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你怎麼能走!(1 / 3)

肖夢聞言,並未多想,起身道:“好,我這就去給她解毒。”

肖夢走開了之後,顏真又朝肖潔吩咐著,“雲渺昨日與大哥打架,身上多處地方有傷,我便讓他在榻上躺著,我去廚房給他燉一鍋藥湯,差不多得燉上一個多時辰,我等會兒要出門一趟,一個時辰後你去把湯盛好了端給他喝。”

肖潔應了一聲是,隨即道:“郡主要出門閑逛這麼久,是不是該把夢帶上?畢竟她擅長用毒。”

顏真不想被肖潔察覺到什麼不對勁,便十分幹脆地應了下來,“自然要帶她和梅子一起去。”

著,便在桌邊坐了下來。

靜坐了片刻之後,肖夢去而複返,身後還跟著花寡婦。

肖夢道:“郡主,我已經給她解完毒了。”

“多謝郡主還我自由之身。”花寡婦朝著顏真福了福身,“之前多有得罪,難得郡主寬宏大量不計較,奴家感激不盡。”

“漂亮話就不必了,我這個人本來就恩怨分明,雖然你得罪了雲渺,可你這階下囚也當了這麼久了,是該得到釋放了。”顏真著,衝她擺了擺手,“你走吧。”

“好好好,我這就走,郡主您多保重,後會有期。”花寡婦笑著道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夢,我要出去逛逛,你和梅子陪我吧。”顏真道,“你現在就去她的住處喊她一起。”

“好。”肖夢應著,便去往梅無枝的住處,喊上了梅無枝。

三人走出了攝政王,在帝都的街道邊上閑逛著。

顏真的目光掃過了街道兩側,最終定格在一個賣糖人的攤販上,便邁開步子跑了過去。

身後,肖夢衝她道:“郡主你跑慢一點,可別給摔了。”

顏真的腳步十分快,奔到了那攤子前,就買下了三根糖人。

趁著身後的兩人還沒跟上來,她從衣袖中摸出了一個瓶,在其中一根糖人上撒了點迷藥。

她不知道離開雲渺之後她還有幾的日子可活,能過一是一,因此,防身用的東西和盤纏還是應該帶一點。

臨走之前,她揣了些銀票在兜裏,也帶了些防身用的迷藥。反正這些東西攜帶都方便。

身後的兩人跟上來了,顏真便轉過了身,口中叼著一根糖人,雙手各自向二人遞出了一根糖人。

下了迷藥的那一根,她遞給了肖夢。

肖夢自然不會想到她在糖人上做了手腳,笑著接下了,“謝郡主。”

“謝什麼,跟我混自然是該吃好喝好,隻要是我買好吃的,總會有你們的一份。”顏真笑著,繼續啃糖人。

肖夢將糖人拿到了嘴邊,張口咬下了一塊。

然而,糖人入口的那一瞬間,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喜好鑽研各式各樣的毒,對藥物都會有些敏感,此刻她能清晰地察覺到,這香甜的糖人身上,另有一種令她熟悉的味道。

那是——迷藥。

她下意識地將口中的糖人吐掉,十分驚訝地望著對麵的顏真,“郡主你……”

一句話還未完,便覺得眼前一晃,腳下有些站立不穩。

她雖然吐掉了糖人,糖人身上的藥物卻已經在舌苔上化開,藥效已經發揮了。

顏真見肖夢都快站不穩身子,便幹脆利落地揚起手,在她的肩頸處一砍——

肖夢兩眼一翻,徹底陷入了昏迷。

顏真扶住肖夢倒下的身軀,朝著旁邊還處於驚訝中的梅無枝道:“去雇一輛馬車過來,讓車夫一個時辰之後將她送回攝政王府,不要立即送她回去。”

梅無枝回過神,自然是有些不能理解,“郡主,你為何要這麼做?”

“等會兒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我再告訴你這麼做的原因。”

梅無枝不再多問,轉身去雇馬車。

馬車過來之後,便將肖夢擱在了馬車上,梅無枝特意吩咐著車夫,要等一個時辰過後再駕車。

“走吧。”顏真道,“先去衣店,把咱們身上這身行頭換了。”

接下來的時間之內,二人便隨意找了一家衣店,顏真挑了兩套男裝,與梅無枝換上。

換好了衣服之後,顏真帶著梅無枝拐進了一條巷之中。

窄巷內較為冷清,不太經常有人路過。

顏真這才放心地從衣袖中掏出一個荷包,從荷包內取出了兩張薄薄的人皮麵具。

“把這人品麵具換上。”顏真朝著梅無枝遞出一張。

這兩張人皮麵具都是十分平凡的容貌,擱在人群裏,絕不會被注意到的。

“郡主,為何要離開攝政王府?”梅無枝對這個問題當真好奇。

看顏真準備得十分齊全,分明是不想讓任何人找到她。

顏真並未馬上回答梅無枝的問題,隻道:“沒來得及早點通知你,原本我是想一個人離開的,後來轉念一想,還是把你一起帶上吧,我若是不在了,你留在攝政王府也挺尷尬。你應該沒什麼東西落下吧?”

