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心上人和兄長之外的其他人,他可以做到鐵石心腸、冷酷無情,利用他人的信任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並且沒有絲毫愧疚之心。
她顏真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
可,她不願做太狠。
東陵國的這一對帝後,已經被她蒙騙。她甚至想要偷對於他們來寶貴的東西。
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可她為了活下去,不得不犯這個錯誤。
要是在犯錯期間,和帝後的關係惡化,那簡直是錯上加錯,終究會演變成死敵。
因此,她必須處理好和帝後的關係
絕對不能讓‘恨’這個字,圍繞著他們三人。
半宸如今對她頂多是討厭,談不上恨。
丹兒對她,是一種不正常的感情。
“你我鐵石心腸?不錯,我的確鐵石心腸。”
史曜乾的聲線毫無波瀾,“你想的應該還不止這點吧?我還卑鄙無恥,陰險毒辣呢。我做事從不考慮他人感受,隻求能達到自己目標,我可以利用一切對我好的人,也並不覺得良心難安,除了你和我哥之外,沒有任何人值得我心軟。”
顏真頓時無言。
史曜乾這樣的品質,實在不值得學習。
“道不同,不相為謀。”顏真道,“我與你,果然還是不適合一起交流。”
“我曉得你不會認同我的做法,但我現在必須跟你一我的計劃。”
史曜乾麵無表情,“十之內,你若是還找不到鑰匙的線索,我可就真的要對趙丹兒下手,你別問我計劃過程,我絕不會告訴你,我既然決定了要拿到這紫蘇果,必然要使盡手段,我做事不像你一樣顧前顧後。”
“你……”
“你若想要數落我,隨你。”史曜乾擺出一副無謂的態度,“任憑你怎麼數落,我也不會覺得良心難安,真,你還是少費些口舌罷。”
話音落下,他轉過了身,“我知道你對我頗有成見,我也不留在你這兒礙眼了,讓你靜一靜。”
眼見著史曜乾的身影走出了寢殿之外,顏真徑直到了一杯茶,端至唇邊一飲而盡,試圖想要用茶水來撫平內心的暴躁。
史曜乾。
可不能讓他亂來。
……
一晃眼,又是三的時間過去。
這一日,顏真正坐在鯉魚池邊喂魚,忽聽身後有腳步聲響起,便下意識轉過了頭。
這一看,頓時笑出了聲。
趙丹兒端著一盤不知是什麼東西,拖著長長的裙擺就一路奔跑過來,額頭與臉頰上都沾了黑漆漆的灶灰,那模樣一點也不像皇後,就像個山野村姑。
“仙妃妹妹,本宮頭一次嚐試做燒餅,想要與你一同分享分享。”趙丹兒著,將手中的盤子擱下,“可能有點兒焦,不過還是香香脆脆的,你嚐嚐唄,其他人可是沒有這個機會的。”
“皇後娘娘,你這臉都快成花貓了,一路跑來也不曉得擦一擦,被人看去了,多滑稽。”
顏真話間,從衣袖中掏出了手帕,遞給了趙丹兒。
趙丹兒衝她仰起了頭,閉上了眼睛,“本宮看不見,你給本宮擦擦。”
顏真笑了笑,並未拒絕,用手帕將趙丹兒臉上的灰蹭下來。
“妹妹,本宮最近得閑,心血來潮在學廚藝,你想想有沒有什麼愛吃的,跟本宮,本宮試著做。”
“皇後娘娘怎麼能親自下廚?”
“這有什麼的,刀槍棍棒都使得,柴米油鹽怎麼就沾不得?你犯不著跟本宮客氣的,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啊,本宮盡量滿足你。”
望著趙丹兒臉上的笑意,顏真的心情卻不輕鬆。
丹兒。
真不希望有朝一日被你討厭啊……
若是你知道我曾經騙你,算計你,你會如何?
……
南旭國。
湛藍的空之下,金黃色的琉璃瓦重簷殿頂,顯得格外輝煌。
瓦頂之下,正紅色的朱漆大門頂端,懸黑色金絲楠木匾額,匾額之上,書‘東宮’二字。
殿外,黑衣少年如疾風一般奔跑上來,被宮人伸手攔下。
“將軍,太子殿下正在休息,您不可進去打擾。”
“我有要緊事要稟報義父。”鳳伶俐道,“你讓開。”
“這……”
下一刻,寢殿之內傳出一道清涼的男音——
“讓他進來。”
宮人收回了手,由著鳳伶俐跑了進去。
“義父,有件怪事。”鳳伶俐望著側臥在軟榻上的男子,道,“就在半個時辰前,我收到了三封來信,分別是三個不同的信使前來送信,我還以為是什麼要緊事,結果打開一看,三封信的內容都一模一樣。”
鳳伶俐著,從懷中掏出了三封信件,“每封信上隻有一句話,那就是——我在東陵國皇宮,安好。署名是紅豆,義父,這紅豆是何人?你認識的人我幾乎也都認識了,從來就沒見過這個紅豆,你這人送信送那麼多一樣的,有什麼意義?”
鳳伶俐這話一出,鳳雲渺當即從榻上坐起了身,衝他伸出了手,“拿來!”
鳳伶俐把信件遞了上去。
義父的情緒竟然有了波動。
許久沒看到他臉上出現鎮定以外的其他表情了。
這個紅豆,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何短短的一句話,就能讓義父如此不平靜。
在鳳伶俐的注視之下,鳳雲渺迅速拆開信件,望著信上所書寫的內容。
並不是顏真的筆跡。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署名。
紅豆……
這個署名出來,他立刻就知道是她。
鳳雲渺的目光,不禁落在自己手腕上的紅豆手串上。
回過神後,他連忙抬頭望向鳳伶俐,“送信的信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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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家裏大掃除,二更晚點兒上,親們晚八點後來刷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