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你怎麼能走!(2 / 3)

可是……事實往往是不如人意的。

“是我告訴她真相的。”花寡婦悠悠歎息一聲,“這事可不怪我,是她自己懷疑的,既然她已經起疑了,她就一定會想各種方法去求證,那我還不如就直接告訴了她,省得她糾結,順便獲得了自由。”

“你——”史曜乾磨了磨牙,“你就不能編點兒謊話忽悠過去嗎?她離開攝政王府,她就活不了幾了!”

“你以為她那麼好騙?我又不像你那麼會表演,謊都不打草稿。”花寡婦嘀咕一聲,“人家謊話,心裏要編好久的,容易心虛,哪像你啊,滿口謊話,還能理直氣壯的……”

“罷了,事已至此,懶得跟你爭。”史曜乾麵無表情道,“她離開了王府,你知道她的去向嗎?”

“知道啊,你關心她,我也被她放了,我自然是該了解了解她的動向,她離開之後不願意被人找到,自然要喬裝一番,她女扮男裝,還戴了人皮麵具,從你身邊經過你都不知道呢。”

史曜乾眼角一抽,“什麼?她從我身邊經過了?”

“是啊,她就直接從你麵前走過去了。”

“你怎麼不早!”

“別急啊,她去前麵那家酒樓了,你現在過去找她,也來得及。”

“……”

……

顏真與梅無枝在酒樓不過呆了半個時辰,便離開了酒樓。

“隨我去藥鋪,買兩個藥箱子,再隨便裝些藥材,如今偽裝成大夫十分容易進鎮安王府。”

從昨傍晚開始,鎮安王府內的下人就在大街巷四處張貼懸賞,但凡能救治郡王者,重金酬謝。

顏真與梅無枝背著藥箱到鎮安王府外時,看到的就是陸續有人在王府門口進進出出。

進去的便是看病的,瞧過之後束手無策,自然就出來了。

顏真與梅無枝也走上前。

“在下行走江湖數十年,瞧過的病人無數,得知郡王重病,想來為郡王診斷診斷。”顏真一本正經道。

守衛自然是不攔著,“請。”

這兩日在王府進出的大夫沒有上百也有八十了。

二人踏進了府門,由下人領著去了南弦所在的房屋。

顏真進了門,抬眼便看見屋內大夫紮堆議論,依稀聽了幾句專業的分析,卻沒太聽懂。

在醫術這方麵她從未學習過,此刻也就隻能不懂裝懂。

她走到了床沿邊坐下,學著平日裏大夫把脈的模樣搭上了南弦的脈象,麵色嚴謹,狀若在思考。

南弦雖然昏迷著,臉色卻不蒼白,看著真不像是個有病的。

就在這時,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前來,衝著顏真笑道:“這位大夫,你把過脈後,有什麼看法沒有?”

顏真搖了搖頭,狀若苦惱。

那中年男子又道:“公子是哪條街上的大夫?可有開醫館?這王府內的管家可是了,但凡是有在帝都內開設醫館的大夫來給郡王看病,每人都可以去領十兩賞銀。”

顏真聞言,狀若歎息般地道了一句,“我是外地來的,偶然間看到了懸賞才來,這十兩銀子算是與我無緣了。”

那中年男子聞言,倒也不再什麼,轉身離開了。

而就在下一刻,身後又響起了腳步聲。

顏真的餘光瞥見一道人影靠近,抬眼望去。

是一名相貌秀氣的年輕大夫。

那大夫與她對視,客套一笑,“這位公子,若是您看病看完了,麻煩挪個位,讓我來給郡王瞧瞧。”

顏真聞言,起了身道:“請。”

顏真退到了一旁,就在這個時候,她看見方才的那名中年男子又走了過來,跟那位年輕的大夫搭話。

他們倆人談話的內容,與剛才那中年男子跟她所談的幾乎沒有不同。

顏真目光中掠過一抹思索。

這個中年男子是什麼來頭?為何每個大夫來把脈,他都要上前搭話?好心提醒一句——有在帝都之內開設醫館的可以去領賞錢。

這位年輕的大夫也自己是個外來人,並沒有在帝都之內落腳。

那中年男子又走開了,走到了桌子邊坐下,顏真這才發現,那中年男子提著筆,似乎在紙上記錄著什麼。

床沿邊坐著的那位年輕大夫起了身,似乎是想要離開。

中年男子當即上前阻攔,“公子,你不能走,身份不明者,且先留下來,其餘身份明確的大夫,可自行離開。”

“你什麼意思?”年輕的公子蹙了蹙眉,“我想走,怎麼就不讓我走了呢?”

“就是不能走,但凡自己是外來人的,均不能離開。需要留下來排查身份後才可離開,公子,你請回去坐著吧。”

“真是豈有此理。你們這是在欺負外來人?你們打算把我留在這兒多久?”

