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雲渺的話,令段靈芸一怔。
他不是為了救她?
他真正關心的隻是那個拖拽著她的少年。
“你欠伶俐一句道歉,也欠他一聲謝,當年你隻謝了本宮,沒有謝他。”
那時,剿匪過後便匆匆離去,沒有多做停留,也並沒有與段靈芸等人有過多交談。
人生中的過客那麼多,哪還會想到有再次見麵的時候。
若不是顏真告訴他,他都不知這個公主對他芳心暗許。
她可真是許錯了。
“原來是這樣……”段靈芸的目光中充斥著失落,“如果不是那個少年,殿下就不會出手相救了嗎?”
“如果不是他,本宮根本不會注意到你。你要記得跟他道謝,否則你這一國公主隕落異國他鄉,多悲戚。”
話音落下,鳳雲渺便轉身離開,留下段靈芸在身後,失魂落魄。
眼見著鳳雲渺的身影離開了視線,她垂下了眼眸。
原來,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原來,她一直是被忽略的,都是沾了那個少年的光,才讓他出了手。
懷著有些低落的心情回了住處,被宮人告知,皇後已經在她寢宮內等候多時。
她收拾了一番心情,前去給趙丹兒問安。
“見過皇後娘娘,靈芸不知娘娘在此等候已久……”
“你不是患有頭疾,身體不適麼?竟然還有力氣出門閑逛。”趙丹兒望著她,目光中帶著審視,“公主,你當真身體不適嗎?”
麵對著趙丹兒有些銳利的目光,段靈芸垂下了頭,粉拳握起,抵在唇邊咳嗽了幾聲,道:“太醫看過之後,吃了藥,感覺好了一些,在榻上躺著實在太悶了,便想著出門去走一走。”
趙丹兒挑眉道:“原來如此,那就祝願公主你快些好起來,可不要再錯過了下一個冊封的黃道吉日。”
“是。”段靈芸應著,“多謝皇後娘娘關心。”
“都快是自家人了,自然關心你。”趙丹兒著,站起了身,“好了,既然你現在無大礙,本宮也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恭送皇後娘娘。”
趙丹兒離開了段靈芸的住處,便前往顏真所在的瑤華宮。
顏真這時正躺在藤椅上沐浴著日光,並沒有發現趙丹兒的走近,顏真身後站著的宮女發現了,正要開口提醒顏真起來迎接,卻看見趙丹兒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出聲。
宮女便噤了聲。
顏真原本在閉目養神,聽見有腳步聲在耳畔響起,來人似乎走到了她的身旁,這才停留下來。
顏真當即睜開了眼,正對上一張花容月貌。
“皇後娘娘?”顏真正要起身問候,卻被趙丹兒按了回去,“不是什麼大場合,就不用拘禮了。”
趙丹兒著,又吩咐身旁的宮女再搬來一張藤椅,與顏真並排靠著。
坐下來之後,將閑雜人等全遣退了。
“今日要舉行皇貴妃冊封儀式,按理皇後娘娘也該在場,怎麼會得閑來我這?”
“你這消息果然是來得慢了些,今日的冊封儀式取消了。”
顏真聞言,自然是疑惑,“為何?”
“那位公主病了,這日子自然就不吉利了,隻能延遲幾,另擇吉日。”
“這麼不湊巧?”顏真輕挑眉頭。
此刻想起來了,這宮裏的冊封儀式是有忌諱的,不能見血,也不能撞上疾病。
段靈芸在這個節骨眼生病,可不就是犯了忌諱。
她是真的病了,還是刻意拖延?
顏真此刻不得不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而且下來趙丹兒出的話,卻為她解答了疑惑。
“這個靈芸公主可不如表麵上看上去老實。”趙丹兒冷哼了一聲,“今日在禦書房聽到她生病的事,陛下讓我前去探望一番,本宮去了,卻沒有見著她人,便派出了宮女去找她,結果你猜怎麼著?她一個身體抱恙的人,竟然晃悠去了涼風閣附近,與南旭國的那位太子來了一場偶遇。”
顏真鳳眸眯起。
偶遇?
隻怕是她刻意等候著與鳳雲渺相遇吧?
這裝病竟然裝得如此不走心,騙過了宮裏禦醫的眼睛,還按捺不住要去見鳳雲渺,真是太沉不住氣。
敏銳如趙丹兒,就不難發現這其中的貓膩。
“本宮派出去的宮女找到了她,卻並沒有打攪她與那南旭太子的交談,他們也不過了寥寥幾句話,南旭太子就走開了,徒留靈芸公主一人失魂落魄地望著他的背影,你,這兩人之間是否有不單純的關係?”
顏真:“……”
趙丹兒會這麼懷疑,也是合情合理的。
她自然是想幫鳳雲渺澄清,但以她此刻的身份,並沒有立場幫他澄清。
可不能讓趙丹兒察覺到她和雲渺之間有不一般的關係。
“段靈芸回來之後,本宮詢問她去了何處,她自然是隨口忽悠,本宮也並未當麵拆穿她,本宮想看看,接下來她還會有什麼樣的行動,她要是真和異國太子不清不楚,我們東陵國可丟不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