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酒裏有毒?(1 / 3)

這個男子,便是上午在大街之上提出要拿萬兩黃金買玲瓏的人。

此刻令顏真怔愣的,不僅僅是因為與這男子有過一麵之緣,更重要的原因在於——

這男子的身後,有一左一右兩名俊俏男兒服侍,二人皆生得眉清目秀,一人為他捶肩,一人為他扇風。

不僅如此,地上還匍匐著一個,衣衫半褪,正在擺著酒盞。

這畫麵看起來太讓人浮想聯翩。

這是……

不折不扣的斷袖啊。

忽聽耳畔響起幾道嬉笑聲,顏真循聲望去,這一看,又是眼角微抽。

左側方有一個約莫一丈長、半丈寬的水池,池水之中,兩名俊俏男子嬉笑著互相朝對方潑水,使得水花四濺,有幾滴揮灑過空中,落在顏真的腳邊。

顏真聞著鼻翼間縈繞的酒香味,丹鳳美目望向那一池水——

不,這池子裏裝的不是水!

是酒啊!

難怪這空氣中的酒香之味如此濃鬱,站在門口都能聞得到。

水池邊上還十分整齊地擺著一個個圓盤,繞著水池擺了一圈,盤中裝著色香味俱全的肉,肉香混合著酒香,何等奢侈。

就光這一池子酒,都要花費不少錢財。

而且這酒水接觸空氣的時間長了,也會變了味,因此,不能超過太久的時間就得更換一次。

這個男子是在效仿商紂王的酒池肉林麼?!

不同的在於,商紂王是把各種動物的肉割成一大塊一大塊掛在樹林裏,而這個男子卻是讓人擺在盤子裏,圍成了圈。

但她如今所在的這個時代,是史書上不存在的時代,人們並不知道商紂王這樣的人物。

這個男子隻是恰巧跟商紂王一樣奢侈罷了。

似乎……也一樣荒淫。

但至少商紂王的性取向沒有問題。

這一刻,顏真仿佛明白了他抓史曜連來的用意。

“用這樣的方式將二位請來,似乎是有些失禮了,不過也實屬無奈之舉。”

對麵那黑衣男子率先開口問候,話期間,地上匍匐著的俊男遞給他一杯酒盞。

他伸手接過了酒盞,吩咐了一句,“給兩位客人也上酒。”

那俊男應了一聲是,便從地上起了身,端著托盤到顏真與史曜連身前。

“梨花釀、桂花釀、桃花釀、梅花釀、杏花釀……隨兩位挑選。”

顏真掃了一眼麵前的酒盞,慢條斯理道:“請我們來就隻是為了喝酒,順便觀賞一下你的奢靡生活嗎?”

不等對麵的男子接話,史曜連也不客氣地道了一句,“什麼用這樣的方式請我們來,實屬無奈之舉。我就問問你,你怎麼就無奈了?”

“若是不用這樣的方式,你們又怎麼會來?”黑衣男子似乎不太介意二人的態度,依舊把玩著手中的酒盞。

“為了請你們來,花了不少的代價呢,此次出動六十餘人,十六人死於白虎口中、八人死於中毒、十人死於刀劍下,五人重傷六人輕傷,由此看來,你那隻白虎可是貢獻了一半的戰鬥力呀。真是厲害。”

黑衣男子話間,目光在史曜連身上流轉著。

“沒能抓到它,你是不是很失望?”顏真唇角挑起一絲笑意,忽然邁開了步子,朝著前方那黃金座椅上的男子緩緩走去。

眼見著她走上前來,男子的眼眸警惕地眯起,卻並未開口阻止。

看這女子的笑容似乎有些不懷好意。

那雙丹鳳美目顧盼流轉之間,帶著若有若無的魅色,又有些許狡黠,讓人一時猜不出她心裏想的什麼。

“雖然你沒能抓到白虎,但你也不虧,因為你抓到了我啊。”顏真衝著他粲然一笑,這明媚的笑容,使得他身後的兩名俊俏男兒都有些晃神。

這個紅衣女子,真是美豔不可方物。

那雙鳳眼過分妖嬈,一顰一笑皆讓人難以挪開目光。

麵對這樣的傾國豔色,黑衣男子卻沒有半分著迷,開口的語氣慢條斯理,“我對你那白虎有著極大的興趣,你沒有抓到白虎,抓到你也不虧?分明虧了,你並不值得我折損這麼多人。”

“我怎麼就不值得了呢?”顏真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你可知本郡主是這鸞鳳國第一美人?多少人期盼著能與我相處,都沒這個機會呢。”

話音落下,她輕笑一聲,大著膽子伸出了手,要去撩那黑衣男子的發絲。

她隻是想證實心中的猜測。

下一刻——

對麵的男子毫不客氣地抬袖,揮開了她伸來的手!

很顯然,不吃她色誘這一套。

顏真也迅速退了開,心中頓時明了。

真是個斷袖啊。

方才刻意引誘,隻是想確定,他是個斷袖還是個雙。

如今看來——這家夥並不願意接受女子的觸碰?

