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花無心一臉陶醉的回憶,鳳雲渺有些鄙夷,“你十分享受被人調戲嗎?”
“那當……不是不是,隻是覺得這些女施主頗有眼光,懂得欣賞貧僧的俊俏,阿彌陀佛。”
“別在這沾沾自喜了,快些幫我去解決問題。”鳳雲渺著,直接扯著花無心的衣領便走,“跟我來。”
“誒,你慢點慢點,我自己會走,別揪著我,你你這人真是的,我趕了那麼遠的路,也不讓我休息會兒,也不請我吃頓飯,茶都沒喝上兩口就拉著我來給你辦事。”
“你要是能辦成事,想喝多少茶吃多少飯,隨你高興。”
鳳雲渺帶著花無心一路走向南麵的院子。
踏上了走廊,拍開了第二間房屋的門,“你不是擅長破解機關嗎?給我破解破解這間屋子裏的奧妙。”
鳳雲渺故意不給出任何提示,由著花無心自己找尋機關。
花無心這回也正經了起來,開始在屋內走動。
“這櫃子上擺著這麼多東西,雜亂無章的,這種地方藏著機關的可能性挺大。”
花無心話間,伸出了手,手指拂過一件件物品,最終落在了一尊玉觀音上。
“不錯,這麼快就發現了機關,比我和真用的時間少。”
“你都知道機關所在了,還找我來破解個屁?”
“要真是有那麼簡單,哪裏需要找你?真正神秘的在裏麵呢。”
他始終覺得這間屋子最有古怪,因為隻有這間屋子有南繡活動過的跡象。
雖然裏麵的三間密室都一目了然,但也不能確定,這密室後是不是也別有洞。與其自己帶人一陣瞎找,倒不如找個擅長的人前來破解。
花無心開啟了密室機關,踏進了密道之中。
鳳雲渺緊隨其後。
他想知道,這花和尚有沒有發現奧秘的本事。
……
另一邊,雅致的房屋內,顏真悠悠轉醒。
這是在鎮安王府,不是在自己家中,她與鳳雲渺也就沒有歇在一處。
穿衣洗漱完畢,才打開了屋子,便有婢女恭候在門外,朝她道:“良玉郡主,我們郡王請您一同去共用早點。”
“太子殿下起了麼?”
“太子殿下早在半個時辰前就已經起了,太子殿下的朋友也上門來了,此刻他們二人正在南麵的院子議事,郡主您用過早點之後再去找他們吧。”
“也好。”
顏真應了一聲,隨著婢女前往大堂。
南弦已經坐在了桌邊,桌上擺放著好幾道精致的點心,兩碗燕窩粥。
顏真在桌邊坐了下來。
“良玉,怎麼幾不見你,你似乎瘦了?”
“大概是最近夜裏沒有休息好吧。”
被紫月魔蘭的事折騰得東奔西走,能不瘦就怪了。
雖然是南繡犯下的錯誤,但她對南弦並沒有怨恨。
那些若是知道南繡害她,想必也會很震驚吧?
顏真低頭吃粥。
才吃了一半,便聽得有下人前來報——
“郡王,太子殿下有要事,請您前去南麵的院子相商。”
南弦喝粥的動作頓了一頓。
顏真也放下了手中的湯匙,“應該是他們有什麼新發現了,咱們這就過去吧。”
顏真完,率先轉身走開。
南弦自然是跟了上。
……
“你看看這個凹陷處,像不像長命鎖的形狀?再仔細看,這上麵還刻有紋路,精細繁瑣,這樣的鑰匙,想要打造都很是艱難啊,沒個幾年的時間真的別想打出來了。”
密室之內,花無心端詳著牆上開出的暗格,發出一陣驚歎。
“這樣的設計可真是不錯啊,這麼高明的鎖匠,不多見。”
花無心隻顧著感慨,鳳雲渺目光中卻是波濤湧動。
這個南弦……
昨日對他們有所保留。
他還真就不信,南弦會不知道這間密室的存在。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在這樣寂靜的密室裏格外清晰。
鳳雲渺轉過頭,看見的便是南弦與顏真一同走來。
“雲渺,是不是有什麼新發現了?”
顏真湊上前,望著牆上開出的那一個暗格,怔住。
原來這裏還有一個機關。
她當即轉過頭望著南弦,眸光裏帶著審視,“南弦,這個機關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啊,但是這裏麵不可能藏人。”南弦迎視著顏真的目光,“這間密室,是母親留下來的藏金庫,是留給我與阿繡的,鑰匙就是我與阿繡身上的長命鎖,除了我們兄妹二人之外,不會有人能夠打開,所以我猜測,混進王府的這個可疑人是絕對進不來的。”
鳳雲渺望著他,目光銳利,“如果這可疑人就是你妹妹呢?你敢她進不來?”
