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殺人了!”
“快跑啊!”
“啊——”
一聲又一聲的驚呼與慘叫,讓顏真頓時擰起了眉頭。
樓下什麼情況?
她直覺有不好的預感,正好樓道口離這間屋子近,便打開了房門,衝出去看。
這一看,讓她微微一驚。
樓下大堂的客人都跑光了,掌櫃與夥計躺在了血泊之中,十名布衣蒙麵人持刀站在一起,有兩人拎著壇子,往地上倒著什麼東西?
顏真動了動鼻子,聞到了空氣中的氣味,當即臉色一變,“不好,那是油!他們要放火燒酒樓。”
光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這群歹徒竟然直接持刀闖酒樓,砍殺了夥計與掌櫃,嚇跑了大堂內所有的客人。
太猖獗了。
“他們看起來不像是來打劫的,若是來打劫,就應該去搶財物了。”身旁的南繡道,“他們是想殺人,莫非是跟這酒樓的掌櫃有恩怨?”
“管不了那麼多了,咱們先跑再。”顏真扯著南繡的手腕往回跑,“不能從大門出去,否則就被那些歹徒砍個正著,回剛才的包間,從二樓窗戶往下跳,我先跳,我在下麵接著你。”
“好。”
二人回到了包間之內,顏真奔到了窗戶邊上,將窗戶完全拍開,正準備往下跳,卻瞥見了對麵酒肆屋頂上,趴著七八人,正舉著弓弩對準了她的窗口。
顏真連忙將窗戶關上,扯著南繡躲到了牆邊。
同一時——
“咻!”
“咻!”
連續兩支箭穿破了紗窗,射在了門板上。
顏真當機立斷,“去走廊盡頭的一間,我就不信還有埋伏。”
話音落下,拖著南繡就跑。
跑過了走廊盡頭,就看見不少房客往樓下衝,個個驚慌失措。
往樓下衝,其實也是死路一條。
到了走廊盡頭的包間,顏真踹開了房門,拍開窗戶。
一抬眼,就看見對麵街道的榕樹裏藏著兩人,手中的弓弩就搭在樹枝之間,對準了她所在的窗口。
顏真迅速避開。
“咻!”
“咻!”
兩支箭羽疾射而來,射了個空。
那些埋伏的人根本就不給她爬上窗戶的機會,隻要她一露頭,他們就立馬射箭,毫不遲疑。
“剛才看掌櫃的與夥計都死了,還真就以為是他們的仇家,眼下看來,這夥人分明就是衝著我來的。”顏真冷笑了一聲,“對麵街道上埋伏的人,就拿著箭對著二樓的窗戶,顯然就是預防我跳窗逃走。”
對麵街道上好幾處埋伏,正對應著二樓的每一間包間窗口。
這望江樓正好處於街心之中,每打開一個窗,對麵都有可以設埋伏的地點。
比如屋頂,比如大樹。
這群人是有備而來啊,分明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她的命。
南繡一路奔波,才到來這帝都,在這東陵國之內壓根就沒有什麼仇家,對方不可能是衝著她來的。
“我們難得可以相聚在一起心平氣和地談話,為何每次到關鍵處,都會有人前來打斷。”南繡道,“半年之前,也是到了關鍵處,就被尹晚晴派來的殺手打斷,今日又是這樣的情形……”
“當務之急是先跑出去再。”顏真掃了一眼包間,發現可以用來充當武器的也就隻有——筷子。
她一個箭步走到桌邊,抄起了桌上的筷子筒,“我們直接衝下樓,跟那群王八犢子幹上,你武功不好,躲在我的身後就好。”
著,便扯著南繡跑出了包間,奔向樓道口處。
一樓大堂已經著火了!
蒙麵人點火之後,並沒有在一樓留戀,而是齊齊奔出了酒樓。
顏真看見幾道迅速撤退出去的身影,目光一凜,幾乎沒有多想,從筷子筒裏抽出了兩根,朝著剛奔出門口的兩人背後疾射出去!
兩根筷子分別命中了最後那兩人的後背,二人的身影齊齊倒地。
火勢已經越來越大,再不衝出去就來不及。
顏真與南繡齊齊奔下樓梯,向著酒樓之外衝去。
酒樓外,路人驚慌失措地喊叫——
“走水了!望江樓走水了!”
“殺人放火了!”
正對著酒樓大門的酒肆屋頂上,趴著七道身影,七把弓弩齊齊對準了酒樓之外,隻等著裏頭有人跑出來,一擊必中。
被困在酒樓之內的兩人離門口還有幾步的距離。
而就在這時候,隻聽得頭頂上空“喀啦”一聲,寬大的橫梁已經被火苗燒斷,掉了下來。
落在二人的身前,發出了砰的一聲響。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另一邊的街道上,鳳雲渺與鳳伶俐所乘坐的馬車依然在行駛。
鳳雲渺專注地在破解盒底的圖案。
鳳伶俐閑得無趣,又不敢與他搭話,便掀開了車窗簾,看著街道兩側的風景。
鳳雲渺兩耳不聞窗外事,手中的銀針挑著錦盒底部的方塊,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似乎——就要成功了。
真若是知道他用三的時間破解了錦盒,必定會很開心吧?
就剩下最後五塊方塊,幾乎是不用再多加考慮,他迅速用針撥著方塊,讓方塊回到正確的位置上。
鳳伶俐聞著從街道邊上傳來的糖炒栗子香味,吸了一口氣,“好久沒吃糖炒栗子了。”
話音才落下,隻聽見耳畔響起一聲“喀”。
這聲音不怎麼大,卻還是被他聽見了。
他轉過了頭,就看見鳳雲渺右手扣上了錦盒的蓋子,將錦盒打開,露出了裏頭躺著的紫色果子。
“義父,你打開了?”鳳伶俐麵上頓時漫出喜色。
這下可好了,義父不用再廢寢忘食地整日琢磨著這個盒子。
“是,我打開了。”鳳雲渺將盒子裏躺著的紫蘇果拿出來,握在手心中。
真,我拿到紫蘇果了。
你會很高興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