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曜乾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藥酒,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多謝娘娘關心。”他著,走上了前。
“用不著感謝本宮了,你是為了本宮才受傷,本宮理應關心關心。”
有外人在的情況下,二人都是這麼正兒八經的對話。
史曜乾端起了那碗藥酒,盡數飲下。
藥酒雖苦,心中卻不覺得苦。
即使知道她是因為欠了人情才表示關心,他依然覺得心情不錯。
想打動她,是一件艱難並且長遠的事。
他自認為自己有那個恒心與毅力。
若是他們之間沒有隔著一個鳳雲渺,她的心房大概也不會這麼難攻破。
段靈芸,希望你不會叫我失望。
……
又是一夜過去,迎來了新的一日。
這一,顏真從榻上醒了過來,穿戴整齊之後,便出了宮門。
自從身體裏住著一隻冰蠶之後,每次早起都是冷颼颼的,隻要看見窗外的日光和煦,她便想要出門沐浴陽光。
她喜歡那種日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覺。
在寂靜的長廊上漫步著,正要經過前方一個拐角,就聽見拐角後響起宮女們的談笑聲。
“你們看沒看見那位南旭國的太子?太俊了,奇怪的是,他的頭發並不是黑的,是銀白的,但還是很好看啊。”
“我今早看見一輛華麗的馬車進了涼風閣,這地方都是給異國貴賓住的,我猜是哪位大人物,一時好奇就想看一看,遠遠地看見馬車上下來一人,那長相別提有多好看了,之後才知道是南旭的太子。”
“聽你們這麼,我也想去瞧一瞧,就怕沒機會。”
“有機會的有機會的,咱們隔著遠遠的距離偷偷看。”
“可不能被太子殿下發現了,否則多難為情。”
顏真將這些對話聽在耳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這些個宮女年紀都不大,不足雙十年華,一個個的都是花癡,見著俊俏男兒就忍不住春心蕩漾。
雲渺今日這麼早就入宮了,可惜白人多眼雜的沒有機會和他相聚,隻能等入夜了悄悄見麵。
話回來……
鳳雲渺進宮,與半宸的相見是必然的。
這斷袖皇帝,也不知會不會打他的主意。
這死斷袖要是夠理智,就不應該明目張膽,畢竟事關兩國的邦交,他堂堂一國之君好男風這種事要是傳開了,實在有損威嚴。
死斷袖,你最好別自找不痛快。
……
雅致的寢宮之內,焚香繚繞。
段靈芸坐於桌邊,注視著擺在眼前的錦盒。
昨夜在禦花園中偶遇神秘人,神秘人丟給了她一個包裹,包裹裏麵裝的,正是此刻擺在她麵前的錦盒。
錦盒的第一層擺著一顆藥丸,藥丸底下壓著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的是:吃下藥丸,可致脈象紊亂,但實際無疾病,可裝病,將冊封之日延期。
這皇宮裏的冊封,也是講究規矩的。
一來,必須擇黃道吉日。
二來,不得見血。
三來,不得有疾病纏身,否則也視為不吉利。
她並不是沒想過裝病,但她實際無病,太醫一來診斷不就露餡了?
但是此刻,在她麵前就擺著一顆能致使脈象紊亂的藥丸。
那個神秘人到底可不可信?
他所的話又有幾分真?
段靈芸思慮良久,還是伸手拿起了那顆藥丸。
那神秘人應該沒有理由害自己,他的聲音太陌生了,不像是與她相識的人。
而且這錦盒還分著好幾層,第二層與第三層還有其他古怪的東西,必定還有其他的用處,他了會再找過來。
那麼,就信他這一次。
段靈芸吃下了藥丸,好片刻的時間過去,並沒有感到身體不適。
可她必須得裝一裝,否則就浪費了這顆藥丸。
於是,她喊來了人。
“來人……”
“公主有何吩咐?”
“本公主覺得身體十分不適。”她扶著自己的額頭,道,“你立即去請太醫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
被請來的太醫替她診斷,果真診出了脈象紊亂。
她又信口胡編了幾句,自己頭痛難忍。
“公主的病,或許是頭疾,從前可曾腦部受過創傷?”
段靈芸搖頭。
“公主,陛下看望您來了!”耳畔響起了宮女的聲音。
段靈芸抬眼看去,段楓眠走上前來,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
“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麼病就病?”
對於段靈芸得病一事,他顯然有質疑。
“皇兄,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今早醒來頭疼欲裂。”
段楓眠聞言,瞥了一眼身旁的太醫,“你給公主診斷的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