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杏將之前從南弦那裏聽到的話,大致複述了一遍給顏真聽。
“雖然這廝又瘋癲又變態,但骨子裏還是存在著那麼一點——賤性。”顏真一邊吃著,一邊道,“像他這樣的人,喜歡追求刺激,你千萬不能在他麵前哭哭啼啼,這樣他會覺得你軟弱無用,更想欺負你。反之,膽大一些,他反而會覺得你有趣,對你也會多一絲絲耐心。”
“太子妃似乎挺了解男子……”
“別誤會,並不是因為我閱人無數,而是因為我曾經與各式各樣的男子周旋過,見識多了,自然了解也多。”
顏真到這兒,略一停頓,道:“白杏,一整日我都在想辦法,現在我有一個十分大膽的辦法,不知你敢不敢嚐試?因為我行動受限,無法離開這間屋子,所以,這件事情不能由我來做。而你還可以自由走動,出入廚房,所以,隻能讓你來完成。”
“什麼辦法?”白杏連忙湊上前。
顏真道:“找機會下藥,你那裏還有什麼藥可用?我身上一瓶也不剩下了。”
她衣服口袋裏的一些備用藥品,大概在昏迷的時候都被南弦給搜走了。
“雖然我可以自由出入木屋和廚房,但我一離開這間屋子,行動就會在人的監視中,就連我做飯旁邊都會有人看著,如果要在飯菜裏下藥,恐怕不行。我身上已經沒有任何藥物,我住處裏的所有藥物都被他們收走了。當初我是把白沙膠藏在貼身衣物之內,他們才沒搜到,算是運氣好。”
“你在做飯的過程中,有幾個人盯著你?”
“兩個。”白杏道,“而且,我做過的飯,一定是我先吃。”
“這事好辦。”顏真低笑一聲,“明你做飯的時候,做上那盤特別好吃的——煎餅羊肉卷。做煎餅的過程中需要一張一張地做,你在煎餅裏麵都摻入白沙膠,留一張毫無添加的給你自己吃,你不是要試菜嗎?你就做好記號,試吃的時候,把那一卷吃下去便好。其他的菜就都不用做任何手腳了,吃的時候要自然。”
白杏微微一驚,“在煎餅裏麵下這個東西,你是要把他們的嘴巴……”
“粘起來。”顏真淡淡道,“我們兩人身上已經沒有任何藥物可用,隻剩下這一瓶膠,否則,我可就真想不出辦法了。你廚房裏有人看著你,那你就要讓他們的視線從你身上暫時轉移,這樣就方便你做動作。”
“我應該如何轉移他們的視線?”
“不難,你可以這樣……”
接下來的時間之內,二人便細細地商討了一番計劃過程。
“敢嗎白杏?你需要鼓起勇氣。”
“我敢。”白杏道,“為了我們兩人的性命,我一定不會退縮的。”
“那就好。”顏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我對你有信心。”
……
第二日。
臨近中午時,白杏如同往常一樣在廚房內做飯,兩名灰衣人抱劍站在房門處看著她。
她燒菜都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洗菜切菜下鍋的動作一氣嗬成,片刻的時間,便是一盤菜出爐。
繼續著下一盤。
“你們倆能不能幫我殺隻魚?我這油都要熱了,怕是趕不及,快點幫我殺一隻,這道糖醋魚是主人愛吃的菜。”
門口站著的二人聞言,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白杏從來沒有叫他們打下手。他們也不懂廚房裏的那些事。
這是白杏第一次開口要求他們幫忙。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啊?不就是殺隻魚嗎?!犯得著這麼磨磨蹭蹭,水缸裏隨便撿一隻起來殺了就好,把鱗片切了,內髒都掏幹淨。你們平時殺人不是很幹脆利落嗎?連一隻魚都應付不了。快點快點。”
白杏催促著,在另一個鍋裏翻炒著羊肉。
二人見她忙得焦頭爛額,在聽另一個鍋裏的油冒出滋滋響,這才有了動作。
主人愛吃魚,要是他們這次不幫忙,回頭白杏去告了狀,豈不是要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