麵對她都能坐懷不亂,這斷袖斷得也真夠徹底。

好極了。

這對她來可是一件好事,至少目前不必擔心清白問題。

但史曜連……

能不能保住清白可就不一定了。

“第一美人?這是誰給你評的稱號。”對麵傳來男子的一聲笑,下一刻,便見他從身後拿出了一卷畫像,在顏真麵前抖開,“此人比你好看,他排第一,你頂多排個第二。”

顏真的視線投向那幅畫。

畫上的粉衣公子長身玉立,麵容姣美,彎著一雙月牙眸,呈現十分好看的弧度,分外妖嬈。

這畫的可不就是史曜乾嗎。

史曜乾與史曜連,二人在相貌上雖然無甚差別,氣質上還是當屬史曜乾更勾人。

他的目光總是澄澈的,生攜帶著幾分單純無辜,他的眼神太會騙人,眼裏全是戲。

有一種清純與妖嬈的結合體,如同山野中搖曳的白蓮花,令人總是會對他生出幾分憐惜。

史曜連就不同了。

臭美騷包,妝容感重,有那麼一丟丟騷氣,雲渺也曾他娘氣。

但他本人並不娘,相反,話粗野得很,常常談吐不雅。

這黑衣男子真正想要尋找的人分明是史曜乾,可他的屬下卻抓了史曜連,誰讓這二人是孿生兄弟,不好分辨。

如果這人隻是衝著臉去的,那倒真的沒多大差別了。

顏真思索期間,黃金座椅上的黑衣男子已經站起了身,邁出了步子,在經過她身旁時沒有做半刻停留,直接朝著史曜連走去了。

這一刻,顏真不得不承認,她有些不厚道地想看好戲。

想看死要臉被調戲的窘境。

然而她的想法很快就破滅了。

隻因那黑衣男子忽然頓住了腳步,在距離史曜連三尺之外停了下來,俊美的臉龐原本是噙著笑意的,這一刻卻有些微沉。

“你身上脂粉味兒怎麼這麼重?”

他望著史曜連,如此問了一句。

史曜連冷眼看他,“有脂粉氣又怎麼了?”

“我最討厭女子身上的那股脂粉香。”男子開口,話帶著些許咬牙切齒的味道,“來人,把他給我按進酒池裏,洗幹淨身上的那股脂粉香。”

他一聲令下,史曜連當即被兩名護衛押下,押著他去往酒池。

史曜連雖然無力反抗,口中卻並不順從——

“老子身上有脂粉香,關你什麼事!老子就覺得這氣味好聞!”

“惡俗。”黑衣男子冷嗤一聲。

事實並不如想象的那般美好,還以為畫上的這粉衣公子會令他很滿意,見到真人之後,隻覺得事實和他期許的相差太多。

走過顏真身旁時,他還刻意做了停留。

“他身為男子,身上的脂粉香味竟然比你還重。”

顏真聞言,慢條斯理道:“生麗質,不愛修飾。”

眼見著史曜連被人按進了池子裏,周圍的人都朝著他身上潑水,讓他瞬間就成了一隻落湯雞,在水中掙紮著,卻無力遊上岸。

今日他臉上並沒有妝,隻因為他要假扮成史曜乾,穿著史曜乾的衣裳,他自然不能帶妝,一帶妝就露餡了。

可即便如此,他身上竟然也有脂粉氣,大概是他長年累月跟那些東西打交道,身上難免沾染了氣味。

他應該是想不到吧,意氣風發如他也會有今。

“聽手下的人,山白虎雖然聽從你的吩咐,你卻不是它真正的主人,而是它主人的未婚妻。”耳畔傳來低沉的男聲。

“然後你想怎樣?叫它主人拿它來換我嗎?我可告訴你,我身染重病……”

“命不久矣了是麼?”男子打斷她的話,“所以,你想你原本就是個將死之人,它的主人犯不著為了你再做犧牲,否則虧大?你以為這樣的辭能夠讓我相信?”

男子著,朝她展露一抹陰測測的笑意。

“你若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就算要死了他也不會棄你不顧,咱們就來測測你這未婚夫的真心如何?我給他兩時間,兩之內不帶著白虎前來,我就……”

顏真冷笑,“殺了我?”

男子搖頭,“不,侮辱你。”

顏真心中問候了一遍他的祖宗十八代,麵上卻不見焦灼,依然維持著笑意,“侮辱我?你親自上?來吧。”

麵對一個斷袖,她自然什麼話都敢。

“來嘛,看你長得也不錯,我還不至於尋死覓活,長得醜就不行了。”

男子聽聞此話,目光中浮現一抹嫌惡,“你想什麼呢!我的侮辱不是巫山雲雨,是要把你扒光了掛到城門!我親自上?你想得美。”

此話一出,顏真麵上的笑意有些繃不住了,“艸你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