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這世上辛苦掙錢的人多了去，誰能有你掙錢輕鬆？陪我睡，要多少銀子都可以拿去，你對我而言，可不就是無價之寶？”
顏真抽了抽唇角。
聽起來好像是那麼回事。
雖然他表達得十分邪惡，可確實就是這麼一個理。
尤其最後那四個字，確實讓她的心房顫了顫。
無價之寶……
她是他的無價之寶。
唔，聽著還挺舒坦。
顏真心中樂著，想要再跟他點貼心的話，卻突然覺得從心口處傳來一陣寒意，漸漸朝著全身擴散。
“雲渺，放開我，冰蠶又要開始結冰了。”顏真擺動著身軀，想要從鳳雲渺的懷抱中掙脫開。
“不要掙紮了，等你結冰，我自然就放開你。”鳳雲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再抱一會兒。”
“別抱了，冷死你。”
“冷不死。”他用臉頰蹭了蹭她的臉，“即便是冷死了，也不怪你。”
“又在胡八道！”
“我從來不會對著你胡八道。”鳳雲渺依然擁抱著她，沒有鬆開絲毫力度，“我所感受到的，隻是肌膚表麵的冷，而你卻是從內到外的冷，你一定覺得十分難熬，既然如此，我忍受著一點點冷，又有何妨。”
顏真心中有所感觸，安慰道：“我沒事的，這麼長時間，早就習慣了，我每都被冰蠶凍著，也不會著涼，因為我的體質已經適應了，你不必擔心我啊。”
“那就讓我也學著適應。”鳳雲渺察覺到她的身軀漸漸冰涼，抱得更緊了些，“是不是很冷？”
“還……還好……”
顏真的身軀開始結霜，眼皮子也緩緩蓋上了。
“雲渺，放開……”
沉睡之前，她如此低喃了一句。
鳳雲渺並沒有放開。
直到冰霜把兩人的肌膚完全隔離。
他無論擁抱得有多緊，冰霜都會穿過他與她之間的肌膚縫隙，隻將她冰封。
對於三色冰蠶而言，他是一個阻礙物，冰蠶會隔絕一切阻礙物，將宿主緊緊包裹。
鳳雲渺緩緩合上眼皮。
即使你化作冰雕，我也想抱緊你，大不了一起冰封。
若是你化作火焰，我也想撲上你，大不了——灰飛煙滅。
……
第二日，色未亮，鳳雲渺便從顏真的被窩中出來，看了一眼還未化冰的顏真，轉身離開。
等她化冰，色就亮了，到時候離開萬一被人撞上了可不好。
趁著現在這灰蒙蒙的色，他翻窗離開了瑤華宮，去往他的住處，涼風閣。
於是乎，顏真醒來之時，身旁就沒有了鳳雲渺的人影。
摸了摸他躺過的地方，是冰涼的。
他是否在她冰封之後就回去了？
最好是這樣。
顏真洗漱用過早點之後，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史曜乾這個家夥，似乎離開她的視線許久了。
這家夥還在她這宮裏嗎？
正好周圍有宮人經過，顏真便隨手喊了一個人來詢問。
“你可有看見錢子？”
“錢公公昨夜似乎很早就回房了，今還沒見著他。”
回房了？
顏真去往史曜乾所在的臥房，到了房門外，敲了敲門。
無人回應。
“錢子。”她喊了一聲。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顏真不再等待，直接推開了房門。
一抬眼就看見榻上躺著一人，正是史曜乾。
顏真立即走上前。
這家夥的警覺性一向很高，總不可能她那樣敲門他都睡不醒。
顏真走到床沿邊一看，這才發現史曜乾臉色蒼白，雙目緊閉。
顏真微微一驚。
這臉色似乎不正常啊。
搖晃了他兩下，也沒見他醒來，顏真便吩咐人去喊禦醫來看。
“仙妃娘娘，他受了挺嚴重的內傷，氣血不足。”
“那你可有法子醫治？”
“老夫可以開些調理身子的藥，受這樣的傷，至少三個月之內不能再幹活。”
“本宮知道了，有勞你了。”
“娘娘客氣了。”
禦醫退下之後，顏真便吩咐人去煎藥，讓人將藥給史曜乾喂了下去，一刻鍾之後，他便醒了過來。
顏真讓閑雜人等都退開，這才詢問道：“你這傷是怎麼來的？”
史曜乾張開口，話依舊有些沒力氣。
“是……鳳雲渺。”
“雲渺？他為何打你？”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他打我不奇怪吧？”
“……”
顏真思索片刻，道：“你是不是又幹什麼壞事了？”
“為何你會覺得是我幹壞事？”
“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