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好癢啊……嗚”
其他人聽到她這一聲,紛紛湊上前去看。
“呀,你這手腕上怎麼紅了這麼大一塊?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咬到了。”
“我覺得好癢。”那婢女著,忍不住伸手去抓。
結果便是越抓越癢,肌膚上都冒出了血絲。
“別抓了!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要不,去拿點消炎的藥膏來擦一下?”
幾人的交談之聲,吵醒了正在床榻上歇息的寧子初。
距離不太近,聽不清具體的談話內容,他隻聽到了一陣嘰嘰喳喳聲,頓時蹙起了眉頭。
“吵什麼呢!”寧子初聽不得吵鬧聲,嗬斥一聲,“你們把朕的寢殿當成菜市場了嗎?”
“陛下息怒。”
有一名婢女上前來請罪,跪下道:“奴婢不是在吵鬧,隻不過,奴婢在打掃的過程中,忽覺手腕疼癢難耐,忍不住喊出了聲來……”
那婢女著,將自己的手腕伸了出來,以證明自己的話。
寧子初望著她的手腕,當即掀開被褥下了榻,走到了她的身前。
她手腕上有一處發炎紅腫。
與他之前後背的症狀簡直一模一樣!
寧子初連忙問道:“你這是怎麼搞的?為何忽然會有這樣的症狀?”
“奴婢剛才在擦窗戶的時候,忽然覺得手腕癢癢,忍不住就撓了,結果就這麼片刻的時間,就變成了這樣……”
“窗戶的什麼位置?帶朕去看看!”
宮女雖然有些疑惑不解,卻還是起了身,將寧子初帶到了窗台邊上,伸手指了指左邊的窗戶。
“我隻擦了這一麵,另一麵還沒來得及擦,陛下,奴婢懇求陛下讓奴婢去拿些消炎藥,否則……奴婢也幹不了活啊。”
“消炎藥物不管用,桌上有一盆何首烏煎的藥水,用那個敷就行了,立即見效。”
“謝陛下恩典。”
寧子初觀察著左麵的窗戶,經過擦拭之後,已經十分幹淨,看不出什麼東西了。
剛才那宮女,右邊的窗戶沒擦。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將右邊的窗戶拉到了麵前,白皙修長的手直接伸出,從窗戶的邊緣抹了一遍。
他不確定窗戶邊緣上的粉末,到底是灰塵還是迷羅花粉。
反正如今已經有了治療方法,他自然就敢於嚐試。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他就覺得手心裏一陣發癢,剛才摸過粉末的地方,已經開始浮現最明顯的泛紅症狀。
果然是迷羅花粉。
幾乎是在一瞬間,寧子初猜測到了一個可能性。
昨夜裏,他在寢殿之內要休息的時候,窗戶外兩次閃過人影。
他以為是刺客或者賊,懷著警惕心拍開了窗戶,竄了出去。
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窗戶上的迷羅花粉隨風飄零在了他的身上,鑽進了他鬆垮後衣領,引起他背部的發炎。
那道人影……
是把迷羅花粉塗抹在了窗戶的縫隙中,隨著窗戶被拍開的力度,絕大部分的花粉會灑落,還會有一部分殘留在窗戶邊框上。
原來是這樣。
好算計。
那道人影,身輕如燕,如同鬼魅一般。
在被發現之後,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大殿外這麼多守衛,那家夥進來卻如入無人之境,那麼隨意,看樣子應該對這皇宮的格局很熟悉。
這樣的計謀,可不是平庸的頭腦能想出來的。
聯合在一起,他隻能懷疑到一個人——
鳳雲渺!
果然是他!
一開始還不確定,隻覺得他是剛好知道治療方法。
大公主都能聽,他自然也能聽。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是他了。
“混賬東西,這下可別朕冤枉了你。”寧子初磨了磨牙。
為了取回花無心的解藥,他果然是什麼方法都能想得出來。
應該如何回敬他呢?
他這麼給自己添堵,若是不反擊一次,他顏麵何存。
“司風!”寧子初低喝一聲。
“屬下在。”眼前人影一閃,司風已經到了他的麵前,“陛下有何吩咐?”
“看他們也洗得差不多了,將他們都轟出去罷。朕有事要與你。”
司風將閑雜人等都趕走了,這才又回到了寧子初的身前。
“朕要給鳳雲渺添堵。”寧子初冷笑一聲,“今夜裏,你找人放消息出去,內容是——太子有意選側妃,相信應該能引起不的轟動,之前真深陷流言風波,朕總算是見識到流言的厲害性,借著流言,提議南旭皇多給鳳雲渺納幾房貌美側妃。”
“是。”
寧子初冷哼一聲,回到床榻邊躺下。
鳳雲渺,我看你這回鬧不鬧心。
等著被真收拾罷。
……
一夜過去。
第二日一早,帝都城內,一則新的流言開始在人門口中傳開。
“據太子殿下要納側妃了,過幾日就要開始選妃,五品官以上的,家中女眷都可以參選。”
“你這是聽誰的呐?”
“隔壁酒肆,昨夜買醉時,聽到幾名買酒的侍衛在的,你們想想,侍衛們的,那還能有假嗎?人家都是在宮裏當差的,鐵定消息比我們靈通。”
“看來這消息還挺可靠的啊,不過據太子殿下都還沒迎娶正妃,怎麼就想著納側妃?”
“儲君多娶幾位側室,不奇怪啦,太子殿下的年紀也確實不了,應該為皇室開枝散葉。”
……
同一時刻,東宮之內。
“太子殿下要選側妃了嗎?這怎麼可能,從來就沒聽過。”
“街道上確實就是這麼流傳的,禦膳房的宮人們今早出去采購,親耳聽見,回來之後,就把這個消息開了。”
“真是奇了怪了,我們身為東宮的人,我們都不知道。這街上是怎麼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