“休得胡八道!”南弦當即反駁,“不可能是阿繡的,這是她的家,回自己家裏哪裏需要偷偷摸摸?”
“如果是她做了虧心事呢?偷偷摸摸也不奇怪。”
“太子殿下不要笑話了。你幹什麼?你……”
就在他話間,鳳雲渺已經走上前來,揪過了他的衣領。
“你現在立即給本宮把這間密室打開!”
“你讓我打開我就打開?你話這般不客氣,我為何要聽你的話?”
“你開不開?”
“我不開又如何,這是我家!你還想在我家把我怎麼著!”
“阿彌陀佛,你們別吵啊,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顏真見情況有些不妙,連忙上前勸阻。
“好了,不必爭執,南弦你把密室打開成不成?我們隻是看一下而已,你還怕我們亂動你的東西?”
“既然是良玉要求的,我自然不會拒絕。”麵對顏真,南弦沒了脾氣,便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長命鎖,按在了牆上的凹陷處。
密室立即開啟。
眾人踏了進去。
“不是藏金庫嗎?為何空蕩蕩的。”鳳雲渺瞥了南弦一眼。
南弦道:“你腳下踩著的就是金子,你若不信,直接把你腳下的地板撬開。”
其餘人聽著他這話,才察覺到了地麵是有些鬆動的。
鳳雲渺俯下了身,拆開了一塊地板。
映入眼簾的,當真是明晃晃的金條,擺放得十分整齊。
“無論你們踩在這間密室的哪一處,腳底下都是黃金。”南弦道,“現在相信我的話了吧?這間密室之所以如此隱蔽,正是母親考慮周到,密室藏金一事,我們從不對外公開。”
鳳雲渺將掀起來的那塊地板蓋了回去。
他自然對這些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如今已經可以確定,南繡就是躲在這間密室裏。
她雖然有地躲藏,但是她難以脫身,因為整個鎮安王府,都在他和尹默玄的監測之中。
他們的人隨處可見,南繡想要逃脫,隻能經過偽裝。
但是,她當初自投羅網的時候可沒有任何準備,這才會被逼得困在密室裏好幾。
或許她能有本事找到食物,但她絕對不可能走得出大門。
後門都出不去。
但凡是王府裏通往外界的通道,全部封鎖,進出的下人們都要經過檢查。
唯一能幫助她逃脫的人,恐怕就隻有南弦了。
南弦作為鎮安王府的主人,來去自如,行動隨意,這就是十分方便南繡借助他逃脫。
但是南弦不會願意承認,除非有證據讓他無法抵賴。
不如——詐一詐。
想到這,鳳雲渺裝作若無其事地在密室之內走動,走過牆邊,指甲悄悄在雪白的牆上刮出一些粉末。
經過牆角處時,他蹲下了身,將指甲裏的粉末灑在了地上。
“南弦,你,這間密室裏不會有人活動對嗎?”
鳳雲渺背對著南弦,如此問著。
南弦道:“不錯,除了我與阿繡,沒人進得來。”
“這樣啊……”鳳雲渺背對著他,從地上抹了一把白色粉末,“那這金創藥又是怎麼回事呢?誰會在你這密室裏療傷啊?”
南弦聽聞此話,心中頓時一驚。
金創藥?
怎麼會……
昨夜裏,將這間密室的門開了兩個時辰,確保能將血腥味散幹淨,又把南繡用過的東西都收拾了,確保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現在鳳雲渺卻,地上有金創藥殘留?!
對了,阿繡的手受傷了。
會不會是她之前用的時候,灑了一些到地上……
粉末狀的藥物在塗抹的過程中,總是難免會掉渣。
他明明記得他清理幹淨了所有的東西……
鳳雲渺根本不給太多時間讓南弦思考,一個轉身,兩步走到了他麵前,直接揪起了他的衣領——
“我們之前那麼信任你,你卻在這鬼話連篇?!你絕口否認南繡進來過,那麼這金創藥殘留到底是誰留下來的?除了你跟南繡,還有誰?難不成還是鬼?這幾你都處於昏迷之中,絕不能來,那你告訴本宮,除了南繡還有誰?誰!”
南弦被鳳雲渺如此逼問,額後冒出了冷汗。
“還有,還有……我……我不知道!”
鳳雲渺唇角輕揚,“你心虛得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