地的那一瞬間,從袖子裏掏了個荷包扔給史曜乾,“拿這個塞鼻子。”

史曜乾一聞到空氣中的臭味,也差點吐了,眼見鳳雲渺麵不改色,正覺得詫異,就看他丟了個荷包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團棉絮。

鳳雲渺,要拿這個塞鼻子。

他捏著兩團就往鼻子裏塞,頓時一陣淡淡的柑橘芬芳傳來,好受多了。

“死要錢!”正前方響起一道熟悉的喊聲。

抬頭一看,喊話之人正是史曜連。

他已經奔跑了過來,而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人,身段纖細,那麼熟悉的體型……

再往上一看長相,果真是女扮男裝的顏真。

二人跑上前來,異口同聲道:“你怎麼樣?”

“還好,被吸了點功力,死不了。”史曜乾笑了笑,目光落在顏真的臉上,“來之前我還以為,可能不能活著見到你了。”

“別這二百五的話,快去讓肖潔檢查一下傷勢。”

顏真著,便轉過頭,尋找鳳雲渺的身影。

這麼一眼掃過去,隻看見了正前方正在劇烈晃動的馬車。

馬車之內……

是雲渺正在和南弦動手。

“義父在哪兒呢?”鳳伶俐把鳳阮媚送到了遠處一棵大樹下休息,找了個人照看,便舉著兩根長槍過來了。

顏真望著前邊的馬車,道:“他們在裏邊。”

話時,摘下了掛在腰間的‘神水炸彈’,朝著鳳伶俐道:“伶俐,你上前去挑開簾子,我要把這玩意兒炸在南弦的腳下,熏死他。”

“好!”鳳伶俐點頭,舉著長槍衝上前去。

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馬車前,手中的長槍對著馬車的簾子一挑——

“嗤啦”

整片簾子被撕下來,露出了裏頭打鬥的二人。

南弦的手腳依舊很快,雖然吸進去一點兒臭味,迷藥的藥效卻還沒有完全發揮,對於內功深厚的他來,他咬緊牙關依然可以強撐下去。

他的屬下們沒有他這樣的本事,才感覺到頭暈眼花,就已經被鳳雲渺帶來的人打了個措手不及,沒多長的時間就被殺了個幹淨。

顏真瞅準了機會,將手中的琉璃瓶瞄準了南弦的腳下,再一次投擲出去!

南弦無非就是屏住呼吸在強撐,看他能夠堅持多久。

不過這廝的身體素質倒是真的挺好,一般人比不了。

“啪”

琉璃瓶子在馬車板上碎開,離南弦的腳果真隻有幾寸距離。

南弦不敢在馬車內繼續呆下去,一掌朝上拍打,直接掀翻了馬車頂,飛躍而出。

他要盡快遠離這一片區域!

他的手下,已經全軍覆沒……

這一次上鳳雲渺的當,真的讓他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原來一直被他扣押著的良玉,不是真的良玉。

真的良玉哪能一兩年就練成那麼好的功夫?

可……真的太像了。

連脾氣和性格都一樣,偽裝成她的人,是得要多了解她,才能裝成這般模樣?

內心氣急敗壞,腳下生風一般地逃跑。

他要跑到他埋炸藥的那個地方!

如果上注定今他逃不過這一劫,他就要拉著所有的人陪葬。

這麼一來,死也不虧。

他跑,鳳雲渺和鳳伶俐極力追趕。

其餘的人也都全追了上去。

終於快到了他埋火藥的地方,他停了下來,轉頭朝著眾人喊道——

“站住!”

話間,他雙手扒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綁在腰間的一捆火藥包,從衣領內側口袋拿出了一對打火石。

“後退!”鳳雲渺低喝一聲,朝身後的人打了一個手勢。

南弦眉眼間顯露出得意之色。

身上綁的炸藥包,隻是一個幌子罷了。

來之前他就做了最壞的打算以防萬一,沒想到……真的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他要是點燃自己身上的火藥包,就以現在他跟鳳雲渺他們之間的距離,未必炸得到他們。

所以,他的確隻是嚇唬他們,讓他們不敢靠近。

他真正要點的,是他腳邊的火藥引線。

山洞內的火藥,那可是幾十桶啊。

一旦點燃,鳳雲渺他們哪能來得及跑?

來不及的。

幾十桶火藥的威力,幾乎可以想象是怎樣的恐怖。

他們全都要粉身碎骨。

“你想死,我們不攔著,相反十分樂意看。”對麵響起鳳雲渺的聲音,“南弦,在你死之前,還是看一樣東西吧,看完之後再去死。”

南弦抬起頭,冷漠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這是你父親用血給你寫的信。”鳳雲渺從衣袖口袋內掏出了一卷布帛,揚手扔給南弦,“自己好好看看吧。”

南弦伸手接過了布帛,望著布帛上麵的血跡,有些怔然。

他爹?

要是鳳雲渺不提起來,都快忘記自己有個爹了。

竟然用血給他寫信。

他低頭看著血書,開頭兩個字讓他臉色一沉。

逆子?

嗬。

逆子,見字如麵。女帝陛下待我南家恩德,何曾有過虧欠?為父不在家中監管你,你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實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配為南家子孫,為父命你快快認罪伏法,與為父一同向陛下請罪,如若不然,為父引劍自刎向陛下賠罪,你這等不肖子孫,死後不得進南家墓地。

南弦看過之後,冷哼了一聲。

“老家夥,這麼多年以來也沒見到幾回麵,這會兒還給我捎血書過來,我不孝,這父子不認也罷,死後不得進南家墓地又怎樣?以為我多稀罕似的,人活著的時候就該風光無限,死了之後埋哪都一樣,祖墳不讓我進,還指望我傷心嗎。用引劍自刎來要挾我,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