“公子稍安勿躁,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被留下。”

中年男子著,指了指顏真與梅無枝,“那兩位大夫也是外來人,在帝都之內沒有落腳,也不能走。”

“這是什麼破道理。”那年輕的公子似乎是有些氣憤。

顏真聽到這兒,總算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嗬。

掉進雲渺和大哥設的圈套裏了。

所有不明身份者,全被扣留,很顯然是要從這些來曆不明的人裏麵尋找什麼人。

但凡是在這帝都內有醫館的,有點兒名氣的大夫,就能輕鬆來去,因為他們的身份十分明確,熟悉他們的人不少,也就不在排查範圍之內。

至於那些自稱是外來人,不在帝都之內落腳的大夫……

南繡極有可能混在這些人當中。

南弦重病一事,必定會引來南繡。

而南繡既然玩起了失蹤,自然就不會以真麵目現身,想要來看望哥哥南弦,也得喬裝一番。

如今進鎮安王府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以大夫的身份進來。

她能想到的主意,南繡當然也能想到。

偽裝成大夫容易,拿出個身份卻不容易,憑空捏造出的大夫身份,在帝都之內沒有經營,沒有為人看過病,甚至不被任何人所知曉,理所當然的就上了可疑人名單。

要是她沒猜錯的話,接下來就是要對這些可疑人‘查戶口。’

查清楚每一個人的底細。

這下可不好辦了。

這身份該怎麼編造才好……

信口拈來的身份,要是查出來言不符實,恐怕就要進大牢。

若是她情急之下泄露了真實身份,估計就要被扭送回攝政王府。

她不能回去。

要是在這些可疑人裏能先查出南繡就好了。

把她查出來之後,其餘人自然都能得到釋放。

她現在才明白過來,所謂的南弦重病……根本就沒有這回事,襲擊他的人大概就是大哥或者雲渺手下的人,也不知是給南弦下了什麼藥,讓他一直昏睡不醒。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身份不明的外來大夫,查出了約莫十餘人。

全被扣留。

才十個人啊,很快就會查到自己頭上了……

這其中有絕大部分人是真的有大夫背景的,隨便一些曾經救治過的病人也能排除嫌疑。

南繡啊南繡。

哪一個才是你呢。

同一時,鎮安王府外——

“她來鎮安王府做什麼呢。”史曜乾立於王府兩之外的大樹樹蔭之下,身軀倚靠著樹幹。

花寡婦指出了喬裝過後的顏真與梅無枝兩人,他便一路跟隨著兩人,想看她們二人要幹什麼去,卻沒想到她們進了鎮安王府。

聽聞,鎮安王府最近不太平,郡主失蹤,郡王重病。

所以——她來此的目的,莫非隻是單純地探望一下那位重病的郡王?

進去都快半個時辰了,也沒出來。

“我,你站在這兒幹等著有什麼意思?”身後傳來一道不滿的抱怨聲,“站得我兩條腿都酸了,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自己走,你一個人等著吧。”

“你想走就走罷。”史曜乾慢條斯理道,“我在這兒繼續等著就好。”

他的話音才落下,就看見王府內有大批大夫走出來。

史曜乾便試圖在這群人裏尋找顏真的身影。

可惜,並沒有找到。

她還在裏麵?

史曜乾終於有些等不住了,便走上了前。

意料之內的,被府門外的守衛攔下。

“我是晚晴郡主府上的人。”史曜乾道,“我聽著晚晴郡主的吩咐,特地來探望探望南弦郡王。”

“這幾日除了大夫之外,任何閑雜人等不可隨意進出王府,你你是晚晴郡主的人,請出示晚晴郡主的腰牌,方可進去。”

“這麼麻煩……正巧我也是個大夫,讓我進去唄。”

“你一會自己是晚晴郡主的人,一會兒又自己是個大夫?”

“晚晴郡主的人就不能是個大夫了嗎?”

“你……”

“我什麼我?讓我進去。我要是圖謀不軌,你再去稟報晚晴郡主不遲,我可警告你了,你若是把我得罪得狠了,回頭看晚晴郡主怎麼收拾你!”

史曜乾著,將他直接推了開,大步跨了進去。

史曜乾這囂張的氣焰唬人倒是挺管用,被他推開的那名守衛原本還想再攔,卻被其他守衛拉住。

“算了算了,讓他進去吧,得罪晚晴郡主不劃算,若他是個騙子,他鐵定倒黴。”

史曜乾進了王府之後,便揪了個人給他領路,將他帶到了南弦的住處。

此刻南弦的屋內十分清淨,隻有一名中年男子坐著,提筆在書寫著什麼。

史曜乾的視線落在南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