“沒有,也就落下了些銀子。”梅無枝著,看了眼自己右手上的劍,“隻有這把劍,我走到哪帶到哪,其他東西都不是太重要。”

“那就好,你落下的銀子,我回頭補償你就是。”顏真頓了頓,道,“我也不想跟你解釋太多,我就這麼跟你,我得了一種罕見的怪病,不想拖累雲渺,也不想讓大哥費神,我若是繼續留著,有人遲早得被我拖累死。”

顏真回答得不算詳細,隻是簡略地明了離開的原因。

“好端端的,郡主怎麼會得怪病?”

“人倒黴起來,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得怪病又有什麼好稀奇的。”

聽顏真這樣的回答,梅無枝也很識趣得沒有刨根究底,“郡主不帶肖夢,是怕有她在你就走不了,畢竟她一開始就是太子殿下那邊的人,而我與她不同,我隻聽你的吩咐,不會將你的行蹤泄露出去。”

“對,這就是我要帶你走的原因,我知道你不會妨礙我。”顏真背靠著牆麵,笑了笑,“還有……我不想獨自一人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世間,有你在我身邊,還能給我收屍,是吧?”

顏真此話一出,梅無枝微微一驚。

“郡主,你就這麼肯定自己會離開人世?”

“這次怕是沒那麼容易逢凶化吉。”顏真道,“這日子過一是一,我已經想開了,這種節骨眼上想不開也沒什麼用了,倒不如讓自己輕鬆些。”

梅無枝靜默了片刻,道:“郡主吉人自有相。”

她向來就是個寡言少語的人,不出什麼太會安慰人的話。

顏真笑著拍了拍她的肩,“想不到在人生的最後關頭,會是你陪著我一同走過,若是過幾我真的翹辮子了,你要將我的骨灰帶回攝政王府,我身上的所有財物都留給你,哦對了,這個東西不能給你……”

顏真著,撫上了自己脖頸上帶著的項鏈,“這是雲渺送給我的,其他東西都是身外之物,隻有這條項鏈,是我身上最寶貴的東西,拿來給我陪葬未免太可惜,你將我的骨灰交給大哥,把這條項鏈交給雲渺。”

梅無枝聞言,歎息一聲,“是,我明白了。”

“現在咱們就去找家酒樓坐下來。”顏真慢條斯理道,“飽餐一頓之後,去鎮安王府。”

顏真著,轉身邁出了步子。

梅無枝跟上了她的腳步。

郡主命不久矣,這個消息來得未免太過突然。

必須要找個機會,將這事飛鴿傳書告知陛下。

二人一同走出了巷子,穿過喧鬧的人群,朝著前頭不遠處的一家酒樓走去。

行走之間,顏真一個不經意的抬眼,瞥見了老熟人。

還是兩個老熟人。

右側方賣糖炒栗子的攤邊上,一紫一粉兩道身影並排站立,幾乎是差不多的個子,差不多的身板。

這個角度看不清他們的正麵,卻可以看得清側顏。

幾乎連側顏都一模一樣。

這對騷包的孿生兄弟又湊到一起了。

而就在他們周圍,不少女子站立著,一邊欣賞著美男一邊議論——

“那粉衣公子有點眼熟,好像是晚晴郡主家的。”

“對對對,晚晴郡主的那位新寵,就愛穿淺粉色,是我見過能將粉色穿得最好看的。”

“旁邊那位跟他長得一模一樣!你們覺得是哥哥還是弟弟。”

“管他是兄還是弟,先去問問,看是不是名草有主,我想收他。”

“你想得美!依我看,晚晴郡主大概會將這對孿生兄弟都收下。”

聽著眾人的議論之聲,顏真覺得好笑。

史曜連和史曜乾這兩個家夥……站在一起必然受到不少關注。

都是俊俏迷人,卻性格迥異。

顏真從二人的身後經過,並沒有做任何停留。

史曜乾買好了糖炒栗子,一個轉身,視線從顏真的臉上掠過,亦沒有任何停留。

而就在下一刻,耳畔響起了一道熟悉的女子聲音——

“乾乾。”

聽著這道聲音,史曜乾當即轉過頭,正對上花寡婦的笑臉。

史曜乾覺得有些驚奇,“你不是一直被關在王府內?今日怎麼出得來?”

“我已經得到自由之身了,是那顏真放了我。”花寡婦笑道,“她還挺講信用的,哦對了,她已經離開攝政王府了,你之前想救她,你想到法子了嗎?”

“她離開了?”史曜乾一驚,“她離開鳳雲渺……”

那她就沒幾可以活了!

“她得知了真相,自然是會選擇離開的。”

“她怎麼知道真相的?誰告訴她的!”史曜乾到這兒,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冷眼看花寡婦,“該不會是你告訴了她真相,以此作為條件,要她放你走?”

他不想讓顏真得知真相,就是為了防止她生出逃跑的心思。