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還未踏出門檻，就將不遠處樹蔭下的議論聲聽在耳中。
太子選側妃？
她第一個不信。
這一則謠言，大概能將她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語都給蓋過去了。
畢竟鳳雲渺是這帝都內大多數未婚少女的夢。
會是誰散播出去的？
意義何在？
顏真踏出了自己的臥房，一路前往鳳雲渺的書房。
鳳雲渺一向起得比她早，這個時辰應該是在書房內。
遠遠地看見書房的門虛掩著，顏真走上前去推了開，鳳雲渺果真在書案後。
“聽你要娶妾了。”顏真慢悠悠道，“想娶幾個？”
“什麼？”書案後的鳳雲渺抬起頭，對顏真的話，顯然有些不太明白。
顏真望著他疑惑的模樣，便知道他大概是還沒聽見謠言。
顏真便將謠言一事與他了。
“你是這帝都萬千少女的夢啊，謠言一出，高階官員家中都要炸開鍋了，據，在朝為官，五品以上大員，家中的年輕女眷都能參加選妃，這麼一來，貴女們還能坐得住嗎？”
“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鳳雲渺額頭上的筋似乎跳了一下，衝著顏真伸出了手，“過來。”
顏真走上前。
鳳雲渺伸手一扯她的手腕，將她扯在自己的懷中坐下，抱了個滿懷，“我過了，隻會與你成婚，這個諾言在任何時候都有效，都帝王要後宮三千，那不都是為了開枝散葉？我們生兩三個聰明的孩子，親自培養一個合格的儲君出來，誰也不能有意見。”
“可你總是不能阻止有人要給你塞美人。”顏真聳了聳肩，“身為儲君，你不可避免會有這樣的煩惱，你們南旭國的陛下看起來也清心寡欲，一副對美人沒什麼興趣的模樣，還不是娶了一大堆妃嬪放在宮中當擺設，雨露均沾，他或許也不喜歡，可他接受了帝王的法則。”
為君之道，就是開枝散葉，雨露均沾。
“別的皇帝活成什麼模樣？與我何幹。”鳳雲渺慢條斯理道，“放心罷，什麼側妃，讓她們見鬼去。”
“隻怕有一，陛下都會叫你去選妃了。”
“放心，我能應付。”
“不錯，你必須應付。”顏真狠拍了一下他的肩，“你要是娶側妃，我真的會跑的，別我不通情達理，我就是這樣的牛脾氣。”
“那你就這麼一直牛下去罷，我不會有任何意見的。”
……
今日豔陽高照，氣溫較為暖和，暖陽下的蓮湖格外靜謐。
這是禦花園內的一處大蓮湖。
湖麵上栽植了各種蓮花品種，綻放的蓮朵朵嬌豔展姿，更有大不一的荷葉漂浮在湖上，綠意襯出花顏，更顯蓮花風情。
此刻，兩道人影坐在蓮湖邊上的亭內，品茶交談。
“看到北昱皇此刻生龍活虎，朕也就放心了。”南旭皇望著坐在對麵精神抖擻的寧子初，客套般地笑了笑，“這病一好，人果然就精神多了。”
“多謝南旭皇的關心，朕能這麼快康複，也多虧了太子，他偶然間聽了一種症狀與朕的十分相似，這才帶來了治療藥方，助朕康複。”
“嗬嗬，雲渺與北昱皇你都是年輕人，通過這件事，你們的交情，想必會更好一些？”
“那是自然。”寧子初到這兒，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朕與他，相識也有好一段時間了，一直都不知他的後院空虛，皇家的男兒到了他這個年紀，應該有好幾房妻妾了，他二十有三，東宮裏卻沒有幾個女眷，好像有些不太合適啊。朕也是今聽了他要選妃的事，才知道他的後院這麼空虛。”
“選妃？”對麵的南旭皇一怔，“他要選妃了嗎？朕怎麼不知道這件事……他才將未婚妻帶回國，按理，不會這麼快想著納側妃才對。”
頓了頓，又道：“不過他這後院也確實太空虛，隻有一位太子妃，朕原本想著，照顧一下太子妃的情緒，過兩年再提議納側妃一事，畢竟她是正室，出於尊敬，雲渺也應該同她商量。”
“陛下都不知道這件事嗎？”寧子初麵上似有不解，“聽宮外傳得沸沸揚揚。”
南旭皇想了想，朝著身後的太監道：“去把太子殿下傳過來。”
雲渺若是想要選妃，應該告知他才對。
看雲渺對太子妃的態度，實在不像是這麼快就喜新厭舊的。
他們二人之間，琴瑟和諧，兩情相悅，太子妃又是出身女權之國，哪會在過門之前就這麼輕易答應選側妃一事。
不多時，鳳雲渺就被帶過來了。
“雲渺，聽你要選妃？這事你怎麼沒跟朕提起呢？”
“子虛烏有。”鳳雲渺淡淡道，“也不知是哪個混賬玩意傳出去的，這般造謠，遲早嘴巴生瘡。”
“不是你的意思？那怎麼會傳出去呢。聽聞現在民間可是沸沸揚揚的，朕仔細想了想，既然這謠言都已經傳了，也不是什麼壞事，你遲早都是要添幾房側妃，不如就去太子妃商量著，大婚之後進行選妃，為了表示你對她的尊敬，讓她幫著你選，她滿意了過後再進東宮的門。”
“陛下，不需要這麼麻煩。”鳳雲渺輕描淡寫道，“辟謠就行了。”
“太子此言差矣。”寧子初在一旁插了一句，“早選晚選都是要選，也不差這一兩年，既然百姓都這麼大反應了，就別讓那些貴女們空歡喜一場了。南旭皇，你是不是呢？”
鳳雲渺瞥了寧子初一眼。
寧子初衝他挑了挑眉，“朕年滿十八，後宮中有妃嬪五十餘人，太子，你比朕年長幾歲，後院如此空虛？真叫人驚訝。”
他年紀輕輕，已經被女人煩了好幾年。
鳳雲渺，你也該嚐嚐後院女人多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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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初：一些漫不經心的話，將我疑惑解開，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讓我繼續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